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得了世人的侮辱,也忍得了世人的仇恨和嫉妒!”
“你们说我无耻也罢,说我猖狂也好,你们觉得我是在故意欺人也好,是混蛋也好,是故意借助木凝来扬名也罢。”
康俊的声音掷地有耳,张扬至极:“但,今日我就再在这里摆下道,只要是与我同龄之辈,要是觉得我做事不妥。尽可寻来找我报仇!若觉得我欺人太甚,尽可上来杀了我,我父亲绝不会迁怒于谁。”
“不管是寒山县也好,寒山郡也好,只要有人能够胜过我康俊。就算死,我也自认。我这个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废物,就是要让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人闭上嘴。若是连个废物都比不上,岂不是废物都不如?”
环顾四周,康俊看了看木凝的背影,再次大喝,看向不说话的众人:“木凝虽然败了,但她只是败与了我,与你们无关。”
“你们要有闲言碎语,现在就对着我说出来,要看不惯,现在就上前来找我的麻烦!”
“否则,他日我若听到有半分关于我,关于木凝的闲言碎语。我会亲临你们府邸,鸡犬不宁!”
“可还有谁敢来于我一战?”
“谁敢?”
康俊霸气十足,目光向四周巡视而去,与之相对之人皆是个个低头,根本不敢与康俊对视。
一些血性少年紧紧地捏住拳头,欲要上前,但看向康俊身前的那刺眼的水洼,又是止住,不敢再动分毫。
之前康俊在那等攻击之下,尚能胜过木凝,绝非是他们敌手。
人群在沉静,康俊在群讽,但却无人敢再上一步,仿若天神下凡,无敌于世。
一名护卫,乃是之前木才千的心腹,入木府两年,乃是木才千的死士。看见木凝身子在颤抖,双目满是通红,抽刀,拔起,一跃而出,斩向康俊!
修为,五级,年纪,二十七岁!
四周一片寂静,这人的动作,实在太过于惹眼,看向那熟悉的木家侍卫服饰,众人皆是大惊。
木才万瞳孔惊悚,远远怒喝:“你敢!~~”声音远出,几乎要将身旁的几名老者的耳朵都震聋。
康俊并非凡人,乃是天骄,一日出世,百世战名,康少斳,康家,绝对不会再允许他出半点事故。
康少斳脸色猛地一变,在康俊说那些狂言之前,就欲要伸手阻止康俊,但想到这些年来的忽视,康俊也需要一个崛起的机会,所以,康少斳停手了。这时,看到有人袭来,目光猛地一缩,确定那人的修为只是五级后,方才松开握着的拳头,止住脚步。
木才万注意到康少斳的动作,连忙上前:“康将军,此乃我木家侍卫。实在胆大包天!事后,我一定!”
康少斳扬手,双目冷冽:“木家主,你是想要俊儿当众食言?”杀意十足,明显护短。
“不敢!”木才万头都几乎低到地上去。
“这人,是好汉,我不希望,他出现任何的意外。我康家人说话,一出即为君子,今日上前与俊儿对战的男儿,都是好汉!”康少斳威风凛凛,看向四方,声音大放,就像睥睨世间的君王。
他是将军,说话间,热血之气四涨,一句好汉,将所有人不满的情绪,全部压下!
不错,敢在这时候站出来的人,都是好汉。
众人再往那康俊处看去时。
“缚!”只见康俊只是嘴唇微张,一道无形之字从他嘴里射出,砸向那来人,字体如龙般,虽无形,却是将那侍卫紧紧捆住,砸向地上,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挣扎了好几下,那侍卫身上的皮都破了,双目死死地盯向康俊,大喝:“小姐,不可辱!~不能辱!~~啊!!!”挣扎着如同煎在锅里的泥鳅。
接着,如同鱼儿在岸,上下齐动,看向木凝,泪如泉涌,声音苍凉:“小姐,木桌然愧对家主,愧对小姐。是我无用!卓然无用~~~~!”
声音远远滚去,无奈之极。
“咔嚓!”
木桌然头点地面,头颅破开大洞,鲜血汩汩,生死不知。
四周注视的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那木桌然也是一五级武修,却是一个照面都抵挡不住康俊!这般战力,谁能与之一战?
无敌于世。
木凝颤抖的身子,终于止住,转过的身子,终于再次转过,快步走到木桌然前,单手一指,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给他服了下去。几位木家的侍卫也是上前,在木凝的吩咐下,快速地将木桌然送去了医院!
而后,木凝面向康俊,脸若寒蝉,一字一咬:“你在侮辱我?还是,你在炫耀?你觉得,我败与了你,他们就敢说我的闲言碎语?还是,你觉得你之前所做的,都是对的?”
