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是何等的会察言观色的人，她看到秦亦凝表情奇怪，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自己要怎么组织语言。
秦小姐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她有些拿不准啊。
“是叫这个名字。”
“玩吧，怎么了？”秦亦凝等着她的下文，有些许紧张，其实她也不是怕掉马甲，只是苏锦锦跟自己只差一个苏姨，如果掉马，那很有可能自己的这个身份就要被彻底曝光。
嗯，她假扮男生的事情亦然，接踵而来的麻烦可就有些让人头大了。
“啊，锦锦她也在玩这个游戏嘛，说是下周有个什么这个游戏的比赛来着，问您要不要去看，去的话她可以给您留一张vip票。”苏姨想了想，还是将原话修饰了一下说了出来。
其实原话是——
“小姨，我下周的比赛，您帮我邀请秦小姐来看吧好不好，我看她桌上有那个游戏的手办，肯定是玩这个游戏的，你帮我说说，我可是决赛队伍的队员呢，她要是能来看，我肯定打得比以往都好！”
这丫头倒是丝毫不害羞，说的话让她都听不下去。
这才和秦小姐相处了两天，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看来以后自己要是还有事，可不能让锦锦来代班了，她自己老老实实请假就好了。
“下周……”秦亦凝想了想，如果是决赛的话，那么应当是在周末了。
“我要是有时间的话会去的。”
收到回复之后的苏锦锦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这件事不提。
……
次日
揉着眼睛到集团大厦顶层的秦亦凝，差点和一个短发女生撞上了。
她来的反向正是自己的办公室。
“秦小姐，策划案我们修改了一一些小的条例，您桌上的那份合同我给换成新打印出来的了。”是一个秘书部门的，她扫了一眼她的胸牌。叫袁晓雯。
“嗯好，我知道了。”秦亦凝点了点头。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她走到桌边，拿起那份尚有些温热的合同。
翻了几页，发现修改的都是一些语法错误的小细节，不由得感慨，这公司员工还真是敬业啊。
“秦小姐早上好。”身后突然传来了柳涵意的声音。
“早。”她的指尖没有离开纸张。
“秦小姐，这是新打印出来的合同，等会儿我们去天瑞，这就是最后的定稿……”柳涵意的声音在看到她手上的另一份合同的时候戛然而止。
“秦小姐，这是什么？”
“哦，刚才你们部门的袁晓雯放在这里的。”
“可是新的合同在这里啊，我刚才才去……等等，我记得袁晓雯今天请假了啊，她都没来公司。”柳涵意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亦凝的眼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刚才那个人是谁？”秦亦凝看了眼她手里，用牛皮纸封好了的一沓，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刚才进我办公室了吗？”
“我今天来的比较早，本来想去拿一个新的牛皮纸袋装新合同的，但是想起来这个办公室里还有，所以就进来了，顺便打开了窗帘窗户通通风……”柳涵意道。
“所以你是拿着这个纸袋出来的啊。”秦亦凝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到那个戴着袁晓雯胸牌的员工，要拿之前的合同干嘛。
市场部
直到走到这里，女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个秦小姐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但是毕竟也是新总裁，自己今天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再答应张汕这些无理的要求了。
“已经给你换了。”她点了确定发送键。
“没有被发现吧？”对方的消息回的很快。
“我是看着她拿着旧合同走出来，才进去的，就是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大小姐，但是看样子都还没睡醒，所以应该没事。”
“好，这次多谢了。”
“这次之后，我可就不欠你什么了，以后可别想再拿那件事来要挟我！”
“放心吧，不会的，那晚的照片视频我都删了。”附带一段彻底删除文件的录屏。
看到他发来的消息，女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那天晚上团建，自己喝多了，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张汕的床上……如果男未婚女未嫁那当然只要当作一场露水情缘就罢了，可是她的儿子都会叫妈妈了，而张汕也和柳副总的女儿在拍拖。
本来两人相互保守也就算了，但是张汕这个卑鄙的，居然拍了那种东西，并且还单独把他自己撇开了！扬言要发给她的老公……
不想那么多了，今天之后，那些不好的记忆就清空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威胁自己了。
放下手机，张汕的心却没有平静多少。
怎么感觉并没有那么安心呢？
秦亦凝没再说什么，柳涵意的表情却越来越害怕。
“秦小姐，您您不用怕，我在这里工作了几年，都没有听过那个，闹鬼之类的事情，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秦亦凝看了她一眼，这跟闹鬼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鬼？只有想扮鬼的人罢了。
不过看她这自己有些害怕还要努力来安慰自己的样子，她也不忍心嘲笑她。
拍了拍柳涵意的肩膀，秦亦凝自顾就在老板椅上坐下了。
“我们是下午去对吧？”她问道。
“啊，是的。”
“那先把下个月的工作计划发给我吧，我上午就把那些看完。”她克制住自己想要打哈欠的冲动，强行打起精神。
看着干劲十足的秦亦凝，柳涵意还是有些犹豫：“那刚才，这个合同……”不追究了吗？
不会是秦小姐骗自己的吧？
“应该是我看错了，刚才还在做梦呢。”秦亦凝只好顺着她的心意打了个哈欠，再道：“那个你拿去绞碎吧，新的留下来就好，我等会儿会抽空看的。”
“好吧……”并不是自己刚才脑补的灵异事件，柳涵意的心里居然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秦小姐要喝可乐吗？我去给您端来。”
“好啊，谢谢。”
看着穿着职业套裙，脸上带着微笑的柳涵意得到自己的回复，优雅地走出去并且顺手关上了门，秦亦凝的表情也瞬间从轻松转变为凝重。
调换合同这件事，是为了针对自己吗？
不过实在是不太专业呢，看来是个业余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