李思钰一脸冷意回到驸马府,好像他人都知道李思钰心情不是很好,无人主动愿意去招惹,哪怕赵氏在院中见到了李思钰,也未主动上前与他交谈。
李思钰一人躺在床上,今日本想着探究一下皇帝究竟是何意,还是未能看出端倪,至于李晔欲要用夏州军来牵制他,拖他后腿,只要稍微有些头脑之人都能看出来,关键是李晔就不担心夏州军以此做大?他李晔凭什么能确定夏州军会比李思钰更有底线?更容易控制?
李思钰不明白!
不但他不明白,就是其余朝臣们也不明白。
裴贽一路回到裴府,还未安坐思索今日之事,杜让能和其余三相一同登门拜访,这让裴贽有些发愣,不过也就这么愣了一下,随即让人打开中门,亲自来到门外迎接四相。
“杜相你你们怎么一同前来了?”
刘崇望笑道“怎么?敬臣不欲见我等?”
“呵呵希徒笑了,诸位能来,我裴家也蓬荜生辉。”
“敬臣,老夫可是听李行乾给了你不少好酒,还不快快拿来。”徐彦若不理会几人,大步入了裴府,好像急不可耐样子。
裴贽摇了摇头,伸手邀请杜让能他们。
“杜相,咱们也入内吧。”
“请!”
“请!”
五相一同入内,裴府也与其他朝相府邸差不多,奢华中暗含内敛,这也是各大世族共同特『性』,与骤富骤贵权贵不同,骤然富贵权臣,为了让各大世族认同,庭院往往都奢华富丽许多,而越是如此,越让这些世族厌恶,经历千百年积累下来的世族通常不会如此富丽堂皇,但是细究后才发现,这些世族的底蕴之可怕。
春暖花开,莹草纷飞之时,庭院中花草也愈发旺盛,柔娘正带着旖绿和两个丫头在院中修剪花枝,见到裴贽带着杜让能他们走来,忙放下手中剪刀迎了上来。
柔娘微微蹲身福了一礼。
“见过杜相,诸相。”
杜让能他们是识得柔娘的,看着柔娘芳华已逝,叹气一声。
“旧人已老啊!”
柔娘笑了笑,并未接话,而是伸手向花丛中的一处石桌。
“老爷,诸相,今日气很好,不如在此饮酒作诗可好?”
徐彦若大笑“哈哈,甚是甚是,来来,诸位可莫要辜负美人之意。”
杜让能笑道“美酒佳人相伴,甚秒甚秒。”
“哈哈,群懿,今日不虚此行啊,不但有美酒佳人,就是花雕鱼也是要吃上一吃啊!”崔昭玮不由大笑。
裴贽不由抬头苦笑,这些人前来就无好事,个个不但要吃喝自己的,估计还有更麻烦事情。
众人坐下后,在柔娘为各冉了杯酒,杜让能品啜一口,笑道“敬臣,你可藏私了啊!”
裴贽翻了一眼,道“柔娘自酌自饮,自然不能饮平卢烈酒。”
着,裴贽有些肉疼模样,看向柔娘道“柔娘,去老夫房中拿一壶平卢酒来,这些老家伙若是不饮那酒,估计是不会放过老夫。”
柔娘微笑点头答应,她之前饮了一次那种烈酒,饮过这种『性』烈如火烈酒,这才明白李思钰为何不喜她私藏之酒水。
“行乾这子也不知从哪里学的如此多花样,酿出的酒水也是刚烈霸道。”崔昭玮笑了一声。
杜让能点头赞同道“是啊,这平卢酒还不是最霸道的,最霸道的当属那酒精,不过行乾不允许他人饮用酒精,而是全留给了军卒医疗伤患之用。”
裴贽点零头,叹气道“原本老夫是不信酒精可医治刀剑之赡,不过事实上,只要不是太致病的伤势,酒精的确可医治。”
徐彦若笑了笑,道“对于造酒,老夫更是佩服那子行军作战。”
刘崇望点零头,为自己倒了杯酒,一边道“军阵还罢了,虽也可圈可点,可若是与我盛唐之时战阵相较,还是有些不足的,但此子尤为善于练兵训将。”
杜让能饮了杯,叹气道“我大唐雄兵素来以良家子为根基,当今下困顿,多为狡诈『奸』逆之徒,军卒也贪生畏死之人,奈何?”
裴贽轻轻饮了口酒水,叹气道“行乾常言,卒者,死也。军卒乃军阵敢死之人,贪生畏死之军,未战先怯,临战而逃,自是每战必败。”
众人分分点头,就在此时,柔娘已取回酒水,为众人一一倒了杯,酒香瞬间弥漫,就是十数步外亦是令人『迷』醉的酒香。
徐彦若未饮过此酒,把酒水凑到鼻间深深嗅了一下,赞叹不已。
“好酒!”
杜让能笑道“此酒刚烈霸道,初饮时可要心,老夫第一次饮此酒可是闹了老大的笑话呢。”
徐彦若闻言,果然心起来,饮一口,在口中转了数圈,这才咽下,一道火线直入腹中,身子瞬间暖意融融。
“果然好酒!好酒!”
众人心翼翼饮下,纷纷赞叹不已,柔娘又为众裙了杯,一边倒酒一边道“老爷,营州军乃苦寒之地,军卒悍勇自不必,行乾能胜诸军也属正常啊!”
裴贽苦笑道“柔娘话语虽不错,可若是以此轻视行乾,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哦?老爷,妾身也从坊间听过行乾之事,也多荒唐胡闹之事,赵姐姐曾言,营州军虽强,但一分为二,行乾亲领数千营州兵马前来戍守长安,营州之地会因行乾久于外而生变,乃非上策。”
不单单是长安坊间有慈流言,就是杜让能,甚至崔昭纬等人也曾有此疑『惑』,全正『色』看向裴贽,他们知道,裴家乃最早接触李思钰之人,裴仲德也一直留在李思钰身边,知道的内情自然也是最多的,听到柔娘问出他们都疑『惑』不解之事,全都看向裴贽,脸『色』也郑重了些。
看到这些人这种模样,裴贽叹息一声,开口道“去岁因李飞虎叛离河东引发河北大战,行乾因此入关,不但击败了沧州、义武军,甚至把义武军一分为二,把沧州等地与了李飞虎,下无人会料到行乾行此荒唐之事,皆以为营州军会占了沧州等地,甚至夺了幽州。”
“呵呵,可是行乾偏偏未如此!果真荒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