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教了萧潇几天,皇帝不甘寂寞的来长公主府找存在感了。
“陛下。”
“陛下。”
秦臻和女琴师跪下行礼,萧潇仍然坐在原地拨弄琴弦,当皇帝不存在。
段落越过跪在地上的两人,自顾自的和萧潇说话。
“好久没见皇姐了,不知皇姐这琴学得如何了?我送来的琴师好用么?”
“还行。”萧潇头也不抬的说道。
段落眼里闪过失落,大马金刀的坐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再接再厉的说道:“哦,那皇姐弹一曲让我听听吧。”
萧潇暗中翻了个白眼,“我才学了不过十天,能弹出什么好曲。”
“想听琴的话,这里不就有两个上好的琴师么。”萧潇朝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努努嘴。
段落似是才想起地上的两人一样,“平身,都下去吧。”
众人默默的退走了。
“我知道皇姐一向不喜欢在众人面前献艺,现在可以弹给我听了吧。”
萧潇微微皱眉,断断续续的弹奏了一曲《芳菲》。
段落表现的如痴如醉,两根手指伴随着萧潇的琴声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搭一搭的敲着。
一曲完毕,惊叹的连连鼓掌:“好极!好极!皇姐弹得真不错!依我看不比那个秦臻差。”
萧潇:“……”
差远了好么,身为一个皇帝,这么违心的拍马屁真的好吗?
段落可不这么认为,皇姐自从知道了他的心思以后很少给过他好脸色,如今能够单独为他弹奏一曲,他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段落贪恋的看着皇姐不施粉黛却依然艳丽无双的脸,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动着他的心。
萧潇被皇帝火热的视线看的有些心烦,“身为皇帝,你这么悠闲真的好吗?”
段落笑了一声:“皇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世家把持了朝政多年,哪还有我什么事情?”
萧潇无语,事实确实是这样,大梁是通过举荐制来选官的,这样一来就导致世家崛起,皇权旁落,政治腐败,尸位素餐。
皇帝手中的权力虽说并没有被架空,但是在这种制度下世家都是一体的,总的来说皇帝的权利,其实并没有所有世家手里加起来的多。
唉!皇位要是想坐稳,最起码也得把科举制搞起来才行。
萧潇不说话了,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弹着。
气氛安静的可怕。
皇帝叹息了一声,说道:“皇姐你就如此的讨厌我,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肯吗?”
萧潇抬起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真闲得慌就常往后宫走走,皇后是个不错的女子……”
“皇姐!”段落大声的喊了一声打断萧潇的话,“这种事日后莫要再提了,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铮的一声响起,萧潇抚平琴声后,眼神锐利的盯着皇帝骂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想断子绝孙不成?”
段落毫不羞愧的说道:“大不了我从宗室里过继一个就是了。”
你牛!
萧潇脸皮狠狠的抽了抽,这要是开了“有感而发”,估计萧潇已经被气得倒仰了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娘走就是了。萧潇起身,昂首阔步的走了。
皇帝跟个牛皮糖似的紧紧的粘在萧潇身后。
“皇姐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萧潇走得更快了。
路过候在远处的秦臻一行人时,萧潇瞥了秦臻一眼,“今日休息,公子先回去吧。”
“诺。”秦臻躬身行礼,皇帝追上来以后又对着他行了一礼。
皇帝目光深沉的看了秦臻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臻:“……”
感觉皇帝对自己有意见,而且意见还不小啊!
秦臻回去在路上一直在琢磨皇帝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如外界传言那般和谐,准确的说似乎是长公主单方面的排斥皇帝,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是奇怪。
作为一国公主,这么对皇帝甩眼色也不多见。作为一国之君,这么对一个公主忍让也着实让人吃惊。
秦臻这样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他坐在马车里问道:“发生了何事?”
车夫恭敬的回答:“回公子,是定远候拦住了马车。”
“哦?”秦臻掀开车帘,正好看到付槿骑着高头大马朝他看过来。
付槿看到他很是高兴:“看到你的马车,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怎么,今天没去长公主府吗?”
秦臻也很高兴:“去了,不过今天陛下到长公主府里与长公主一聚,我就回来了。”
付槿眼睛一亮:“那正好,石溪今天刚好从江南回来,约我们到映月楼一聚,一起吧!”
“正和我意!”秦臻应道。
以往秦臻就喜欢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聚会,这几天一直都在教长公主弹琴,朋友们的聚会都被他一一推拒了,今天总算是有机会了。
到了映月楼,一帮好友指着他叫到:“稀客啊稀客!长公主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
秦臻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又不是她的……”秦臻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这位长公主和传言也有很大的不同,不像是外人说的那样……”
付槿看着秦臻几次欲言又止,而且都是在为那位长公主开脱,眼神暗了暗,状似无意说道:“就算她府里男宠那么多,也不及你一个,兴许她只是在你面前故作姿态,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其他人亦附和的点点头:“嗯嗯,子健,别忘了你可是大梁第一美男子。”
秦臻看来付槿一眼,纠结的说道:“我见过她的那些……好像都是太监所扮。”
“唉!”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朝秦臻吼道:“太监!”
段兰心的那些个男宠都是被段落派人阉割的,而且这些人被带到府里之后,都被管家派人交过规矩,完全是参照宫里的太监那样教的,说是太监一点也不为过。
只不过段兰心治家较严,段落也不会大嘴巴子的说出去,这消息愣是没有走出去,所以众人才会如此的惊讶。
只是秦臻这人不仅琴技高超,而且从小就是神童,熟读百家之言,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要包括医书,有一段时间甚至还跟着府里的大夫学习过,他的判断,一般不会出错。
可是众人还是难以置信,“子健,你莫不是在说笑?”
秦臻严肃的说:“我教导长公主的时候,他们就在一旁候着,我观那些人的行事和体态确实和太监一般无二,而且我去更衣(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
秦臻点到为止,众人完全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