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潘云才的说法,这王京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是个普通人。年纪轻轻的王京不仅喜欢去书店买一些古书来看,更是上海鬼市的常客,隔三差五就会去鬼市淘换一些老物件,在鬼市上结交的各路朋友也很多。
潘云才所说的鬼市我大概能猜到是那些地耗子偷偷摸摸搞出来的集市。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就只会在晚上拿出来卖,要是再谨慎一点的鬼市组织者,不仅在警察局里有内应,就连开市的时间和地点也会临时通知。
王京给了潘云才一颗赤炼丹,并且和他明说这个丹药吃下去之后潘云才的老婆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沉睡状态。但只需要每月服食赤炼丹连续吃七年,潘云才他老婆的癌症就能彻底痊愈。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潘云才没办法只能将赤炼丹给自己的老婆吃,同时自己也搬进了那个老旧的小区。不得不说赤炼丹的效果很好,至少在服食了赤炼丹后所有的医生都认为张秀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是健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而已。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是现在从潘云才的嘴里得到验证确实是赤炼丹,我这说不惊讶那绝对是假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且不说现在野生中草药已经越来越少几乎到了凤毛麟角的地步,就说这炼丹炉那都全是宝贝,你总不能用高压锅来炼丹吧?
“那些赤炼丹你还有没有?”
潘云才看了我一眼,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二十几颗殷红色的小药丸。这种药丸看上去就和裹了一层红漆一样,锃光瓦亮的。难怪那些专家说吞食丹药就等于重金属中毒,这玩意儿光是看这卖相就很恐怖啊。
不管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潘云才将盒子合上后推到我面前,一脸恳求地对我说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每月按时给我的老婆吃这丹药。”
没想到潘云才竟然还迷信这赤炼丹的功效,我忍不住开口劝道,“这赤炼丹能够让人百病不侵只是一个传说。再说了这有用的丹药哪有这么容易练。如果这丹药真有这么好,王京为什么不自己吃,还非得分一些给你?”
本以为我这一番说辞会让潘云才稍微清醒一点,谁知道潘云才脸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道,“王京没有死。他的爷爷和妹妹也都没有死。”
“怎么可能,他们尸体都……”
潘云才摇着头打断我说道,“你们嘴里所说的尸体只是凡人肉身而已,他们已经在精神上得到了超脱,成为了天地间的圣人。”
玛德,这潘云才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给我洗脑了。我只知道人死了以后有灵魂,成圣人这种事还真没听说过。
见我满脸不信,潘云才也笑了,只是这笑十分的诡异。他将一张白色的纸条拿出来晃了晃,很是淡定地开口对我说道,“和你师公的赌注我输了,这张纸条就是输了的代价。本来以为躲起来就能躲过因果循环,但我还是太天真了啊。”
一见潘云才的眼神有了变化,我的心顿时就漏跳了半拍。这种眼神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既有解脱,又有决绝。
“不要!”
还没等我站起来控制住潘云才,他站起来转身一头就朝着墙那边撞了过去。用尽全力的这一下将潘云才半个头都给撞塌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潘云才在我的眼前抽搐着咽气。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萧九九冲了进来,一看满墙的鲜血萧九九顿时把剑给拔了出来。
“玄清你没事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其实我早该想到潘云才会有这样的选择才对。师父的三条预言到刚才为止都已经说中了两条。
本来不该有情爱的潘云才逆天而行,导致自己的老婆患上癌症命不久矣。而作为师公徒孙的我阴差阳错又找到了潘云才,这一切的一切站在潘云才的角度来看,想要完美地解决掉这个问题那么死的人就必须是自己。
将桌上的纸条和赤炼丹收好,葛强民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了进来,一看撞墙而死的潘云才整张脸都绿了。
他把警帽脱下来一拍脑门儿,很是生气地对我大吼道,“不是和你说了要小心点吗?你怎么能让他自杀了呢?”
