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仔从混混身上拿出手机,递向混混,说:“你知道怎么说吗?”
混混被打怕了,一拳一脚就打得自己爬不起来,要是不按面前这人的意思说,肯定会被揍得更惨,立即点头说:“知道,知道。”
“事情搞定了吗?”电话一接通,对方直接问道。
“搞定了。”混混多一字也不敢说。
对方听到混混的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四人离开酒店,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郊区,随便找了一家只有两层的小旅馆住了进去。
大家都知道,那个帮派老大有些能量,在他的地盘上,想要查到他们住在哪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刀仔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因为刚刚发生过袭击,知道帮派老大现在以为他们都被处理了;暂时是安全的,当晚大家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中午时分,范雄和黎军强从外买了一些吃的回来,四人就在房间里吃。
正吃着,外面传了尖锐的刹车声,刀仔和范雄对视一眼,抢到窗前撩开一点窗帘向外看。只见三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从车上冲下来近二十个持械的街头小混混。
刀仔拉着阿文,跑向对面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是一个标准的双人间,里面没人,来后面的窗户边,打开后向下面左右扫了一眼,后面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周围也没人。
回头对阿文说:“我先下去,你一会跳下来,我接着你。”
阿文很害怕,拼命摇头。
刀仔接着说:“你放心,我一定接着你,如果不跳,那些混混肯定会杀了你。”
听刀仔这半安慰半恐吓的话,即使怕也总比被杀的好。害怕的点了点头。
没时间废话了,刀仔对范雄和黎军强点了点头。转身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落地后向前一滚,站了起来,轻松着地;回到窗户下向阿文招了招手。
阿文害怕的回头看向范雄和黎军强。两位警官也没办法,只能让他赶紧跳,阿文犹豫了一下,最后一闭眼跳了下去。
刀仔在下面伸着双手,阿文一个瘦弱的小年轻,休重又轻,刀仔接着阿文,双手往下一沉,身体顺势下蹲,完美泄力。
两位警官看阿文安全着地,放了心,回屋拉了两张床垫过来从窗户扔了下去,紧接着两人就跳了下去。
四人转到前面,打晕了三辆车的司机,戳穿另两辆的轮胎,剩下的一辆开走了。
刀仔开着车,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黎军强,说:“那些小混混怎么来得这么快,今天上午,你们俩有没有给局里打电话?”
黎军强说:“没有。”
范雄说:“没必要,副局长担心局里有内鬼,让我们谁都不通知,开庭那天能准时到法院就行。”
刀仔点了点头说:“我们肯定被人定位了,你们手机关了吗?”
两人都拿出一个密封袋,手机都拆成散的了。
“那我们得找找看身上有没有被人放跟踪器。”刀仔看了看两人说。
两人在自己身上翻了翻,没有任何发现。
面包车此时上了高速,前方正好有个遂道。刀仔把车停在里遂道里,四人下车,来到遂道维修通道里的大灯下。
刀仔让大家把自己的衣服,裤子脱下来了一点点的捏。最后都没有发现有跟踪器。
这让刀仔非常疑惑;那些小混混到底是怎么精确的找到他们的。
刀仔一边想一边穿上衣服;又转头看向两位警官,范雄和黎军强都穿好了衣服,正在把各自的枪套别在皮带上。
刀仔问:“你们的枪和枪套检查了吗?”
两人愣住处了,之前一直都在检查衣服,根本没有注意枪和枪套。最后在黎军强的枪套内侧发现粘了一块钮扣大小的跟踪器;两人一看,这是警察情报科专用的。
把跟踪器摘下来,扔在地上,正要砸毁;刀仔拦住黎军强。
捡起跟踪器说:“这个现在还不能毁,我们可以用这个跟踪器,带着那些小混混游一下胡志明市,我和黎警官带着阿文找个酒店藏着,范警官带个这个跟踪器,开车倒处走。咱们三人半天一换。怎么样?”
