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警察来的时候，她逃走了。之后通过她家的手下告诉我们几个被抓的人，让我们统一口供，指认这位余小姐才是那天夜店逃走的人。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位余小姐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孔晓珊为了逼她就范，利用她精神失常的母亲威胁她。拍下了一些他们设计好的照片，还找了一帮混混要强、奸她。
孔晓珊说，这样警方才不会怀疑。”
女生转身，朝余鱼深深地弯下腰。抱歉道：“余小姐，对不起。当年我年纪小，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诬陷了您。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愧疚，很不安。也早就想有机会见到您，和您真诚地道歉。我知道说得再多也弥补不了对您的伤害，对不起？”
女生的一字一句，句句恳切。
余鱼的眼眶渐渐红了，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咬着嘴唇，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苏泽的手臂。
苏泽低头看了她一眼，她那个倔强的样子让他心疼。
“没事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一会，余鱼才平静下来。
一看，自己无意间把他的西装抓得皱了一片。而且刚刚她用力，也不知道有没有抓痛他。
余鱼抱歉地抬眼，望进苏泽的眼里，盛满了对她的宠溺和怜惜。
“我原谅你。”
她看向那深深弯着腰的女生。
转而，又看向地上的孔晓珊。
“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孔晓珊。”
她一字一句，声音冷冽。
“谢谢您，余小姐。”
女生直起身来。
“不会吧，真有这种事？”
“七年前，这孔晓珊也就十几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心思就这么恶毒？”
“怎么说也是姐妹，抢了人家爸和公司不说。还这么陷害人一小姑娘？这种女人怎么配称得上清纯玉女？真恶心！”
“是啊，现在回想她拍的那些电视剧简直令人作呕。”
大家的指责纷纷转换了人选，看着孔晓珊每个人脸上都满是厌恶。
“不，不是这样。”孔晓珊挣扎着坐起来，指着那女生。“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余鱼安排好陷害我的……”
“都这个时候了，孔晓珊，你嘴里难道就不能有一句真话吗？”那女生冷眼对着她。“孔晓珊，当初你说，只要我们帮你指认了余小姐，你就让你家律师和警局打声招呼。结果呢，你倒是安然无恙了，一回头就翻脸不认人。
好，这我也认了，本来就是我们做错事，该罚。可是，你为了让余小姐就范，居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了，那天把余小姐骗去夜店的时候叶大少也在吧？不是叶大少您帮着孔晓珊害余小姐的吗？”
什么？叶向阳也有份？
大家把镜头一下子都对准了叶向阳。
叶向阳早在余鱼质问孔晓珊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了，除了震惊，余下的就是愤怒。
“胡说！那天我……”
他怒喝，可是刚说出几个字就顿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的确，他曾经和孔晓珊说过余常丽的病情。但是从没想过孔晓珊会利用这个去对付余鱼。
他一直以为是余鱼吸毒，逛夜店，被警察通缉。
那天他只不过和几个同学在那夜店附近的游戏城玩，无意间看到了孔晓珊和余鱼还有一帮人进去。
孔晓珊说，是余鱼约她玩。她觉得一起玩的人不正经，就借口先出来了。
而叶向阳，则是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地，相信了孔晓珊。
“小鱼，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
叶向阳面露愧疚。
余鱼冷眼睨着他，冷笑：“叶大少，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余鱼高攀不起……”
说完，转身背对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脸。
现场安静下来，大家都沉默着。
这也意味着，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这个当年的真相。
“余小姐，请问。孔晓珊如今已经病成这样，就算当年的事是她陷害您。可是按照她的身体状况，您还要起诉她将此事诉诸法律吗？”
有一个记者提问。
余鱼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意思就是，不管孔晓珊当年做过什么，现在她已经病得快死了，已经算是得到报应了。所以，她就应该大人大量，不要计较。说一句不追究了，好满足他们媒体记者所期待的宽容圣母的人设。
这种虚伪的圣母婊，她不屑。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回答。“在我看来，做错事就该受到该有的惩罚。不是说你生病了，你示弱了，就能逃过去。当年要不是遇上好心人相救，我可能已经遭到侮辱。那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清白，是一辈子的事，那是犯罪。既然是犯罪，就交给法律来判断。”
“可是您当年为什么不追究？”
“当年我才十五岁，没有任何能力。加上孔晓珊和她父亲利用我妈妈威胁我……”
“这么说您父亲也参与了？”
“我没有父亲。”余鱼的脸色很冷。“早在孔汉海将我和我妈赶出家门的时候，我就没有父亲了。”
众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敢继续追问。
看来孔汉海真是个渣滓啊，对自己亲生女儿都能这么狠，难怪落得个终身监禁的下场。
不对，恐怕孔汉海的倒台是苏少出的手吧？为他的女人出气？
难怪了！
“阿泽，小鱼……”
叶向阳走过来。
知道真相后他心里都是后悔和羞愧，刚才的剑拔弩张早就消失殆尽了。
他看了一眼孔晓珊，眸底的情绪很复杂。
“是晓珊的错，也是我的错。小鱼，接下来就算你要诉诸法律，我都接受。只不过，我想晓珊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她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让我先把她带回去，别让她在这里被这么多人羞辱了……”
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哪怕是知道孔晓珊这么一面，叶向阳也无法完全把她抛弃不管。
余鱼早就料到了，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她要是没做那么多恶心的事，就没人能羞辱她了。叶向阳，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孔晓珊这肾衰竭，是她吸毒外加大量酗酒，送进了急诊室自己作的。你要带回去，随你。但是别指望我会把我的肾给她。我没你那么愚蠢……”
她冷眼睨着他，眼底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