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个男人没把你喂饱。”
一片黑暗中,男人戏谑的声音冷冽的响起,苏云深张唇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口中苦涩的味道。
“苏云深,别让我看到你。”
男人低哑的声音透着阵阵的寒意和自己都未曾听出的疲惫,话音和摔门的声音同时落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静静的喧嚣着。
女人柔软的身体深陷床褥之中,苏云深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烟火,良久都没有移动分毫。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甚至以为他应该会杀了她。
手指狠狠的抓住了被单,良久之后她才起了身。
身体某处传来的锐痛让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电话却在此刻寂静的房间中突兀的响起。
她近乎被惊的一颤,黑暗中手指摸向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了熟悉而急切的声音。
“姐,你在哪里,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去找你……”
“云轩。”
女人低柔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温柔,在夜色中徐徐流淌。
“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她握紧话筒,强自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笑着出声,抚慰着男孩的情绪。
自从被苏家收养这些年,无论经受多少难熬的虐待,可一想到弟弟,她都可以选择忍耐坚持下去。
纵然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们,但是最起码,她们还有彼此。
那头的男孩在听到女人的安慰之后,这才整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男孩长呼了一口气,显然是对苏云深极为依赖,听了这话这安心下来的小声嘟囔道。
“其实你不下来也挺好的,反正下面有讨厌的人。”
男孩不过16岁,但对当年姐姐的事情也了解过一些,虽然姐姐只从3年前回来之后就活生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讨厌的人?”
“对啊,那个叫赫连霈的来了。”
男孩扭扭捏捏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说了出来。
握着听筒的手猛然间收紧,赫连霈……他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订婚宴上吗。
“姐……你没事吧,我知道那个混蛋你以前抓过他,我怕这次他被放出来是找你复仇……”
虽然当年的事情他还很小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道那个男人姐姐得罪过的,刚刚在人群中听到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起,他就开始担心起来。
“没事,云轩你不要担心,姐姐自有分寸。”
红唇被狠狠的咬下,她强自笑着宽慰着弟弟。
“你没事就好,你快下来吧,养父他们都在找你呢。”
苏云深这才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黑暗中她按下开关,瞬间一室的明亮照的她一阵晕眩。
洁白的床单上,夺目可见是一抹刺眼的红。
纤长的手指缓缓的附上那抹鲜红,站在穿衣镜前,望着镜子中满身红痕的自己,苏云深不由皱了皱眉,选了一件包裹严实的礼服这才走出了房间。
留了这3年的东西,终于还是给他了。
电梯门打开,苏云深走了出去,入目所见宴会大厅内,婆娑云影,一片奢靡的气氛晃得人头晕脑胀。
陆晨风是陆氏集团的独子,他的订婚宴自然不同凡响。
只不过喧闹的人群混合着优雅的小提琴乐,还是让她不甚舒服的皱了皱眉。
她向来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霈爷,您好,我是东圣集团的负责人,久仰大名。”
人群中,一位老者正双手持着自己的名片,满脸讨好,一张老脸更是笑的堆满了褶子小心翼翼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赫连霈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的熨帖在他的身上,颀长的身段懒散的站在一旁,菲薄的唇微微抿着,唇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只是这样站着,便已经夺去了这大厅近半的风采,让人无法移目。
“东圣?没听过。”
男人懒散的瞥了一眼精致的名片,薄唇轻启,竟是带了几分的玩味。
对面还举着名片的老者顿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是个小企业,霈爷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老者憋红了脸,顿了顿又是连忙赔笑着道。
东圣集团是鹿城最大的企业家只一,也是负有盛名的实业家,可在男人的面前表现出来的小心翼翼却让众人都大跌眼镜。
“噗嗤”
伴随着一声娇笑,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黄衣少女身上,女孩看样子不过十**岁的样子,清纯的脸蛋和那黑亮的长发。
她的手紧紧的挽着男人的臂弯,撒娇一般的半依在男人身上,一双明亮的杏瞳里写满了崇拜。
“连霈,这里好吵,我们去那边玩好不好。”
女孩子撒娇一般的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老者,闪着钻石的长臂一伸,搂着男人臂弯的手晃荡着,俨然一副天真不黯事世的模样。
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幕苏云深只觉得喉头酸涩,一时之间竟然挪不动脚步。
原来,他竟早已有了新欢。
那么刚刚上去找她算什么,惩罚吗?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的不耐,只是转过头的瞬间,也发现了人群中孑然的苏云深,原本眼底的冰冷瞬间消散,下一秒,他甚至伸出手抚上了少女的长发。
低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极深的宠溺,幽幽响起。
“好。”
空气瞬间陷入了宁静,就连一旁一直脸色通红的老者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少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传闻赫连霈不近女色,除了当初他身边有个神秘女人一直伴随着他,赫连霈极尽所能的宠爱她,以至于让外界想巴结他都没了机会。
却不想几年之后,赫连霈锒铛入狱,连同那神秘女人也消失不见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送过去很多女人给他,却都被扔了出来,就在众人都绝望之际,却没有想到,终于再度出现一个当年那样的女人了。
赫连霈的性格本就是阴情难测,可看刚刚赫连霈对这女人的态度俨然就是宠溺之极。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