两们警官经过昨晚和今天中午的事后,基本上是以刀仔为首,自然是刀仔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三人分别开车带着跟踪器,在胡志明市转乱逛,刀仔甚至有时候经过一些卖特色产品的地方,还停车逛街买东西,什么纪念品啊,艺术品啊,吃的啊各种东西,还买了不少。
就这么逛着,一天两天就过去了。
而帮派老大的手下,拿着跟踪器警察情报科专用对应的仪器,也是不明所以。
这两警察怎么带着证人一直跑;在一个地方停留都不超过两小时,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旁边帮派老大时不时的就要问一下,人到哪了。
这手下整个人是懵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最后被问得没办法,只好如实说了。
这黑老大,人称吴先生;一米七五左右,有点胖,脸上还有一些坑坑洼洼的,一双不大的眼睛,不时的闪着寒光,身上穿着亚麻休闲服,手上拿着一串念珠,一颗一颗不停的拔着,窄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一位儒者。
听到手下汇报说,警察带着证人在市里东转西转,每个地方停留都不到两小时。他就明白,那两警察已经发现在跟踪器了,故意带跟踪器转是为了让他没办法派手下去干掉阿文。
他一个从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拿出电话拔了个号吗,很快就接通了:“帮我个忙,我不想阿飚开庭的时候看到他,价钱你开。”
“老朋友了,按行情来就行。老规矩,美元现金先付一半,事成之后结清。”那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说完后挂断了。
吴先生吩咐人带着现金去到老地方等,并把跟踪仪器交给对方。
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刀仔开着车,慢慢悠悠的在市里兜着风,欣赏着各色风景;不久后,他发现后面有车辆正跟踪他。
刀仔也不急,还是慢慢的开着;前方不远处有个大型超市,刀仔拐了进去,下到地下停在场,一路来到负二楼,这里车少人更少,刀仔找了个拐角处停下,关掉灯没有熄火。
过了十分钟左右,跟踪的车辆进来了,在负一楼转了个圈没有找到刀仔,来到了负二楼。
刀仔看着右前方墙上的凸面镜,跟踪的车辆慢慢开了过来。
此时车里坐着一个典型的越南人,三十多岁,精瘦精瘦的,长相普通,穿着也很普通,走在人群中就是普通大从。
车来到离刀仔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坐在车里观察四周;当他看到那个凸面镜的时候,嘴角上翘,微微的笑了;用脚把油门踩得轰轰响;在踩的时候打开了车门,从中控上拿了个重饰品压着油门,松开刹车,车子向前冲去,离刀仔只有五米左右的时候推开车门滚了下去。
刀仔看着车子过来了,接近着,没有再注意那面凸面镜,当那辆车的车头出现后,刀仔把油门踩到底,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把那辆车撞得横着滑了出去。
刀仔下车,看向那辆车的驾驶室,没人,刚想有所动作,就被一把枪指着头:“别动,把手举起来。”
那人比刀仔矮一些,在刀仔身后一米多远用装了消声器枪指着刀仔。
刀仔双手慢慢向上举,同时不着痕迹的侧过身,侧面对着那人,因为那人矮,手上向上举着对准刀仔的头,刀仔的手举到跟自己的肩膀高时便不动了。刀仔从来人身上感觉了浓浓的杀气。料想此人并非一般的小混混,肯定手上有不少人命,不过这是越南,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故意转过头用英语说:“别开枪,对不起,对不起,撞了你的车,我赔。”
那人被刀仔弄得有点找不到方向,疑惑的转头看向车里。
就在那人转头看向车里的时候,刀仔的左手从下往上抓住他持枪的手,顺势往上举,右手随着转身一拳打在他的喉咙上;收拳同时转身微微下蹲,右手抓向持枪手腕,右肩顶住那人右腋下,一个过肩摔;夺过枪,对准那人胸口就是两枪。
说起来挺复杂的,其实就是转瞬间发生的,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刀仔第一次杀人,射完两枪后一切尘埃落定。一股难言的感觉袭向刀仔心头,惊慌,恐惧,兴奋,内疚等等,有点压得刀仔喘不过气。
但一想到之前感觉到此人身上的杀气,又有一些释然。
地下停车场虽然很少人和车,但也不是久留之地,刀仔想了想,把那人拖到他自己的车后面,然后打开后备箱准备把他放进去,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个旅行袋,散开的一角,露出里面的美金和好几本护照;旁边还有半桶汽油。
看到那几本此人的护照,刀仔就更加的释然了,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提着袋子来到驾驶室,又发现了跟踪仪器;一切了然,此人必定是帮派老大吴先生派来杀掉阿文的。
刀仔将自己开来,撞得前脸变形的车停好,然后开着那人的车走了。
半小时后,来到一处很偏僻的废弃厂房后面;把那人又拖出来放入后座,半桶汽油将车内车外淋了个遍,最后在地上引了一条长长的汽油线,足有五米远。
刀仔提着那一袋钱,将那几本护照扔进车内,来到油线末端,点燃了油线,看着火苗一路窜向汽车,“熢”的一声变成焚天火焰。
看着汽车,刀仔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