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陆子吟入狱的大法官被公正的审判,狼狈不堪,垂头丧气的被执法者拉了下去,昏暗的监狱将是他归宿,是他应该付出的惩罚。
陆子吟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中平静的不能在平静了,完全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看着仇人被关进牢狱中,甚至还会有同情,自己还真是豁达开朗。
也许历过黑暗后,不由得同情起不幸的人,或者心已经不自觉得怜悯,尽然染上了仁慈。
心中表示同情,但同情不意味,宽恕。这二者并不矛盾。而现在尘埃落定,又要翻过来新的篇章,而他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将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一望无际的甜蜜。陆子吟将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张远怡的身上,她还是明艳动人。
法庭上张远怡的出色的表现唇枪舌剑,成功将陆子吟的杀人嫌疑彻底的洗清了,没有人再会去质疑了,陆子吟混乱的人生也变得条理清晰了,白色的调色板上唯一的一抹污点,被水冲刷干净了。
看了张远怡未来的简历上不只是一名风姿卓绝的影后,还是一名出色的金牌律师。
陆子吟游离的目光粘住在一个人身上,不肯移动分毫,从视线看过去是占尽风头的张远怡,亭亭玉立曼妙的身躯被整洁的制服包裹着,手中捧着文件,挂着淡淡的笑容,白嫩肌肤透出健康红润。
陆子吟脸上的冷气一挥而去,阳光出来了将冰川融化,露出洁白的牙齿,向着心爱的女人傻傻的笑了
陆子吟此时心中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像张远怡求婚,然后举办一场盛大的如梦幻的婚礼,骑着白马将天边的仙女请下凡间,从此以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陆子吟心中像被抹了蜜一样甜,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从现在开始,以前的我已经死去,明天将是新生的开始。
陆子吟按捺不住雀跃,欢悦的步伐匆忙的跑上前去,一步两步,就快接近了,偷袭成功,给了一个张远怡重重的拥抱,又亲又吻,感谢她的不离不弃。
一个人在你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时,心中必定充满了爱意,可惜人们常常锦上添花,却忘了雪中送炭。
张远怡也将也柔情的将手勾住了陆子吟的肩膀,眨着眼扑朔朦胧,但令陆子吟意外的是,从张远怡的眼神中,他没看出半分喜悦,平淡如水,张远怡轻轻的将陆子吟推开了,推远了,她闭上了眼,用着极其悲凉的语调说道“结束了,陆子吟,我的心快要找到你了。可我等不到那一刻了。”
陆子吟看着将自己推开的女人,而手中已经是空荡荡,还没有半分的欢愉,心爱的人又为何如此的冷漠。现在不应该是皆大欢喜的时候吗?
法庭上弥漫着粉红的泡沫被无情的戳破,台下此时也配合酝酿着波涛诡谲。
记者手中的相机,内存已经占满,闪光灯已经录好了素材,喧闹的人群看完了一出好戏,戏演完了便归去,如潮水般来,有如潮水般去,人还是具有局限性,终究无法知晓哪里才是高峰,哪里是低谷,而真正的大戏又该何时上映。
人群自顾自的散去,处处皆是阴影,而一道诡异的身影,藏匿其中,漫步悠悠的从怀里手摸索出一把黑色手枪,借着众人为掩体,轻轻的扣动了扳机,火花伴随轻响,消了音,子弹沿着命运的轨迹,接触的空气刹那的静止,流线型的钢铁马不停蹄向远方射去,方向,流速,通通的已经考虑,击中张远怡娇小的身躯,果然不出神枪手的所料命中了靶心,一颗娇小的心脏随即被洞穿,停止了跳动的生命,结果是沉重的倒地,精致的制服染上了血意。
一瞬间,空气静止了,不过人群沸腾了,七八句的方言往外喷涌而出,哭天喊地的求救求饶声,给了罪犯可乘之机。
陆子吟并没有太在意,只不过觉得天地都像失去了颜色,眼前灰色的一片,关注的只是眼前的人儿倒下了,倒下了,没了声响,真的吗,她死了。
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转眼之间,堕入了地狱,他上了车,是直达车,拿出了车票,核定了一会确实是从天堂开往地狱,
陆子吟只觉得心脏快要停止了跳动,肺部缺氧快要窒息,抑郁悲伤的情绪漫上了喉咙,可悲的是,心中想要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风暴来临时一切都将被荡平。
他的绝望如同鲜红的玫瑰,而时间被调快到一万年,于是绯红的一片,她的女人,她的的妻子,在他软弱的保护下,嘴角竟然溢出了鲜血。
心中记忆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奔淌不息,试图抚慰,狂躁内心,但美好的回忆却压不住血淋淋的现实。
杀人了,救命啊,此时人群中无数的声音再次聒噪的响起,又将陆子残忍的拉到了现实。
眼前这个女人的倒地让他还那么不可置信,充满了梦幻般的神秘。
他急忙跑上去,把张远怡搀扶住,她还有生命,断断续续的奄奄一息生命就是短暂而脆弱吗?
