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候比我想象的年轻多了。”萧潇绕着这个定远候前前后后的打量。
眼前的人虽然眉毛较浓,眼神很锐利,身姿也挺拔,但是和一般的武将相比清秀了不少。刚才看他走路时轻盈的样子,武功还算不错。
算是一枚年少有成的大好青年,然而萧潇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仔仔细细的绕着定远候转了几圈后,萧潇发觉这个定远候喉结小了点,腰细了点,胸前鼓了点,以及双腿夹得紧了点。
嗯,很熟悉的感觉。
“公主殿下,唤我来可是有事要说?”付槿对着萧潇抱拳。
付槿原本不想来见这个传言放荡的长公主的,尤其她还老拘着子健,子健对她还挺欣赏!反正以自己的地位不来见长公主也无所谓。
可是听了子健一席话后,他又来了。
如果说这个长公主真的只是因为看了子健的书后一时心血来潮,是不是说只要自己打消了她的念头,她就不会缠着子健了。想到这付槿也就不那么不情不愿了。
可是这个长公主一直盯着她看是什么意思啊!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自己的衣服一层层的扒下来一样。
“都坐下来吧,府里做了几样新的点头。”再看下去,估计人家就要炸毛了,萧潇收回了视线。
“那我们可有口福了。”秦臻拉着发小赶紧端正的跪坐在席子上。
公主府里经常会有各种他从没吃过的点心,他一向喜爱甜食。长公主如今的琴技已经可以出师了,但是长公主不说,他也就识趣的没提。
最重要的是走了可就什么都吃不到了,他曾多次的隐晦的向长公主提过想要吃食的配方的事,哪怕重金买也无所谓,可是长公主每次都笑而不语,装作没有听到。
他也没辙,毕竟像食方这类物什向来都是各府紧捂的,甚至能够作为女方手里分量较重的嫁妆。他也曾派人想从公主府里的厨娘嘴里翘出点来,然而公主治家较严,愣是打听不出什么来。回府以后根据自己的口感让府里的下人去做,下人却总是不得要领,做不出像公主府里的味道来。
萧潇轻笑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袖,屁股压在脚心上,同样跪坐在了对面。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萧潇就经常利用特权来让下人做一些现代的甜点出来,像是蛋糕、水果冻、冰沙,冰淇凌之类的。曾经作为一枚吃货的自己可是有好好的钻研过美食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秦臻居然也特别喜欢吃甜食,而且这人认识的久了后,贵公子的温润形象就碎成渣渣了,整个就一吃货。
三人坐下以后,秦臻不客气的随手就拈了两个点心,放了一个在定远候的盘子里。定远候刚刚捧起一杯茶,看到盘子里的点心,又放下了,捻起来放进嘴里,他吃得很慢,看不出来到底喜不喜欢。
萧潇看着两人的互动,问道道:“不知府里的吃食定远候可还喜欢?”
“尚可。”定远候一本正经地答道。
秦臻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以后,调笑的说:“公主,你别看他这副样子,事实上他比我还喜欢吃甜食,小时候他母亲觉得吃甜食有失男子气概,故而一直拘着他,上学那会儿他从我手里抢走了吃了不少吃食。如今兼之已然成家立业,却要顾忌着在属下面前的威严,硬生生忍着,只有遇着我才能一饱口福。”
秦臻和萧潇说这些是因为他觉得,在吃食这一方面,萧潇简直就是他的钟子期,实在太合得来了,何况他一向觉得男子喜欢吃甜食不算什么有失威严的事。
付槿听着两人熟捻的口气,心里有些不舒服。
萧潇则是有些惊讶的问:“定远候已经成亲了吗?夫人未出嫁前是哪家的小姐?”
这是付槿最不喜欢在秦臻面前提到亲事,但是此时却只能垂着眼皮回到:“是的,内人是我母亲那边的表妹。”
萧潇接着问:“那,家中有子了吗?”
付槿有些不耐烦:“尚无。”
萧潇再接再厉:“定远候一向远渡边关,夫人可会埋怨?”
这次秦臻抢着回答:“公主有所不知,侯夫人与兼之可谓是伉俪情深,患难与共,即便是西北荒原,侯夫人也一同跟着去照顾兼之。”
付槿用余光略显复杂的看了秦臻一眼,拈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再倒了一杯蜂蜜水,企图用滑入口中的甜蜜能够冲淡心中的苦涩。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萧潇意味深长的说道:“哦~,侯夫人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女子。”
如果说之前只是五分的猜测,现在却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头一眼看到定远候,萧潇就觉得这人和萧潇曾经的女扮男装很像,但是萧潇眼睛在定远侯的喉结上停留了好久,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很自然的样子。
以段兰心的见识来看,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像武侠世界那样神奇的变形药,但是却有能够改变声音和骨骼的法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定远候扮成男子短时间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就萧潇不动声色的打探来看,定远候的夫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估计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女子的一些特征是靠一个人是无法掩盖的,比如:大姨妈。
但是定远候在慕容那老头眼皮子底下从军那么多年,萧潇可不信他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估摸着就是因为抓到了这样的一个把柄才无所顾忌吧。就是不知道两人有没有把这件事情摊开了说。
皇帝大概也是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就不会让一个女人去从军了,而且段兰心也不清楚。这对姐弟俩虽然有些闹不和,但是关乎到自身利益时却是齐心协力。
好玩的是就萧潇看来这个定远候似乎有些喜欢秦臻,有意思。
想到这,萧潇故意的问秦臻:“琴臻你如今已经二十好几了吧,怎么,还不打算成亲么?”
秦臻苦笑了一声,说道:“家中长辈也一直在催我,以往我还有借口推辞,今年却是躲不过去了,父母背着我定了一门亲事。”
付槿端着酒杯的手陡然发力,差点将杯子捏碎,气息不稳的放回桌上。
秦臻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萧潇却第一时间发现了,而且眼尖的看到杯子上出现了几条裂纹。
呵呵,果然喜欢秦臻。
哎呀,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