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的桓蘅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每次她再无理取闹,他都会微笑的应允着,毫无脾气。
桓哥哥,我要你陪我上街玩。
桓哥哥,我要你娶了我之后,便不许纳妾。
桓哥哥,桓哥哥,桓哥哥——
而等她渐渐的恢复意识,隐约的感觉一只手压在自己的胸口,因为身上未着寸缕,那肌肤之间传来的滚烫,让她豁然睁开了眼睛。
当她转过头时,看见了属于男人的肩膀的时候,一种屈辱和恶心蔓延上来。
青鸢明明记得自己上吊自尽了,难道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太子萧桀,难道她还没有逃出他的掌控?
她想也没想,伸手便拔出头上的一枚簪子,坐起身来便往身边人的胸口扎去。
然而就在冰冷的钗尖离着那胸口有几寸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即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是一张极美的面容,美的让人屏息,便是最好的笔墨也无法描绘,再好的辞藻也无法堆砌形容。
可这张脸她却见过,那时候不过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的脸庞,此时却长在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
而她的目光落在了他脖颈间挂着的玉牌上,更是错愕。那上面的莲花是她亲手雕刻的,只作为一个孩子的生辰礼物。
她伸手去拽那玉牌,许是力气有些大,一下子惊动了睡着的人,极美的脸上带着厉色,“别碰,滚——”
虽然她的手指才触碰到那淡绿色的碧玉,可那上面她亲手雕上去的一个名字,她却看的清清楚楚,让她更家确信是她的笔记。
“桓怏?!”她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你是恒怏?”
“凭你这娼妓也配直呼本少爷的名字。”他脸上满是厌恶之色,随即将身上的锦被给推开,对着房间的门喊道:“赖头,还不给本少爷进来?”
他这一推锦被,一股冷风钻了进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未着寸缕,顿时如同被炭火烫到,一股屈辱蔓延上来。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被子拉上,却见房间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尖嘴猴腮,满脸谄媚之色的,小厮打扮的男人屁颠屁颠的推门跑了进来。
“你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扯着被子,盖住了满身的狼狈。
而桓怏却是一声冷笑,随即从床榻上站起来,直挺挺的站着,任由那叫赖头的小厮将衣衫穿上。
青鸢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对,她原本的声音清脆如银铃,而此时的她发出的声音却娇滴滴的,自带一股柔弱。
就在她下意识的查看自己的手腕的时候,那光滑细腻的手腕上,却没有了从出生便跟着她的胎记。
见她如此模样,那叫赖头的小厮撇了撇嘴,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呦呵,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贞洁烈妇了,瞧瞧你那样子!可笑!”
青鸢却依旧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待看向窗外,透过窗子,隐约的看见天上飘着的漫天的大雪,她明明记得自己自尽的时候盛夏刚过,而此时却分明是寒冬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