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除了杀手,还有一种职业,叫做赏金猎人,一种古老的职业。
杀手,顾名思义,就是被人买通而杀人的一种职业。
至于赏金猎人,一般来说,是不大可能接杀人的任务。
如果不排斥杀人,那不如直接当杀手好了,或者做业余杀手。
任怀冲,就是一个单纯的赏金猎人,不杀人。
仁怀冲只会接一些赏金业务,比如跟踪、调查、找人或者别的……
只要给钱,又能做到的,他就会考虑去做。
而且很专业,很高明。
在赏金猎人圈子里,仁怀冲可是排得上号的“高手”。
他给自己取的代号名叫做“潜龙”,由于隐私保护得很好,倒没几个人晓得他的真实身份。
每次做赏金任务,他都会戴一张面具,面具上烫了一条虬龙的图案,很是美观。
昨天晚上,躲在对面天楼上,一枪暴了神偷孙耀华脑袋的那个人,倒是杀手无疑,也有一个代号叫狼狈的人。
已经是在郊外山林的环境里,任怀冲和狼狈一前一后,跑得飞起。
砰!
砰砰!
狼狈手持兵器,时不时回头扣动扳机……
让他觉得很不高兴的是,自己的速度,没得对方快,已经被追了大半小时,根本甩不掉对方。
那么只有杀死对方,才能解决。
可惜,他高超的枪法,根本没用,打出的子弹,除了略微能拉开一段距离以外,只是浪费而已。
每次拉开距离,过不了分把钟,对方就又赶上来,如同如影随形。
“该死的!”
狼狈内心十分的焦急,只得咬牙继续奔命。
片刻后,他手中的子弹被打完了。
这让他心里一沉,晓得自己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任怀冲虽不接杀人任务,但战斗的经验非常丰富,很快就觉察到这点。
所以他变的肆无畏忌,全速追击,硬是一口气到了他身后,距离不足十米!
狼狈回头望着他的面具,瞳孔一缩。
感觉体力消减得厉害,他咬牙间,干脆停下,将军刺拔出,调头朝对方捅去。
要做最后的挣扎反抗!
任怀冲十分冷静地躲让开来,却是连刀都不掏一把出来,只是摆了个起手式,和狼狈对峙。
狼狈晃悠着手中的军刺,略微喘息地说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任怀冲淡淡地说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自会带你去见他,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束手就擒?你做梦吧!”狼狈狞笑一声,再次冲杀过去。
任怀冲运用步法,从容躲让。
由此过了几招,任怀冲就抓住了机会,一把锁住狼狈手腕,拧转间,擒拿按住。
咔嚓!
狼狈手关节被卸下来,军刺也落到任怀冲手中。
狼狈不甘心地嘶吼,然后被军刺抵住喉咙,再不敢动。
面具下,任怀冲一脸冷漠,竟然掏出一副手铐,好像警察一样,将他铐起来。
然后还有脚铐。
“走!”他押着狼狈离开山林,来到山间公路上,那里停了一辆车。
上车开走,一直到城市某个区域,任怀冲打开车门,将狼狈一脚踹下去。
接着就这么把车开走了。
就在狼狈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将自己包围。
起身一望,狼狈脱口而出……
“是你!”
人群分开,齐达康上前两步,一脸疲劳地说道:“你辛苦了。”
“喂,你什么意思!任务失败不是我的错,你把我抓来干什么?”狼狈恼怒地叫道。
他和齐达康其实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之前的每一次合作,都非常愉快。即使偶有失手,齐家也从没得翻脸将他抓起来。
这一次怎么就变卦了?
面对狼狈的质问,齐达康神情不变,说道:“希望你能理解,我也是没办法。你,必须交给廖龙和王小龙。”
“什么?是你要我们去对付他们两个,那几个死光了,就我侥幸逃跑,还得被你抓起来交给他们?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吗?你才是幕后主使好不好!”
狼狈凌乱了。
从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买凶杀人的东家,竟然把杀手抓起来,交到目标的手上。这特么也太讽刺了!
无论他怎么叫嚣,齐达康都没精力再去说什么,挥挥手,就让保镖将他拖上一辆车,然后拨了个号码,说了几句。
几分钟后,任怀冲就收到了尾款到账的提示。
仁怀冲找了个地方,换下这一身衣裳还有面具,藏好后,悄悄出去,转了一大个圈子,才从一条巷子钻出来,融入街道上的人群中。
他坐上一辆公交车,过了大概半小时,来到一家菜市场买菜,和已经认得的菜贩打招呼。
这些菜贩当然不晓得他赏金猎人身份,只当他是平常人。
买了菜回家,将煲了一晚上的汤倒进保温瓶提着,任怀冲再次出门,往医院赶去。
医院,一间病房里,有三个床位。也刚好躺了一家三口。
母亲、哥哥、妹妹。
其中那个妹妹,是一个叫苗婷婷的女孩子。
这个苗婷婷,正是被韩鸿揍了一顿丢出去的那个。她哥打了石膏的腿,也是被韩鸿派的人打断的。
任怀冲推门而入的时候,苗婷婷第一个起身,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任哥!”
“任哥,你来了!”她哥也跟着喊道,一脸感激之色。
“是小任啊……”他妈有气无力地叫了声,也要坐起来。
“阿姨,你就躺着吧。”任怀冲立马过去,将她按住,见她执意起身,就又帮忙将枕头竖起,扶着她靠好。
然后就去将鸡汤倒出来,分成三份。
他将其中一份端到苗婷婷面前,苗婷婷低低道了声谢,倒也没客气,小口小口喝起来。
一边喝,她一边流泪。
“怎么又哭了呢?我说过的,那个畜生不会有好下场的。”任怀冲端了第二碗给她哥,正要去端第三碗,见她哭了,就又扭过头,对她说道。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苗婷婷左边脸颊上,那里贴着厚厚的棉垫,并缠着绷带。
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被刀割的。
是的,苗婷婷已经破了相。
始作俑者,正是韩鸿。
其实任怀冲与苗婷婷这一家,并无实质性关系,根本不是亲戚。
只是做了不到一年的邻居。
仅此而已。
不过当他得知苗婷婷家的惨事后,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
要帮他们报仇!
因为他有正义感,也有同情心,也有一副单纯练武之人的脾气。
武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不是说着玩的。
这股杀意,与赏金猎人的任务,并无任何关系。
叮当……
手机铃声响起。
任怀冲一看,立马将最后一碗鸡汤端给苗婷婷的母亲,然后就说了句有事先走了。
他一直来到没得旁人的地方才将电话回拨过去。
“是么?目标准备离开灌东?好,我晓得了。”
任怀冲一声冷笑,将电话挂掉。
“逃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