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押吧。”县令无力的将供纸和印泥放在师爷面前,不想再和师爷继续纠缠了,“若是画了押,我便帮你求情,不牵连你的夫人。”
师爷一听知道事无转圜之地,哆哆嗦嗦的把拇指按在了供纸上,招供了。
县令摆摆手示意萧潇去抓人。
当晚,萧潇就带着自己的一帮手下敲开了各家商户的大门,把监狱塞得满满当当的。
第二天升堂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拉了上来,萧潇宣读了所有人的罪状,不知情的人都傻眼了。
小罗就是其中之一,他拿着杖子傻傻的看着师爷:“姑父,你,你怎么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呢?”
师爷一脸颓色的看着他:“罗小子,姑父求你一件事,我这趟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但求你好好照顾姑母,是我对不起她。”
小罗怔怔的点点头,等师爷被拉下去以后,猴子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燕捕头,你过来。”县令朝着萧潇招手。
“大人。”萧潇恭敬的行礼。
“师爷做出这等事,我也难逃罪责,不过我到底年纪大了,这官做不做也没什么,我会如实禀告咱们平安县的事情,你做好准备,好生伺候上头派来的县令。”县令大人苦口婆心的说道:“届时我会力保你继续做这捕头,只是你自己也要争气。”
“知道了,大人。”萧潇深深的看了县令一眼,眼睛红了一圈,重重的点了点头。
要说这县令也是看着委托者长大的,虽然两人非亲非故,但是自从委托者父母双亡之后,县令刚来那会儿招人那会儿委托者这毛都还没长齐呢就去报名了,可就是得了县令的眼缘,一路罩着他,委托者就算说是他的养子也是说得过去的。
此时平安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县令大人还是为委托者做打算,可以看出县令大人是真的疼爱委托者。
牵扯的太多,县令一个人不能做决定,只能等着上头的裁决。
不足一个月,上头的指示就下来了,师爷作为领头人物被判了20年,所有赃物全部充公,其他的商户则是罚了大笔的钱财放出去了。
再等三日,新的县令就要到了,衙门里的人都郁闷不已,萧潇也没那个功夫去巡查了,带着兄弟们去还开着的酒馆里喝酒。
抓了那么多人,罚了那么多钱,平安县大半的商铺都关门了,路上的行人少的很,巡逻都没什么意义了。
“哎,咱们把县里大大小小的商铺抓了个遍,可算是把所有人都得罪透了。”猴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闷酒,他们这些带刀的官兵进来酒馆时,就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不善的眼光。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萧潇无奈的端起酒杯,又放下了,她还记得自己一杯倒的事情,天知道这坏毛病会不会发作?
“我咋觉得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那么渗人呢?”王大贵眼神在酒馆内扫了一圈。
“人家没在看你,你想多了。”萧潇淡淡的说道,酒馆里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气,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但是那些人大多却不是本县的百姓,全是生面孔,而且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煞气,很明显都是杀过人的。
萧潇精神力透过衣服扫了一下,从肌肉和骨骼上能看出那些人身手不凡,而且随身佩戴了武器,都不是泛泛之辈,不过那杀气虽然旺,但也只有一开始进门的时候。
之后那些人虽然一直都把视线暗暗的投在他们身上,却没有那么大的杀气了,而且除此之外,他们的眼神一直都关注着坐在萧潇后桌的人身上。
萧潇扫了一眼后座的人,发现那些人身上都绑着腰牌,看上面的字和图案,品阶都是不低的。
萧潇心里猜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大官,怎么跑到他们这疙瘩来了?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保护,不会是皇帝来微服私访吧。
萧潇想着自己也笑了,这又不是电视剧和,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作者:错了,这就是。)
“头儿,你笑什么?”小罗疑惑的问道。
“没笑什么,就是想着从衙门离开以后到各处去看看。”萧潇随口说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王大贵抓了抓头,不解的问道:“走?为啥呀?县令大人不是说等新的县太爷到了还会举荐头儿你做捕快的吗?”
“官场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萧潇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嚼着,精神力仔细观察着后面那桌人的表情,说道:“咱们得罪了那么多人,新来的县令要想得到民心,头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咱们这拨人都换了。”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烧的当然是咱们衙门里的老人了,想当初大人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所以说县令大人那番话也只是想要宽慰一下萧潇罢了。
“哎!”王大贵重重的把酒碗往桌子上一磕,说道:“做不了捕快,我怎么娶到小娘子!”
其他人都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王大贵当初成为捕快就是为了陈家小姐来的,结果追了大半年都没追到。
“你呀,就死心吧。人家那都是从小精细养着的人,哪会嫁给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糙汉子。”萧潇朝王大贵丢了一颗花生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你就将就一点吧,你们村不是有一个叫翠花的一直暗恋你吗?上次还专门来衙门看你来着,我看那姑娘不错,你还是收了她吧。”
“哎,头儿,那陈小姐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就不答应呢?”说起王大贵的事情,小罗也打趣起萧潇来了。
“你们呀。”萧潇朝着他们摇了摇食指:“不懂。”
“陈小姐长得是漂亮,家里也不缺钱,但是估计也就只有大贵敢娶了。”
“不说别的,就说那陈员外吧。”萧潇一副晦气的模样:“前几天见我时他还在口口声声喊我儿子呢。”
萧潇和陈员外之间的纠葛他们也是知道的,所有人都会心的一笑。
“还有陈夫人,在咱们这样的礼度之下,敢于提出和离的妇人,是好相处的吗?她教出的女儿,能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