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有一地,名曰:黎溪。
此地山高水奇,风景如画。白天,碧空万里,柔风阵阵。夜晚,星辰如斗,触手可及。
我叫花笙。黎溪城内,我的大名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打得过地痞,斗得过流氓,时不时还做点损人利己的坏事,黎溪的人看到我,眼神都有点小恐惧。
我有一个“腰缠万肉”的爹爹,一个如花似玉,温柔如水的娘亲,还有一个做梦都想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的哥哥,然而,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我的爹爹虽然胖的只剩下肉了,但是,他一身祖传的武艺,让哥哥这个想闯荡江湖的浪子,时不时鼻青脸肿一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天花慕严第无数次逃跑未遂,被倒挂在门口的歪脖子树上。我抱着一个碗大的苹果,坐在离他不远处的鸡窝旁,啃得满脸是水,爹爹拿着马鞭,在他屁股上“咻咻”地打着,就像阿娘晒被子时,打棉被发出的声音。我咧嘴一乐,顾不得哥哥哀嚎的声音,幸灾乐祸,“哥哥你饭都吃到屁股上了吧,这么多肉,打起来像打在棉花上一样。”
爹爹回头瞪了一眼我,我笑得更欢了。一口苹果没嚼碎,卡到嗓子眼里,呛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爹爹终于不打了,看来是打得差不多了。他刚刚回屋,倒挂着的哥哥就对我发起狠来,他双脚虽被扎紧了,但是手还是很长的,一巴掌呼过来,打在我的头上,我没站稳,立刻就摔了一个狗啃泥,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扯着嗓子喊道:“爹,你儿子裤子里垫了棉花。”
爹爹端着茶水出来,不顾哥哥万般阻挠,就把他裤子扒了,又是一顿胖揍。
我听着哥哥的哀嚎,心情大好,立即决定傍晚不帮爹娘打扫旅店了。我要去阿兰若看我的朋友七乐(yue)。七乐是一个小沙弥,他是我十二年来见过最好看的人。真的,没有之一。
肤若凝脂,眼若星辰。不仅如此,他的五官更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按照以往的习惯,我都会从家里偷一点肉给他带去,不是一个鸡腿,就是几片干牛肉,七乐实在是太瘦了,我阿娘说,吃肉才能长肉,我就每次见他都给他带肉。
我一阵小跑,跑到阿兰若的**,那里有个狗洞,我经常钻进去找他。
我原本可以轻车熟路就进了阿兰若,没有想到一不小心踩到谁放得捕猎器,我的一条腿被绳子紧紧地缠着,这时绳子的另一头,忽然发力,我一个趔趄,鸡腿从袖口飞了出去,正砸在来人的脸上。红油在他脸上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紧接着,他旁边的一个人大声地笑了起来。
“李炎啊李炎,你不是说这次一定会捉到那只红狐狸吗?我穆茗骁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见你失手一次,哈哈,不错不错。”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叫李炎是吧?还不赶紧给你姑奶奶松绑,小心我打你个满地找牙。”
“小丫头片子。”他左手一用力,我腿上的绳子就越来越紧。我和他打了起来,要不是我是个半吊子,他肯定连门牙都不剩了。可惜,我爹教我的时候,我总是吊儿郎当不上进。
他三下五除二,我就躺在了地上,绳子严丝合缝地缠在了我的身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在他不屑一顾地把绳头扔到我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时,我一个鱼打挺,跳起来,一头撞在他鼻子上,他顿时鼻血横流,场面一度很是解气。
那个自称穆茗骁的一直抱着手臂看我们打斗。看到这时,他笑得花枝招展,流鼻血的男人,气闷得踢了他一脚,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当然,这个“灰溜溜”是我自己认为的。事实上他虽然红油和鼻血满脸,但还是阻挡不住浑身散发的阵阵风华。
“厉害,小丫头。”穆茗骁走之前,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天已经快黑了,我一边骂一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七乐也没有见上,只能回家了。
一路,我总感觉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不禁一阵后怕,想起哥哥平时吓唬我的鬼故事,一溜烟,跑回了家。
自从我回家以后的这几天,我们家的小鸡崽,老是在减少,我哥哥晚上守了几天,终于抓住了这个罪魁祸首,原来是一只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