我还没说话,萧九九就很不满地帮我出头道,“想死的人谁能拦得住?你要是觉得你可以拦住那你来啊。”
萧九九说这话就有些赖皮了,没看见把葛强民给气的鼻孔都要喷烟出来了吗。我相信葛强民很想时光倒流一下,但现实就是现实,犯罪嫌疑人潘云才还没来得及供认犯罪事实就畏罪自杀了。
从警察局里出来我才知道就在我和潘云才交流的时候,审讯室里的摄像头突然出了故障,不管怎么样调整都没有办法出现图像和声音。葛强民是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才匆匆往监控室跑的,谁知道这一回头就闹出这么大事。
走在上海的街头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挺孤独的。以前一直将师公当作自己最亲近的人,谁知道师公明明算出了会发生什么,却仍然选择不对我透漏任何的风声。
就在这些胡思乱想里,我不知不觉地竟然走回了酒店。
和萧九九说自己想回房间先好好地休息一下,谁知道才躺在床上没多久,我的房间门就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刚才进屋的时候明明锁了门的啊。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清脆的声音从客厅那边传了过来,“我妈找来的那个人呢?你们进去搜,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我一股无名火起,这他妈哪里来的野妞,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闯我房间里来撒野!
我正要出去给那野妞一点颜色瞧瞧,谁知道才从床上坐起来那妞就来到了卧室门口,看着我发出了惊喜地声音,“快快快,你们快过来,我找到他了!”
噗!
如果说刚才我是满脑子的怒火,那么此刻我满脑子的恐怕全都是*了。
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用黑色的丝带扎着两个双马尾,身上穿着一件既像是道袍又不像是道袍的衣服。
黑白的纹路和腰上一个显眼的太极八卦鱼都带有道家的元素,但这道袍为什么是紧身的?道袍的下摆又到哪里去了,怎么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修长的黑丝美腿?
不得不说我这种农村来的热血青年见过的市面很少,尤其是像这么有视觉冲击感的以前更是没见过。
见我坐在床上一脸猪哥相地盯着她上下直看,那女孩儿双手环抱在胸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的货色还想让我老老实实听话,都比不上我师哥。你们两个快点过来啊,磨蹭什么?”
听了这么久我也算听明白了,这个女孩儿应该就是曾雪茹的女儿曾美美。
昨天吃饭的时候师父就已经帮我打听过了,这个曾美美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老爸是谁,曾雪茹不肯说,谁也不敢问。也许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曾雪茹从小就对曾美美十分的溺爱。可以说只要曾美美不是杀人放火和追问她老爸的事,其他方面曾雪茹基本都是顺着她的心意。
过分的溺爱导致曾美美不喜欢读书花钱大手大脚,简单点来说就是公主病,喜欢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
这不曾雪茹花了大价钱走后门让曾美美进了上海的一所名牌大学,但偏偏曾美美不去上课不说,竟然还和高她两个年级的一个学长混在了一起。据说那学长会点阴阳术,能够通灵算命无所不精。
这样的手段在涉世未深的曾美美眼里简直就是神乎其技,曾雪茹担心自己的女儿被那个什么学长给迷住吃亏,这才准备让我师父出手好好教训下那个学长的。谁知道师父是老成精的人了,对于这种吊打小辈的事情也一点兴趣都没有,转手就把我给卖了。
从客厅外面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高高壮壮的一身的腱子肉,另一个相对瘦小一些,只是那眼神反而比高壮男人更狠厉。
高个子看了我一眼,犹豫地问了曾美美一句,“美美,我们这样做干妈真的不会生气吗?我听柳红说干妈这次对他们很客气来着。”
曾美美恨铁不成钢地踹了那个高个子一脚,气呼呼地说道,“你们到底是怕我妈还是怕我?这小子刚才贼眉鼠眼地盯着我看,你们帮不帮我收拾他?”
瘦子将弹簧刀拿在手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东来,你要是不敢上就在后面保护大姐,我上了。”
我心里一阵无语,这三个简直就是小屁孩儿嘛,师父让我对付的那个什么学长该不会也是这种货色吧?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