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过了晌午,沈佳媱才又醒来。
乔山来把过脉,沈佳媱体内的毒性算是清了,不过,这身体的底子也掏了一半,身子虚的很。乔山看的心疼,却也只能亲自配了药,盯着瑛姑熬了药膳,一点点的补回来。
晚上,夜幕降临。
许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沈佳媱却是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睛无神的盯在一处,不知道到在想什么。
“姑娘睡不着?”瑛姑从门外进来,端了一碗暖汤,递给沈佳媱。
沈佳媱却推开了,“姑姑,喝了一日的汤汤水水的,我不想喝了,拿开吧”。
若是平日里沈佳媱这般,瑛姑定是会劝上一句的,不过今日却不是平常,她瞧得出来姑娘心里不稳,也就不再多话,端开了,到梳妆台上拿了篦头的篦子,“老奴给姑娘篦篦头,许会轻快点”。
“嗯”,沈佳媱应了一声,未推开,将头枕在了瑛姑的腿上。
“姑娘心事重,有些事过去了便就像绳子,解了才好”,总归瑛姑还是看不得沈佳媱这般憋着的模样,轻声的劝了一句话。
瑛姑以前是清辉的人这层身份,虽然,沈佳媱要了瑛姑伺候在自己身边,可这不代表着,瑛姑便能如仲夏和玲珑这般。
瑛姑自己心里也是个明白人,所以从东篱来南岳的一路上,她都只负责沈佳媱的饮食一类的,若不是沈佳媱唤她,她人也尽量不凑到跟前。
沈佳媱看的出瑛姑的本意,也不多语。
只是今日,瑛姑的这几句话终还是落在了沈佳媱心里落坎的点上,眼泪瞬间崩塌。
瑛姑的依旧是温婉柔然的,就像沈佳媱阿娘的手一般,她未开口再劝,心里的憋屈总要发出来,哭一场,再过几日,姑娘也就会再鲜活起来。
有些事看的清,瑛姑看的明白,她记得初见沈佳媱时她的神情,是那般自在飞扬的。
自打离开东篱,到此,沈佳媱一路上虽然表面上是开心随意的,可瑛姑看得出,沈佳媱这心头就跟绷着了一根琴弦一般,稍有一碰,许也就断了。
那晚,一直到很晚,沈佳媱才迷糊的睡着。
出了屋,瑛姑瞧着立在院中的清辉,近身轻行了一礼,刚想离开,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有些话本不该老奴逾越说出口,可总归王爷也是心里念着姑娘好的,劝王爷一句,让姑娘离了这王府吧,择个僻静的小院,住出去吧,这王府里,怕日后没的太平了”。
这番话,若是换成了别人说出口,清辉会立刻起了杀心的,可是从瑛姑嘴里说出来,清辉信,且也知道这便是最苦口的良药了。
“本王知道了”,猛地转了身,清辉离了这院,回了书房。
一进书房的门,细剑已经离了手,瞬间,书桌便已经支离破碎。
风雨过后,清辉行至窗口,望着沈佳媱的小院,开口道,“把宫里的侍卫换了”。
“是”,昭德应声,“乔公子那,是不是要派人盯着些?”
乔山被人算计已经是无需质疑的事实了,他自己也亲口说了,昨日自己出了门去瞧药铺,等从第二家药铺出了门,就被人袭了后脖颈,晕过去了,等再醒来,人就已经被五花八绑的困在了小院里。
据他说当时的小院里并没有旁人,他费了老大的劲,磨断了绳子才逃出来的,昭德也查过那个院子,以前死过人,好几个年头没人住了,没留下什么线索。
即便所有的话,所有的细节都对的上,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清辉还是不信乔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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