上苍啊,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啊,陆子吟声音微微颤抖,情绪像失去配偶暴躁的雄狮,又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暴风雨来时前的寂静喊:“为什么,到底谁是谁,啊啊啊啊啊啊。”
而人影中的凶手人飞快逃离现场了,轻巧的像一只飞燕,灵巧极了很快不见了,他究竟是谁,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敢拔枪袭人,多么丧心病狂的疯子啊。
陆子吟颤颤巍巍扶着爱人还温热的尸体,他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虚幻,从陈雨佳,到监狱,到法庭,他活在了疯子的世界,这个世界全都是疯子。
不过法院外,传来了一声惨叫声,凄切淋漓,原来是愤怒的群众将凶手逮捕,将凶手踩上了一万脚,扭转了局势,正义有再次胜利,邪恶的暴徒该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几名壮汉发达的肱二头肌架着凶手,凶手被压了上来到了法庭,不过后来又被压了下去,陆子吟看见了,绝望的眼睛看见了,他在狂笑不止,那是怎样一张狰狞的脸啊。
陆子吟又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平凡,平平无奇的脸,年轻的小伙子不到二十岁。
可这样平凡的一个人,那么年轻,他有为何像一个恶魔,游荡在人间,然后又飞速的逃离,可他究竟又为什么,赌上他年轻的生命,仅仅是为了夺走我的爱人,我的妻子。
他本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大一会功夫,年迈的老法官有回到了法庭,腐烂的像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咚,重重的落锤声。
人民法院做出公正裁决,凶手恶意伤人罪,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不用开庭,直接选择击毙。
陆子吟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将手拍的响亮,大声喝彩,“好好,好一个公平公正的法院又一次将人间的黑暗洗清,可你告诉我,为什么人间还是有那么多的暴徒,疯狂的戏谑,嘲笑,善良的人只能被残忍的杀死,我们难道只能祭奠无辜者的生灵。
法律的武器永远无法给予他们最深刻的教训。
仅仅击毙凶手还是太轻而一举了,已经难以让陆子吟发泄心中的悲痛,可法律不允许,屠刀应当掌握在正确人的手中,可我心有不甘啊。
此时我只想将凶手扭曲的头颅狠狠抓住,将他放在烈火上烹烤一万年,埋在泥土中腐朽一万年,让他在无尽的深渊毁灭。将人间最残酷的刑法,施展一万遍。
……
但即使是这样,也难以让陆子吟感到半分愉悦。
一个年轻的生命啊,多么美丽,可为何有人会如此的漠视生命。
他的心从现在开始已经死了,僵硬了,现在即使他回到了人间,也感不到了半分意义,即使他失去的财富名利,法律已经公正的归还,可是他还是感不到半分的意义。
身处人间而心在地狱。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陆子吟看着聒噪的人群,你看呀,短暂的恐慌后,一切又回到了平静,他们笑得多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