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佳人难觅(一)
莫晓生用小车把金雅琴推到汪清城外,金雅琴明确表露出自己的身份。她虽然不是日本人,但却为日本人办事。并且表示,莫晓生想杀她,随时可以动手。
莫晓生深吸一口气,拔出别在腰间的猎刀,递到金雅琴的面前:“我恨日本军人,也恨汉奸,但我不是抗联战士,也不会杀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女伤员,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他看着金雅琴诧异的目光,微微一笑:“你现在有了帮手,可以把我当抗联战士抓起来,毫不留情的屠杀,展示你的权威。”
金雅琴由惊愕变成愤怒:“莫晓生,你太小瞧我啦,你是不是抗联战士我都不会现在杀你,你数次救过我的命,我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
她看着莫晓生无所畏惧的目光,轻轻叹息一声,忧郁的说:“你恨我,给我冠上汉奸的帽子,我能理解。但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了解我的过去吗?”
莫晓生淡淡的笑着,眼中充满鄙视:“说吧,人总会给自己的卑鄙寻找借口,掩盖内心的邪恶。”
金雅琴无奈的摇摇头,把目光转向远方:“我是满洲人,从我的曾祖父开始,就是宫廷的带刀侍卫,被先帝赐姓金。”
“我的父亲世袭祖制,自然而然也成了清廷的四品带刀侍卫,负责皇城的保卫工作。宣统爷退居满洲,成立满洲国后,我的父亲为保护宣统爷的安全,在日本人的扶持下,组建了秘密皇室卫队,任卫队长一职。我则被送到日本接受系统的军事训练。
“去年九月,我在日本训练结束回国,没想到我的父亲已经离我而去,撒手人寰,秘密皇室卫队由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巴贝尔接管。
“巴贝尔对我非常热情,并承诺,要把秘密皇家卫队交到我的手中。他说,秘密皇家卫队是我父亲一手组建的,我最有资格掌管这支队伍。
“几天后,他带我到了一个他的朋友家,在膳食中给我下了蒙、汗、药。当我清醒后,已经身在死亡山谷,天天生活在生死边缘。
“为了保命报仇,我无所不用其极,不敢相信任何人,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看到了生的希望,有了杀出死亡山谷的勇气。”
她略微停了一下:“剩下的你都知道啦,我也不想再费口舌。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
莫晓生对金雅琴有些厌烦,也有些可怜,冷冷的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什么道?如果你不想杀我,我们就此别过。我有什么想法,你以后自会知道。”你走你的什么道?莫晓生没有说清楚,但绝不是阳关道。
“莫晓生,你就这样讨厌我,多留一会儿都不肯吗?”金雅琴挽留着,她的心隐隐作痛,和莫晓生一起经历的日子里,莫晓生魏然成为了她的主心骨。莫晓生要离去,金雅琴的心空落落的。
“你为日本人做事,我是中国人,抵触情绪还是有的,这与讨不讨厌你没关系。各自珍重吧,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莫晓生迈开大步走啦,对城门的日军哨兵说明金雅琴的身份。没有进城,扭身向大路走去,隐藏在一棵大树后。
直到一队日军把金雅琴接走,莫晓生才从大树后走出,从另一个城门口进城。
汪清城并不大,也不繁华。没有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为数不多的商铺,和沿街高声叫卖的小商贩。
莫晓生没怎么费劲就打听到了铁扎木的府邸,他激动地心砰砰跳,马上就可以和他的心上人欧阳红雪见面了,喜悦洋溢在他的脸上。
铁扎木的府邸和周围的民居形成鲜明的对比,高大雄壮的门楼,朱红色的大门,一颗颗碗口大的黄铜铆钉,在晚霞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分坐在大门的两侧,威武气派。
莫晓生扣响大门,不一会儿,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打开大门。
“做什么?”中年人很高傲,语气不是很友善。
“我是箐淑多罗的朋友莫晓生,麻烦你通报一声。”莫晓生如实回答。
中年人斜视着莫晓生,闯出血域之门的莫晓生,衣襟褴褛,形同乞丐。
“叫花子也配做箐淑多罗的朋友,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中年人蔑视的看着莫晓生,像是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怪物。
莫晓生怒了:“狗眼看人低,我怎么就不配了?”
“小杂种,敢顶撞我,看我不打烂你的狗嘴,敲掉你的狗牙。”中年人拿起棍子,拉开大门,冲向莫晓生。
莫晓生最恨的就是这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家伙。让开中年人当头而来的木棍,一拳打在中年人的鼻子上。
中年人惨叫一声,捂着鲜血长流的鼻子,倒退数步:“哎呦,造反啦,来人呐,有人要来贝子府生事。”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家闹事?”一位身着蒙古装的小姑娘,大呼小叫的带着一群人闯出大门。
“我是来收回我的蒙古刀的,那是我的小妹妹送我的,她认我做安达。”莫晓生低着头,双臂抱在胸前,开着玩笑。
“你是莫晓生安达?”莫晓生现在的尊容,箐淑多罗还真不敢相认。
“他说他是莫晓生,但不知真假?”中年人的鼻子还在流血。
“臭丫头,不认识我啦?”莫晓生抬起头。
“啊,你真是莫晓生安达。”箐淑多罗兴奋地冲到莫晓生面前,夸张的投进莫晓生的怀中。
莫晓生轻轻拍拍箐淑多罗的后背,慢慢把她从怀中推开:“红雪她们呢?她们还好吧?”
箐淑多罗惊讶的看着莫晓生:“莫晓生安达,红雪嫂子不和你在一起吗?一个半月前,她就被你安排的人接走了。”
“被我安排的人接走啦?”莫晓生大惊失色,心不停的下沉,惊慌的说:“不是,我从来没有安排任何人来接她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