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实在是太近了,根本就是咫尺之遥传来的。
以皇甫云烟先天高手的实力,被人接近到如此距离都不曾察觉。
来人实力如何,可想而知。
更何况,这个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
唰的一声。
寒光闪现,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皇甫云烟转身,拉着霍老向后纵出几米距离。
脸上,尽是讶异和防备。
眉宇之间,还隐藏着挥之不去的紧张感。
只见,她原本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古装打扮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淡淡的看着皇甫云烟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跳开,双手负于身后。
“小烟,出来些许日子,你已经忘了族里的规矩了?见到族叔,非但不下跪行礼,反而持剑相向?”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嘴角,浮现出戏谑的笑意。
“另外,你们一行四人同时来到这凡俗废土之地,为何仅有你一人独存?”
“一人独存,还对族叔持剑相向,莫非,你有叛出之意?”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朝皇甫云烟走去。
“族内是怎么处置叛徒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听见男子的话语,皇甫云烟脸上的不安之色愈发的明显,银牙紧咬。
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怎么?出来以后有长进了,想要和长辈过过招?”
似笑非笑的声音中,隐藏着一缕冷冽的杀意。
此时,皇甫云烟俏脸凝霜,沉默以对。
因为一切的狡辩,都没有任何意义。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句叛徒的称谓,便已说明一切。
“叛族者诛,小烟,我会把你带回族内,接受惩罚。”
说话的同时,中年男子一步步朝皇甫云烟逼近。
双手,始终背负在身后。
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话音刚落,人已飘然而至近前。
随意地探出一掌,气度闲逸,轻描淡写。
偏偏给人的感觉却是飘忽灵动,变幻无方。
掌影缥缈朦胧,虚实无间,令人防不胜防。
挥出的掌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完美无瑕的轨迹。
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又如春-梦来去,若有若无。
虽然出掌无声,却自有一股摄人的威势,
于无声处听惊雷。
此刻,皇甫云烟目光一凝,瞳孔骤然收缩。
面对这飘渺无踪的一掌,她居然丝毫不做理会。
身似燕子归林,在掌影之间,直冲过去。
这种不进反退的方式,让中年男子不禁微微一愣。
就在这一霎,挥出的掌影结结实实地击中在皇甫云烟的胸口。
出掌无声,落在身上依旧无声。
但掌心中蕴含的那一股柔和的力道,却直透肺腑。
“小烟,想不到你现在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了……”
中年男子轻声笑道,目光中尽是不屑。
刚才皇甫云烟应对的方式,实在是太过愚蠢。
身前空门大开,竟然连最起码的躲避都忘记了。
话音响起的一刻,正是掌影击中瞬间。
中年男子的手掌,印在了皇甫云烟的胸膛上。
被击中的那一瞬,两人的身形都有一刹那的停留。
就在这一刹那,一点寒光突现。
以奔雷逐电的速度,激射而去。
皇甫云烟刺出的剑光,全然没有了以往的优雅飘逸。
暴涨的寒芒,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刚烈。
这一招,着实出乎意料。
裂空而至的寒芒,映照在中年男子的眸中。
轻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比的凝重。
谁曾料到,皇甫云烟居然在交手之初,便已下定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宁愿拼着性命被一掌击中,也要争取那一线的空隙,使出这与敌偕亡的杀招。
如此刚烈绝然的一招,绝不是皇甫家的家传招数。
摒弃了一切招式变化的巧妙与优雅,无比的简洁犀利。
这一招,意在以命换命,以伤换伤。
见此情形,中年男子心头一惊。
那一点寒芒,朝着咽喉处电射而至。
在间不容发之际,他另一只手,在身前轻轻一拍。
迅疾如雷的寒光,陡然偏移了轨迹。
与此同时,中年男子身形飘忽,似柳絮飞舞,轻飘飘退出几米。
而皇甫云烟在刺出这一剑后,身子被对方一掌打的横飞出去。
两人各自退却,一个倒飞横空,颓然落地。
另一个,姿态潇洒,轻盈灵动。
短短的瞬间,胜负已分。
皇甫云烟重重地摔在黄沙上,口中鲜血狂涌不止。
三尺青锋,脱手而出。
中掌的胸膛,出现了一块明显的塌陷。
绵延不绝的掌劲,将胸骨震断,透入肺腑。
这种伤势在先天高手身上,虽不足以致命,但也基本丧失了抵抗能力。
再看中年男子,脖子上出现一道殷红的伤痕。
鲜血,缓缓流出。
之前的淡定从容,早已消失不见。
在他的脸上,布满了羞恼与愤怒。
刚才一时大意,居然差点中了这个小丫头的诡计。
不过,那一剑的刚烈绝然,也着实令人震撼。
这种无畏生死的血性勇气,在秘境子弟中实属罕见。
中年男子抬起手,轻抚着脖子处的伤痕。
殷红的伤口,缓缓愈合。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
除了残余的血渍外,皮肤光洁如初,丝毫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小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这小丫头,竟如此的烈性。”
中年男子慢悠悠地说道,抿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微笑。
说着话,他将手掌摊开,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掌心处的血迹。
“不过,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认命吧。”
声音缓缓响起,他一步步朝皇甫云烟走去。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明白,你们嫡系一脉,为何如此顽固?为了一个流放在废墟之地的废物背叛家族,值得吗?”
他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语气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之意。
“哼,你们才是皇甫家的叛徒,终有一日,少主会带着我们拨乱反正,善恶到头终有报,皇甫家嫡系一脉的血,不会白流。”
皇甫云烟在黄沙中挣扎着,一缕缕鲜血不停地自嘴角溢出。
一双美眸中,散发出凝若实质的恨意与轻蔑。
“你根本不配做皇甫家人,你们这一群软骨头,帮助外人夺权,这笔账,迟早有一天会算清楚的。”
小丫头挣扎着,倔强地站了起来。
高高昂起的头颅,没有失败者的沮丧。
斩钉截铁的口吻,透着审判的意味。
殷红的鲜血,将一张俏脸衬托的愈发光洁如玉。
虽然失败了,却依旧神采飞扬。
“呵呵,有什么用,自古成者王侯败者贼,你们嫡系一脉不争气,又怨得了谁呢!”
中年男子冷笑连连,步伐不疾不徐。
看上去,他很享受这种捉弄失败者的快感。
“至于你口中的少主,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被流放在废墟之地,还想返回秘境,意图与族长争锋,简直痴人说梦。”
“知道吗?族内的长老们甚至根本没有将他视为皇甫家人,更没有将其看作是一种威胁,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接连三代被流放于废墟之地,你们嫡系一脉居然还在痴心妄想,把复兴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小崽子身上,真是不知所谓。”
说话间,他走到了近前。
单手猛地探出,一把捏住了皇甫云烟的下巴。
“你这么漂亮的丫头,直到临死都未能尝试男女妙事,岂不是人生大憾,我这个做长辈的,理应帮你完成一个真正女人的蜕变。”
说完,他纵声狂笑。
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长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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