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之中,赵鸿兴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十几个人,个个像人形高达似的,在战场上驰骋,不断地砍到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
最终,这些人杀进了一座城中,在这座城中心的大殿里,一个身高两米多,身披重甲,手拿大刀的人,和他们展开了血战。
终于,这个巨汉倒下了,他的头颅也被一刀砍下,然而,这十几个人里,只有不到十个人活了下来。
有两个人,带着这巨汉的头颅,走向了南方。而这巨汉的躯体,则被剩下的剩下的五六个人抬着,走向了北方。
赵鸿兴就站在这大殿里,遥望着两波人远去的身影,一动不动。随后,大殿轰然倒塌,把赵鸿兴活埋在了下面。
“啊!”因为梦见了自己被活埋,所以赵鸿兴惊叫了一声,然后在床上猛得坐起了身来。
“嘿!醒了!”起来之后,就听见身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
惊魂未定赵鸿兴扭过头一看,有三五个人正凑在自己的床边,而叫出声的这位,正是自己的五姐姐,赵钟灵。
看见赵鸿兴做了起来,赵钟灵得意的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一旁的鸿义,说道:“看吧,我就说这能叫醒他的。”
“……”鸿义有些无语的看了看赵钟灵。
赵钟灵叫醒赵鸿兴的方式,就是趴在他不断的讲鬼故事,用她想法来说,那就是只要他做噩梦梦到了,就肯定能吓得醒过来。
所以,赵鸿兴刚才梦到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和赵钟灵讲得鬼故事有关了。
“六哥哥!”本来是坐在茶桌旁的乐绫一见赵鸿兴坐了起来,马上就铺了过来,眼圈一红,就要掉眼泪。
“别哭了别哭了,晚上我不是答应带你去文芳楼看节目呢,你忘了?不许哭哦!”赵鸿兴一见乐绫要哭,脑袋就大了,赶紧拿出答应过乐绫的条件开始哄。
“还晚上带人家去看节目呢?”赵钟灵一掐腰,“这都是你五天前答应人家的了。”
“啊?”赵鸿兴对赵钟灵的话表示难以置信,就看看了鸿义。
“是的公子,您已经躺了五天了。”鸿义点头说道:“咱们碰见那个叫无面行者的人,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
啥玩意就五天了?我的生命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五天呢?赵鸿兴一脸懵逼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都干了什么。
“那天去看案发现场,然后、然后抓凶手,在然后碰见个黑衣服的王八蛋,我肯定打不过他……”赵鸿兴嘀嘀咕咕的回忆到这,猛然响起来了鸿义被那个无面行者打成重伤的事。
“鸿义,你没事吧!”赵鸿兴赶紧问道。
“我没事,公子。”鸿义笑着说道。他确实是没事,体内带有治疗效果的内力用了两天时间就修复好了鸿义的伤势,包括被打碎的手指骨。
这两天,他除了饭量大得惊人以外,也没落下什么别的后遗症。
“绫儿呢,你没事吧?”赵鸿兴记得,那个王八蛋好像是想杀了乐绫来着。不过现在乐绫正坐在自己眼前好好的,看上去应该也没什么事。
听到赵鸿兴的询问,乐绫乖乖的点了点头,眼眶里不断转悠着的泪水虽然没落下,但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十分可怜的样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鸿兴拍了拍乐绫的脑袋,心说还不如让她哭一会了。
“公子,”鸿义也凑过来,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吗?”
“哦,我是晕过去的吗?”赵鸿兴一脸“我也才知道”的表情。
“这么说,你根本不记得倒下之前都干了什么喽?”赵钟灵问道。
赵鸿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其实那天的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他还记得几乎每一处细节,甚至记得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黑衣服王八蛋就恨得牙根痒痒的感觉。不过,从那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气势在体内爆发而出的时候,他就没有了后续的记忆。
“不、不记得了……”赵鸿兴如实的回答道。
“唉,好吧。”赵钟灵好像很遗憾似的,“醒了就穿衣服起来吧,爹爹等着要见你呢。”
“啊,我不用在静养两天吗?”赵鸿兴心说自己这怎么着也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吧?怎么这就要求下床啊。
“你还静养什么啊?”赵钟灵又是一插腰,“知道太医给你检查过之后怎么说的吗?你就是睡着了你知道吗!而且一睡就睡了好几天,还养什么啊!”
