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挥退了大部分军将,厅堂内也只剩下了石头、牛三、狗子、李裕,不久后甚至连杨复恭也急匆匆前来,几人向李思钰一一介绍了军中打乱重组之事,淘汰的军卒安置之事,直到数个时辰后李思钰才拖着疲惫离开了军部。
李思钰刚刚出了军部大门,就见虎子站在门外低头耷拉着脑袋,他可是被军中兄弟训斥了好几个时辰,心有愧疚站在门外,见他一副熊样,李思钰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是踢了他一脚才作罢。
李思钰不欲理会霜打了茄子的虎子,虎子也只能低头默默跟在他身后,甚至跑过来的李裕见到虎子这模样,也不敢随意开口。
打马默默走了一道街,看着百姓让开的街道,李思钰突然道:“你可知为何要你入参谋部?”
虎子忙轻踢了一下战马来到李思钰近侧,低声道:“末将辜负了大帅厚爱,犯下了如此大错大帅也未重重处罚末将,末将万死难报大帅之恩。”
李思钰心下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是本帅身边之将,忠勇自不必多言,但你已经是一军之将,是一军之楷模,你的一言一行皆为一军卒之言行,本帅不怕你们犯错,就怕你们犯下了大错却不自知,更怕错而不知悔改!”
李思钰轻轻摇头,不再开口训斥,而是轻声道:“你本是军中先锋之将,勇猛悍勇有余,谋略之术稍差了些,一军主将就要为其下军卒性命考虑,单纯的猛打猛冲不足以成为一军主将,此次让你为裕儿之副将,一者是对你的处罚,让你了解参谋部之难,要学会换位思考,无论对敌作战,还是与人交往,换位思考极为重要。二者是因你先缺少了些谋略之故,参谋部事务繁杂,所涉足之多更可弥补你之不足,对你真正成长为一军主将有莫大好处。三者,先为军中领兵之大将,后为参谋部之重臣,有此二者之资历,将来无论你为一地主将镇守地方安危,还是为一地主官主理地方之民政,凭慈之资历,足矣!”
“所以啊……”
“哼!再敢胡作非为,别怪老子真的废了你!”
虎子听了李思钰话语,更是羞愧万分,心下最后一丝委屈不满也没了丁点踪影,下马跪在李思钰身前。
看着虎子悔恨泪水低落,李思钰只是用马鞭轻抽了他一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他娘地跟个娘们一般,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
“滚起来!”
李思钰越是打骂,虎子反而好受了不少,李裕只是低头不敢言。
恩威奖惩一直都是训将不二之选,惩罚要有,恩奖同样也要樱虎子是李思钰身边之人,忠心自不必多言,他当然也不愿自毁根基。
人就是这么回事,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忠心之人永远都应该放在首位,营州如同大唐之朝廷,随着关内百姓的不断涌入,期间会有各种矛盾问题产生,作为营州主饶李思钰,他首要的问题就是稳定,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用鲜血才能稳住营州的地步,他同样不介意举起屠刀。
李思钰对待营州,首先就是加强营州军将们的权利威望,不断加强忠于自己的班底,强大到了他人就算心有异念也无可奈何的地步。
李思钰做法是对的,牛三、石头分别坐镇汉八部、山海关就是明证。
李思钰回到府邸时才将虎子赶走,李裕跟着踏入府邸,绷着的脸彻底松垮了下来,一溜烟跑去找自己哥们去了,对此李思钰也是不管不问,尽管他知道这个家伙与一般孩童不大一样,可不还是个孩童吗。
一日的繁忙让他有了些疲惫,刚刚踏入府邸时崔秀秀就已经得知,带着几个仆妇的崔秀秀在二进房迎到了他。
“热水已经备好了,是先洗漱一番再吃点东西,还是吃点东西再洗漱?”崔秀秀也不扭捏,挽着他手臂轻笑。
李思钰在私下里很宽和,与军中自是不同,毫不在意崔秀秀挽住他的手臂是不是符合这个时代的礼法,反而他觉得这样的轻松随和才够舒心,感受着崔秀秀胸前丰盈柔软,轻笑道:“一身烂臭,你也不怕熏到了你!”
“那……臣妾为相公洗洗吧?”
“呵呵……”
李思钰一阵轻笑,轻点一下坚挺光滑粉嫩鼻头。
“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
“呵呵……秀秀大大的狡猾哦!”
崔秀秀满眼笑意,红晕却爬上脖颈,艳丽更胜桃花三分,李思钰竟然一时看呆了。
“大帅……大帅……”
破锣嗓子惊醒了李思钰,心下顿生恼火,恨不得将刘大猛按住狠狠踢上几脚才解恨,崔秀秀却眉眼弯弯,手不轻易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李思钰一脸郁闷,狠狠瞪了一眼跑了过来的刘大猛。
“何事?”
听了他沉闷话语,刘大猛心下一个咯噔,看到崔秀秀红晕尚未完全褪去,脚步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那个……资政院马院正求见。”
“嗯,让马院正前厅稍等。”
“诺!”
刘大猛越发觉自己危险,不敢稍有啰嗦,应诺后一溜烟跑了个没踪影。
“咯咯……”
“相公可做不了坏事喽!”
崔秀秀捂嘴咯咯轻笑,见她宛如少女妩媚,李思钰心下大怒,拦腰将她抱起,嘴里还愤愤道:“身为营州主母,竟然没丝毫主母仪表之姿,老子要家法伺候!”
李思钰也不管身后仆妇们捂嘴轻笑,更不去理怀里女人花容失色,不理她手不住轻挠着他的胸膛娇笑哀求……
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李思钰出现在马文豹面前时,已经喝了十余杯茶水正有些憋尿想去解的马文豹见了他时,解欲望一下子全没了踪影。
先是惊愕,随即马文豹一脸坏笑翘着二郎腿。
“行乾,你今日火气还真是旺盛啊!啧啧……好大的火气啊!”
李思钰听着没头没尾话语,见他不住摇头坏笑,很有些不解看向马文豹,他不解马文豹怎么了这句话语,以为是他知道了自己在军部的恼怒,笑道:“没想到二兄也知道了虎子的混账……”
“哈哈……”
李思钰话语未完,马文豹却是指着他脖子一阵爆笑。
见他笑的前仰后合,李思钰更有些不解,这显然不是因为虎子的事情,大手也不由摸向脖颈,当李思钰感到脖颈微微疼痛,这才明白究竟是因何,脸上不由露出无奈苦笑来。
“二兄你……可……可莫与他人起……”
“哈哈……”
马文豹更加爆笑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