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时砚的“拱手让人,”措手不及的不止是易安,还是阎。
他来不及准备,就被时砚提着衣领,丢到了易安面前。
阎膝盖磕到了地上,面朝下趴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师傅连打都没有打,就自动认输了?
“师傅?”阎扶着膝盖不可置信地爬了起来,回头看向时砚,满眼震惊。
易安也在原地呆愣了几分钟。
她胸口那股闷气不知不觉烟消云散,易安双手环胸,唇角微勾,越过阎,看向时砚。
“怎么?”易安抬了抬下巴,唇边尽是笑意,“真的归我处置了?”
“当然,”时砚点点头,声音平静地没有沾染上半分认输的不悦,“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我输了,阎归你处置。”
“好啊,”易安挑了挑眉,朝阎招了招手,“小屁孩,你过来。”
阎抿了抿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师傅抛弃了。
前面是暴力小美人,后面是叛变的师傅。
别无选择。
去哪都是死。
但是在临死之前,还是应该问清楚,自己为什么死?
“师傅!”阎可怜兮兮地转过头,满眼委屈,“为什么啊?”
想他一个名震天下的杀手,从未失手,居然毁在了小美人身上?
“为什么?”时砚冷哼一声,缓慢掀起眼皮,和易安的视线对上。
声音却是对着阎说道:“因为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就小美人?”阎伸手指着易安问。
“对。”时砚轻眯着眼睛,想起自己得知阎要暗杀的人是易安的时候,想起自己在三中校门口寻遍易安而不得的时候,复杂愤怒和悲恸交织的复杂心情,点了点头。
他缓缓补充道:“她是我的底线。”
小巷内一片静谧,只剩下微弱的月光闪烁,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片刻后,易安唇角翘了翘,轻笑出声。
“小屁孩,我问你几个问题。”
阎抿了抿唇,甘心地回过头。
他虽然长相是一个小孩子,但其实年龄并不是小孩子。
只是被人下了药,成为了如今长不大的模样。
方才师傅的那句底线还在他耳边环绕,他又怎么听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小美人,其实是师傅心尖尖上的人。
那可是未来师母啊。
以下犯下,的确该杀。
“什么问题,”阎深吸一口气,脑海一片空白,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些年的一生,“问完之后给我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你在华夏杀过人吗?”
阎本能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本就是m国人,接下的暗杀目标所在地也多是m国,毕竟那儿持枪合法。
易安眨了下眼,又追问道:“杀得都是些什么人?”
正在回忆人生的阎掰着手指头数数:“总统、高官、富豪、将军......反正都不是些什么好人。”
“所以,”易安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也不是好人?”
死到临头,阎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了。
阎目光直视她,诚恳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你不是好人,委托人发给我的任务介绍上,说你曾经下药害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