说完,赵钟灵迈步就往外走,“壮得跟牛似的,睡得跟猪似的,再睡几天养养膘,说不定宰了还能给大哥哥的婚宴上添道菜。”
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赵钟灵一挑门帘,出去了。
“……”赵鸿兴被赵钟灵这一顿念叨得哑口无言。
“其实,五姐姐还是很担心六哥哥你的……”乐绫看着赵鸿兴的无语的表情,好像怕他不高兴,赶紧替赵钟灵解释道:“五姐姐这些天,天天在你来这儿守着你。六哥哥刚被抬回来的时候,还哭了好一会鼻子呢。”
“谁哭鼻子了!我那是被沙子迷了眼睛!”外面,传来了赵钟灵气急败坏的反驳声。
吼吼吼,想不到这个炎奉五公主还是“傲娇系”的公主。
赵鸿兴笑了笑了,一翻身,坐在了床边。
“五姐姐,去见父亲之前能不能让我吃点东西啊,我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天没吃饭了吧?”赵鸿兴对着外面的赵钟灵询问道。
“吃,吃多点,吃两顿够不够!”赵钟灵好像不耐烦似的说道。
“够了,谢谢姐姐,姐姐真好。”赵鸿兴一边说着,一边对乐绫和鸿义嘿嘿一笑。
赶紧吃饭,吃完正好去找皇帝老爹,他这也一肚子问题想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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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区,刑部地牢。
刑部的地牢和文芳楼的地牢修建的方式差不多,更加的结实和修建的位置更深不说,除了近百人的看守以外,还有五队每队十位上一重至上三重层次的武者轮班值守。
此时,那位被乐绫砍去双手并且扎断腰椎的歹人,被关押在一间牢房内。这家伙并没有带手铐和脚镣,主要也是他用不上。手虽然被巡防营士兵很“贴心”的一起捡着,但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接上,等把他押进这里时,那两双手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了。
这几天,为了“照顾”没有手的他,牢饭特意给他准备的是端起来就能喝的流食。不过流食喝多了,小便就也跟着多了,但他一没有手解不了裤子,二是从腰部一下瘫痪,大小便都失禁了。
在这牢里,也没有人还专门给他伺候这个。所以,这歹人只能在满地都是自己的便溺之物的牢房里,勉强苟活。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来了好些个狱卒,领着水桶拿着扫帚,开始清理他这间屋子,而且还给他草草的擦了擦身子,又换了身干劲的衣服。
我这是要问斩了啊?这歹人心想。
“我说,几位大人,我这要死之前,能不能赏口肉吃。”到了这个地步,这歹人已经把生死看淡了,甚至还有点求死的意思。
如果那天,他能忍住好奇心,不跑去犯案的地方听听办案的人是怎么说自己的,现在他也不会是这个下场;如果那天,他能头也不回的就跑,不跟那个炎奉皇子缠斗,现在他也不会是这个下场;如果那天,他能被那个小丫头直接一树枝,不管戳哪反正是直接戳死,现在他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要是这么如果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后悔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只有一死才能让这歹人得到解脱。
狱卒们很快就收拾干净了牢房,谁也没搭他的茬,而在离开之前还点上了一支掩盖异味的熏香。
然后,狱卒们就又搬进来一把椅子,一个和那个炎奉皇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走了进来,并且坐在了这张椅子上,同时,他的身后也站了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的脸都隐藏在火把照射出来的阴影里,根本看不清楚。
“你就是那个抓到我的皇子的父亲吧?”这个歹人推测道。
“不,我是他哥。”坐在椅子上的赵鸿伟淡淡的说道。
“我说呢,你够年轻的了。”这歹人用袖口蹭了蹭自己的鼻子,“你是他几哥哥啊?”
“这对你来说不重要。”赵鸿伟并没有回答这家伙的问题,他今天来可不是来唠家常的,他是来进行审问的。
“来问话的?”这歹人死都不怕了,还怕炎奉皇子吗?歪在地上,很光棍的问道。
“谁指示你来杀人的?”赵鸿伟直接提问。
“前几天已经,刑部的不是已经审问过了吗?”这歹人白眼一翻,“怎么,你们还信不过自家养的狗啊。”
见这家伙根本不想配合,赵鸿伟也没废话,对着后面招了招手,一个狱卒拿着一个绳套就进来了。
这狱卒进来之后,二话不说,用脚给歹人踢翻个个儿,然后把绳套往他脖子上一套,“唰”得一下就勒紧了。
“说不说!”一边勒,这狱卒还一边问。当然,人在脖子被勒住的时候是说不了话的,但这狱卒根本没打算让他马上回答,而是把他勒到将死之时,又把绳套放了开来。
“说不说?”等着歹人喘好了气之后,狱卒接着问道。
“有、有能耐你勒死……”见歹人没有回答的意思,狱卒又一次勒紧了手里的绳套。
“说不说!”
“有能耐……”
“说不说!”
“有……”
“说!”
“……”
如此往复了几个来回,这歹人也在生死关头走了好几糟,最后,大小便一起失禁,整个牢房里顿时弥漫了熏香都压不住的臭味。
“好了,下去吧。”直到这个时候,赵鸿伟才让那个狱卒住了手。
“咳咳咳……”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歹人,被自己便溺之物的臭味呛得直咳嗽,但他依旧是十分嘴硬。
“干什么啊皇子殿下?逼供啊?有能耐,弄死我!!!”说着说着,这歹人激动了起来。
“你知道吗,刚才那个狱卒勒你的手法是他们家祖传的。”赵宗伟不紧不慢的说道:“能恰到好处的把人勒至濒死,体验那难受至极的感觉。”
“今天我告诉他了,只要每差点勒死你一次,我就给他一百两银子,但如果真把你勒死了,他们全家都跟你陪葬。”赵鸿伟接着说道:“你不是想一心求死吗?我倒要看看是这个狱卒能在你身上挣得荣华富贵,还是他们全家和你一起去死。”
赵鸿伟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他,你要是不说,我也不弄死你,但我会一直让人折磨你。
中心思想就是,好好回答问题,你还有死的机会。
赵鸿伟默不作声地看着这歹人片刻之后,再次问道:“谁指示你来杀人的?”
这歹人就像霜打了茄子一样,彻底蔫了,也终于不再废话,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是顾楠,吏部顾尚书顾德同顾家的三姑娘,是她指示我杀的人。”
“为什么?”赵鸿伟回头看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其中一人,随后接着问道。。
“因为,”这歹人回答道:“因为,她不想让大皇子的婚礼,就这么简单的如期举行。”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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