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SCARSONG(月光光心慌慌)
心绪,感情,时机,思维,逻辑,愿望,理念,悲愿,愤怒,生死,希望,光芒,追寻,时间,脆弱,强大,绝境,彷徨,魔法,命运,世界,我。
然后——
超越。
无论多么难以理解的现实,一旦证据被摆明,那么就会从抽象的幻想具现化为实际的存在,这一点哪怕是可以预见的命运也不例外。可以被认识和感知,被理解和包容。
被接受,被接受,接受,去接受,不得不接受,否则就是逃避。
“回头奔跑,向反方向空耗力气:诸如此类的想法此时才是真正的不实际。
不存在妥协,不存在无视,因为最先意识到的是自己而不是来自于他人的灌输。
”如果我稍微迟钝一点该多好”——鹊甚至流露出这样的苦笑。
正视现实,或者说,能够无论何时都保持向前看的人,无疑是生活中的英雄,而逃避本身也会被常识性地视为懦夫和不负责任的行为。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连正视答案本身都成为了错误的抉择,失败的先导呢?
过于沉重的真实,不忍卒睹的惨状,再者譬如我们头顶的星空。
面对这样不应该知道反而更好的东西。
那些挣扎的人们,当然还有鹊。
我等人类本能地,近乎直觉般追寻着答案的轨迹,无论是抛弃理性还是感性,在不知不觉间接近禁忌的事物。
想要知道。
想要远行。
想要改变。
想要寻求这一切的真实,狂妄地渴求着回应。
——哪怕早已知道,前方是早就准备好的。。
墓葬。
。。。。。。。。。
“来吧,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火焰,然后也是我自己,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镜子中的男人维持着平淡的微笑,那是鹊平日里面对瓮中之鳖的笑容,此刻放在自己身上,显得异常讽刺。
“啊。。抱歉抱歉,我都忘了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了。”
他的脑袋歪向右侧,保持着即将撕裂的夸张弧度。
“不过还请尽快哦,当初的我只花了八点三四秒的时间就清醒过来了。”
“毕竟,将你留在这里的花费也很高,因为你遇见的是我,所以消耗需要由我来承担,明白了吗?如果话不能快点说清楚的话这边也会很困扰的。。明白了吗?”
鹊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平躺着,地砖的寒意快速侵蚀单薄的外套大衣,然后在体内蔓延,延伸到头皮和指尖。
真是。。好冷啊。。
要被冻死了吗?就这样冻死在这里?
那也不赖嘛,不,应该说,请让我死。
“。。看来我的说教没起什么作用啊,嘛嘛,算了,就当是特别服务吧,我来为你理一遍关系,不过看你的样子,大概也都明白了吧?毕竟我等拥有着近乎同等的智能水平,这种事情虽然难以理解,但真正困难的也只有接受事实而已。”
“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是推测之外的事情,无法复刻的我们的共同记忆,所以。。听好了。“
他没有去理会鹊的糟糕状态,只是摆出游吟诗人的姿态
“那么,作为童话故事的例行公事开头:在某个时间的某个地点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名叫‘鹊’的个体”
“最初的存在名为‘鹊’的个体,既不在这里也不在其他任何地方,那个人。。他已经完全地死掉了,从身体精神再到概念,整个多元宇宙都不会留有半点痕迹。”
“以至于,哪怕是作为衍生物的我们,对于‘母体’的状况也无从得知,毕竟那可是在任何一条时间线上都不存在的东西。”
玻璃上鹊的影像变得有些模糊,有些忽明忽暗——或者说是教室里日光灯的缘故,不过他此时嘴角嘲弄的弧度却清晰地刻画出来,如同被氢氟酸刻画出的曲线一般鲜明。
“鹊为了探寻最为终极的奥秘而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不归之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故事的彼端,为了连神话中都不曾存在过的道路终点,触犯一切的禁忌,走遍所有的时间线。”
“在漫长到足以让多元宇宙重来无数次的轮回中,鹊从未停下寻求的脚步,不知不觉,随着视野的扩大,无论是怎样的生物,规则,世界,对比鹊——我们的初代都已经太狭小了。”
“有的只是概念的叠加与重复,但无论是多么绚丽无尽的奇观都无法让鹊追寻到最后的答案。”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情绪与母体发生了一些共鸣。
“直到。。可能性被再度挖掘出来,充满故事与可能性的混乱,名为新世界的奇迹被创造出来。”
“那是被初代铭刻在思维记忆中的,被称为‘解螺旋’的事件。”
“那是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它们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边缘之地。”
“那是连初代都不曾触及的黑幕的内部,最为遥远的墙纸般的东西,是背景。。然而即便如此,那两个东西还是非常轻易地撕裂了壁纸,从黑幕之外钻了出来。”
“呵呵呵。。那究竟是怎样的场景啊!随着那两个东西的出现,无数的星辰从黑幕中亮起,那是从未有过的世界与故事,是初代连认知都未曾有过的另一边——以及无以计数的,所谓的另一边。”
“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世界毁灭,宇宙崩坏!故事减灭!”
说不出的兴奋与颤抖,如同在地底的棺椁被幽囚无尽岁月的死者,在某一个夏日的午后睁开眼睛,从黑黝黝的逼仄角落钻出来。
它的脑袋穿过土层,看到云从蓝天飘过,蝴蝶停留在在它干枯的头发上。
为了新生——为了重新生存而欢歌,嚎叫。
“那两个东西一追一赶,它们在多元宇宙之外飞奔,哪怕到达了初代的感知范围之外,这种鲜明的印象也是如此清晰。”
“无以计数的多元宇宙汇聚成云团,如同编制在一起的麻花辫,以诡异的节点相互链接。”
“后面追赶的黑色的东西张开翅膀一样的躯干,飞快地逼近前方逃窜的家伙,它们穿梭在虚空的样子,就像是在平铺的画卷上奔跑的巨兽,不,不不,应该是滚动的星球。”
“两者从螺旋中心穿过,然后宇宙的聚合体就像是基因解螺旋一样披散开来,变成两条独立的——又或者更多的分散的丝带。”
“直到。。最后,那个带翅膀的家伙追上了逃跑者,真实的世界才开始了新的重置与更新。”
他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又不时地站在上帝视角总揽全局,暧昧的代入感与情绪波动。如果不考虑其他,这绝对是一位一流的歌剧演员。
“你应该见过了吧?那道‘光’”
“说起来你真是敏感的家伙啊,开局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想要把你口中的”一切“作为包袱扔掉。”
“当时出现的那道光也是初代看到的,这两者是一样的东西,具有绝对超越性的东西。”
“光出现,它就像是公证人一样——不,是古罗马角斗场上的裁判,裁决那两个东西的胜负。然后收拾残局。”
“也是因为光的原因,初代死了,但某种意义上,名为”鹊“的个体——或者说侯群,这一存在却延续了下来。”
“也就是。。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