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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密布的天空中突然冒出一道不寻常的黑色裂缝。
一道散发着白金色余晖的声音从中走,来人的左手还牵着一只娇小的萝莉。
“鹊。。?”
铃音仰着小脑袋,担忧地望着鹊,右手不自觉地握紧。
“我没事,放心好了。”
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轻松笑容,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大了的。
但是。。
鹊究竟有多么努力,只有铃音一个人知道。
为了让家人回来,为了改写逆推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术式。
鹊为此甚至停下了一直以来的许多重要的研究,就连“世界改造计划”都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这些都是因为铃兰那个丫头。
真是的。。。
有了我还不够吗?
鹊这个花。。。呜呜呜,说不出口诶。
因为,鹊就是这么温柔的人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铃音无法说出违心的话。
她知道鹊的心意,绝对不是因为铃兰是可爱的女孩子才会如此拼命的。
烛火拥有世间万物,能够将自己一切异常的愿望付诸实践。
权势,财富,交配权,最高级的享受,无论什么都可以——可惜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家伙无一不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老怪物,再怎么强烈的物欲都被千万年的时光消磨掉了。
在见过了世界的真实形态,这些存在的心智已经如同风化的历史本身。它们之所以还活着的唯一理由,便是无法放下的执念和夙愿,永久追寻的道路与执念。
铃音知道鹊的过去。
这个外表看似年轻的少年,其实和其他的烛火也相差不大,甚至犹有过之。
但是。。铃音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任性地这么想。
会忍不住将自己与铃兰进行对比。
如果是我不见了,鹊也会这样——会更加拼命地寻找我吗?
“嗯?”
疑问声将陷入苦闷遐想的女孩拉回现实。
鹊正要展开北极星离开这里,一股明显的恶意来源就出现在同调网络的感知中。
毫不掩饰地。
“呵呵。。真是。。”
眯起眼睛。
鹊的目光望向下方,他的瞳孔中残留着白金光焰的双眼如同高天的太阳,散发着无穷的光与热。
下面是流浪暗杀部族【LUZ】的临时驻扎地。
在那里,星星点点的寒光从隐蔽的地方对准了天上的二人。
这些神经敏感的流亡者看到有人出现在自己头上,自然无法无动于衷。
估计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次声势太大被发现了。
等等。。
鹊想到这,眼中闪过一道微光,露出了然的神色。
不对,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有掩饰,大概是无法判断敌我与否,强弱对比。
这次呢?难道因为自己第二次出现在头顶就被认定是敌人了?
还是说最近发生了什么改变,给了他们底气?
要知道,在这个混乱的星坠年代,能够飞行并且还敢飞在天上当靶子的,无一不是有些本事的难缠家伙。
。。。管他呢。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居然想靠着铁器与我战斗。。”
鹊再度失笑一声,刚刚抬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铃音?”
“嗯。”
一动未动的女孩点了点头,眼中渗透着暌违已久的冰冷杀意。
那漠然而凌然,白皙无暇的侧脸,看得鹊心中一阵激动。
“这些低劣的该死的虫子,居然感向我的鹊显露敌意。。我都砍死了。”
她的身体一动也未动过,但在鹊的感应中,下面的人都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也就是说,刀不知何时已经斩下。
神乎奇迹的杀戮技术。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鹊的身体只是经过粗略改造的肉体凡胎,无法看清刀的轨迹,只能凭借同调网络的扰动感知到大致的挥刀动作。
大致的。。因为铃音在做出攻击举动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和余波,所以无法确定。
呼。。。铃,看来现在的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鹊本身无法被物理手段杀死,但铃音严格来说与他同样是心灵能力者,有着完全杀死他的能力。
鹊的手段需要准备时间,而有那种速度在的话,自然不可能给他准备的间隙,等待他的将是一面倒地屠杀。
果然研究工作者不应该上前线吗?
“鹊,你在想什么呢?”
女孩歪了歪脑袋,好奇地看着点头沉思的鹊,有些好奇。
地面上,城市的废墟中与新生的草原中,无数红色的小溪从一个个白色帐篷中流出,从草丛间溢出。
啪嗒——啪嗒——
那是肉块从骨头上剥离,骨头干脆地断裂成碎块,落到血泊中的声音.
清脆悦耳,干脆利落,没有混杂邻人不快的苦闷惨嚎。
生机断绝,在察觉到自身异状之前失去意识。
鲜血开始渗入泥土,青翠的草原被红色衬托得越发鲜艳,那闪闪发亮的绿色已经呼之欲出,印照在晨露的景象中。
“啊。。”
真是的。。明明刚刚才失败的我,有什么资格像这种事情?
我这是要向铃撒娇吗?
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通灵返召失败的苦涩混杂在心中,挥之不去,而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也逐一涌上心头。
“唔。。鹊?”
温暖的,最喜欢的触感。
鹊的怀抱。。鹊味道将自己包裹,这让女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
寂静的死亡逐渐凝固在暗红色的血迹之中,而活着的人们依旧相互依偎。
鲜红逐渐转为黑色,但鹊的眼前却又一次浮现出曾经的那一幕。
鲜红的翅膀。
如同浸润在心脏中,被红色的湖泊吞没,洗练,从堆积而上的寒气中凌然绽放的花朵。
铃兰。。。
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啊。
我失败了。
啊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没有铃兰的话,我和铃音都会死在道化师的手里吧?
或许有着其他“鹊”——有着全知全能者的帮助,事情还会有转机,但这。。谁有说得清呢?
那个霓虹灯闪烁的夜晚
当初为什么会带她一起呢?
是因为她很可怜吗?
——不对,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
铃音被整个抱住了,完全不留余地的那种。
“怎么了?”
女孩的脑袋磕在鹊的肩头,柔软的身体贴上去,自然地反抱住他,轻轻抚摸着少年僵直的后背。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鹊的声音有些沙哑。
之前跨时空的那一箭附着于因果之上,是通灵返召术式的副产品,也是他盛怒之下下意识推导出的应用。
传输功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一,而且很容易被察觉到,可以说是百无一用。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并且到现在都有些精神萎靡。
同是烛火,执黑者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决定接下来的行为。
但鹊不一样,雷军心系全数的生者,而鹊只会在意身边的人。
所以,他可以意气用事,而雷军不能。
得失优劣,也只有它们自己说得清了。
这样的鹊向自己心爱的女孩完全张开了同调网络,好让两人的意识处于同一频度。
同调,到了最后就是让不同个体的意识转向某个相同的频度,本质上是非常霸道不讲道理的能力。
现在正被用来对话。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铃音在我身边的话,什么都可以向她倾诉。
自己的存在会被允许,无论多么荒唐的行为都会被认可。
这份淤积的心情如同泥一般堵塞在心口,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被冲刷。
真的。。
我只是个怕寂寞的小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