“我虽败了,我木家与你有恩怨纠葛,我父退位,我祖父受伤之事,我打不过你,我绝对不论,也不怪你!”
说到这,木凝声音冷冽,怒意四伏:“但是,你用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做局,你以为你就赢了?”
声音骤然一起:“那还只是一群孩子,无辜的孩子。他们本就是可怜人,你就算要做局,为何要选择他们?你就算要做局对付我木家,但是,这事与他们何干?”
“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真人,就算是小人,也是个真小人,但你如今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看不起你!”
“圣道有路,人间有情。万事万物,皆是有一个底线的。做局不引无辜,不牵无连者,你已然犯了禁忌却不自知,却也是,可怜之极。”
“什么时候,一个读书人对弈天下,需要一些可怜人做子?”
“什么时候,一个文修者博弈四海,需要牵连无辜人为棋?”
“赢于小道,却自以为胜,是为胜之不武。要成当世做棋者,你还不配,要成掌棋人,你还没资格!”
木凝一字一句,尽皆鄙视,甚至是勃然大怒。
然后,木凝扫视四周,傲然挺胸:“今日我输,输得坦然,但也绝非他人有资格评论。也还轮不到你,为我求情!”
“你这小人之情,我还承受不起,也承受不得。”木凝盯向康俊,杀意丝毫没有掩饰。
康俊脸色缓缓便冷,然后笑了起来,是嗤笑,也是讥讽,看到四周无声,轻蔑地哼了一声:“木凝小姐,你想用道义来打压我?”
“若是别人,或许还真的会有些愧疚。但你我皆是成年人,皆是在做局人,你竟然还有你那份所谓的怜悯之心。真的很可笑。”
“若是你还有所谓的怜悯之心,那我之前所说之话,真还对你高看了!”
“你用这等大帽子扣我,我无话可说,也不想理会,比这话重千倍万倍的,难听得多的,我都听过,而且一听就是近二十年。”
“生于乱世,和来无辜之说?魔兽当道,何来无连之谈?”
“魔兽无情,妖魔肆掠,每一天,若是都要去说一个无辜二字,那天下有多少人,是无辜人,那他们为何会死?”
“你且又说,哪一个修行者一路踏来,哪一个势力一路走来,没有妄杀一人无辜?”
“这世道本就是个不公之世,这天下,本就混乱大局。”
“我做局未伤一人之命,未害一人前途。却不是我心善。他们是可怜人,但是活在这天下,哪里有什么可不可怜之说?”
“若非是一些为非作歹之人,你告诉我,那些孩子为何会去孤儿院?”
“若非是一些鸡鸣狗盗之事,你告诉我,那些孩子为何会无家可归?”
“你木凝身为寒山县大族,势力赫赫,你为何不将寒山县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全都铲除?为何不将那些不平之事,全部推翻?”
“你活了这些许年,你没有做到。这些人,还在逍遥法外,你也并未曾主动关注过这些可怜人。”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教于我?比起这些人,我自觉得,我的手段,已经很温和了,我并未伤害他们,一直都没有。若是我想伤害,或许,现在的木家,包括你在内,早都没了!”
“你知道实情,你知道我说得究竟是真是假。我不伤一命,是无耻,为无情,为胜之不武,那你告诉我,那些使得那些孩子家破人亡却逍遥法外的人,是什么?”
“善人?财主?大家主?或者是一方雄霸,安然一生。”
随后,康俊朝着那木才万一指,生于雄浑:“你且告诉我,你伯父木才万,我只暗指一言,他便亲自动手,残连无辜之人,设计夺位害父。他在你心里,又是何人?”
说到这,康俊的脸上闪过不屑的狰狞:“你说我无耻,说我心肠歹毒,那你自己却不想想。那个让你成为如今模样的人?又该是什么?”
“这些人都不敢说出的话。就是我之前说的话,都是实话,你自己也清楚的很。你且去问问,他们是不是想说,你就是一双破鞋!”
“想说而不敢说,这算何人?我从未说我是君子,我也自以小人自居,但,我小人小得内心无憾,我小得舒然!”
康俊不再理会木凝,看向四周,一一指点,口出狂言:“我就是小人,但你们也绝非好人,我说你们不敢说之话,也敢做,你们不敢做之事。”
“我就问一句,在座之人,想杀我者无数,可有一人,敢上来与我一战?”
“我侮辱了你们所谓的木凝仙子,我也牵连了无辜之人,我承认得坦然,但,可有一人,敢上来与我一战?”
众人皆不出声,即便内心已经憋屈到了极致,却不敢站出,哪怕是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真小人,他们也想做,很多话,他们也想说,但却,不敢。
康俊看到无人回应,再次木凝:“木凝小姐,你可,还有何话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