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镜……”陆代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袋里一瞬间变成了空白,她想了许多种可能。偏偏最有可能的她未曾想到。自古以来,有记载的,最容易发生磨镜和断袖的地方,似乎只有皇宫。而从来没有听说过民家那个地方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人们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因为恐惧,便把一种正常的情感谣传得人神共愤。
就像眼前的这一对,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举动,如同普通男女之间一般,卿卿我我。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感情比男人的三妻四妾要来的纯粹得多。接受这种世人不能接受的感情,似乎是意料之外的容易。
柏严青看着半天没有回过神的陆代,心中说没有失望是假的,暗自摇了摇头: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侧了头,看着表情没有变化的柏筱月,手不禁紧了紧,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完又在她的侧脸印下了一个吻。明明她没有任何表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柏严青就是知道她现在心情是高兴的,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柏筱月在柏严青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边嘴角。
柏筱月的这个笑让正准备把头转向窗外的陆代愣了愣,仅仅从这半天的相处,她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这个女人似乎是不懂得笑的,因为刚才柏严青的一句话,只让她扯出了一个比较僵硬的笑,但她却能明白她的确是心情不错的。如果是个男子,应该是不会有这种细腻的情感的吧。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想着在前面替她们赶车的商落,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如果不能接受这种感情,是没办法让商落认同你的。”耳畔传来这样的一句话。
“什么?”陆代看着柏严青不明白她的意思。
正当柏严青挣了张嘴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商落的声音紧接着从外面传来:“在此处等待的几位仁兄,出来吧,我看见你们了。”
坐在车里的柏严青不屑的轻呲了一声:如果有人要既然能早早在这里设下埋伏,岂又会中这骗人的把戏。
但让人没有想的是,一个大汉从不远处的草丛中扭扭捏捏的站出来了,大声说道:“兄弟真是好眼力!我藏得如此隐秘都让你发现了。”
商落一愣:果然是他啊……默默的扶额,如果可以没人想和你称兄道弟好吗……
商落再次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就写着“我们是好兄弟”,说道:“那还请大哥吧另一个兄弟也请出来吧,这天怪热的。”
听着外面的动静,陆代不禁担心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想到了那一次在去寺庙的事情。不禁紧张起来:“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柏严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别这么激动嘛……不是还有你的落哥哥么。她既然能在这里停下来,就证明她应该猜到了什么。不过外面那个粗嗓门的大汉还真是一根筋……”
再次俯下去的时候,感觉到柏筱月的心跳有些变化,以为她是害怕,便安抚地说道:“乖,放心吧,没事的。”柏筱月深呼吸了一次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外面的商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大汉满面红光的转过了身,往后走了几步,对着一个草丛扯了扯,说道:“弟,你就别挣扎了,人家都看见咱们了。”然后他那魁梧的身子侧了侧,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人站了起来,脸黑得和包公有的一比。
只听见那个大汉的弟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大汉一脸愤愤,还挥了挥手中的大刀:“当然是完成任务!宰了那个叫商落的家伙!”
脸又黑了几分:“那你为何还跟那人称兄道弟!”
大汉慌张的解释道:“不是啊……我……我……”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而回过了身,用大刀指着商落吼道:“原来你这个像娘们的小白脸就是商落!还骗得咱与你称兄道弟!看你一面善,却没想到你是个阴险小人!还不速速下车让咱宰了你!”
商落听了他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后,先是瞪大眼睛:这一路我就在刚才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变成了阴险小人了?还要我下车让你宰?这是从哪来的奇葩?一根筋也是有个限度的好吧?
接着商落又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挑了挑眉:既然你说我阴险,那我就阴险给你看看吧!瞬间收起了一脸邪笑,从车上跳了下来,从车的一侧看似是雕花的地方一拉,一根长棍便被抽了出来,不知她从哪里又摸出了一块手帕,一边不紧不慢的擦拭着长棍,一边开口问道:“你们这次,怕是来了不少人吧?”上次失了手,这次的人应该不会比上次少。
这次大汉奇迹般的没有接话,反而往后退了一步,把刀架在身前,紧盯着商落额一举一动,一副防御的姿态。
那个第弟勾起了嘴角:“那就是你的武器吗?恐怕你会吃不消呢。”
草丛里顿时站起了成群成群的黑衣人,个个眼放精光,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商落细细的叠好收起了帕子,把棍子挽了几个花,离开马车了些,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个男子伸出了手往前一挥:“去吧。”草丛里的黑衣人顿时冲向了孤立无援的商落。坐在车里的陆代不禁担心起商落来,不安分的坐了几息之后,不顾柏严青的劝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抽出佩剑,加入到商落战斗的圈子里。
商落看着在面前不是挥剑挑翻几个近了身的黑衣人,调了调呼吸,说道:“你怎么下来了?严青应该说了不要你下来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悦。
陆代手上不停,嘴上也飞快的说着:“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看你一个人对打那么多个,而自己又会武功,当然得来帮忙啊……”只是想来帮忙,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商落用力一挥,把那人打得倒地不起。有些恼:“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
我更不希望你受伤啊。陆代默默地想到。
打着打着,商落只觉得心中有口闷气得不到宣泄,趁着一个横扫击退的短暂瞬间,一个响箭从商落的手中向天空中飞去。然后就感觉到明显的黑衣人的增援没有先前那么连续了。
“怎么回事?”大汉的弟弟愣住了,脱口问道。“是他们的增援来了。”开口的竟是一直一根筋的大汉。
“这个增援是什么时候从哪来的?”大汉的弟弟开始低头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