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退房的话,姜寡妇最少得给华容华一两银子,而且姜文马上又要买纸笔了,她赚钱还来不及哪有钱退?
只是,招着这样一个住户也够闹心的。姜寡妇是憋气又窝火,最后只好忍着气回屋了,暗叹自己一个寡妇,谁得谁欺负。
华容华心里也不好受,本来就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这回彻底撕破脸连待都有些待不下去了。可那么多银子也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吧?她决定死靠到底。
只是,值钱的东西不能再放在这里了,万一丢了得多闹心呐!
简单收拾了下,发现只有公西楚给的那一袋银子算是最大财产了,自己的也就五两多,这还是上次卖文胸卖的好才能赚上这么多。
这些银子也不能总是随身带着吧,就算是带着也太显眼了!
第二天,华容华还以为得砸锁或是砸门才能出去,却不想姜寡妇竟没有出门,两人还在院子里碰上了。
华容华没有出声,绕过她牵着枣红马就走了。
姜寡妇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声,出门朝着巷子的另一边走去,那里住着王婶子一家。
华容华找到钱庄,把五十两换成了一张银票,然后就有些紧张的不时捏一下装着银票的挎包往红桃家走去。
“这么多?你的呢?”红桃家中,华容华看着面前的十两银子有些发懵。
“我的已经收着了。”红桃有些不自在的清清喉咙,“那个这次的肚兜儿没卖去醉春楼。”
“那卖给谁了?”还卖的这么高价!
“呃,是一个行商,他说买了这些肚兜儿要去别的地方卖。”红桃说着谎话,“反正你收着就行了,还有,他说他得过段日子再回安平县来,让咱们这段时间不要卖给别人这些东西。”
华容华恍然,“难怪他给了这么高价。不过也好,估计这段时间我也没心思弄这个了。”
“为什么?”
于是,她便将昨晚和姜寡妇吵架的事儿说了。
“这人,要不要我帮你收拾她去?”红桃一撸袖子,随后又一拍手,“哎,你可以住到我这里来啊!到时我们一起赚钱,一起……”她突然一顿,心想公西楚要是知道自己撺掇他的女人住到自己这里来会不会发飙?
“不了,我干嘛要搬?她不退我房钱我就不搬!”华容华一半是和姜寡妇赌气的心态,一半也是不想住到红桃这儿。
“你……算了,随你吧。”红桃叹了口气,估计这事儿也用不着自己给解决。
拿着新得的十两银子,华容华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先来取钱了,到时一起存成银票多好,带着这么多的银锞子和银票,她看谁都好像不安好心。
牵着马在街上走了一段,华容华不自在的举在引来不少人注视。
“楚楚,你说我们要去哪儿?”华容华轻轻拍了下枣红马,跟姜寡妇翻了脸,银子放姜家不安全,何况她能偷着烧别人的柴,谁知道会不会偷别人的东西。
枣红马有些讨好的用头蹭了蹭华容华的手。
看着它软萌的大眼,华容华蓦然想起,“哎呀,我答应你要带你出城吃草呢!”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着翻身上马轻夹马腹慢慢朝城外走去。
华容华没敢往远走,就在能看见县城门的地方,松开缰绳让枣红马自己去吃草。
现在周围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和马儿不时传出一两声欢快的响鼻声,远处的官路上进城和出城的人只顾赶自己的路,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华容华长出一口气,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银子也安全了许多。
就在一片详和的氛围中突兀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并且声音越来越近。
是谁?华容华的心一下子又缩紧了,猛地转过头去戒备的看向身后。
公西楚端坐马上,突然接触到华容华排斥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枣红马,“你这是在放马?这儿的草它不喜欢吃。莫言!”
身后不远处的莫言急忙提马上前,一俯身牵着那匹枣红马就往远处走去。
华容华急了,“哎,那是我的马!”抬脚想去追,却被公西楚骑着马给拦住了。
“喂,你到底想干嘛?难不成送出来的马还想要回去?”华容华瞪大了眼睛很是气愤。
“胡说,爷送出的东西怎么还会要回来?”公西楚有些恼,自己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哼,那谁知道,可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听着这酸酸的话公西楚更加闹心了,从马上跳下来,“你没事儿又闹的什么脾气?”
华容华斜眺着他,“我高兴,我愿意!我想闹脾气就闹脾气,想笑就笑,哈哈哈,你管的着吗?”
见女人故意又夸张的咧嘴大笑,公西楚只觉得手发痒,真想狠狠打她屁股。
“喂,你跟着我干嘛?”华容华本想去追枣红马却又被公西楚给拦住了不由气道:“难不成你是狗,还是跟屁虫?”
公西楚抬手狠狠敲了她脑门一下,“我是你男人!”
“哎哎,你可别乱攀关系!”华容华用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们之间充其量也就是上过几过床而已,别说的那么亲密。”
“胡说什么?”公西楚额上青筋直蹦,这女人,绝对欠修理。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清楚么?”华容华冷哼,“说白了只是我在报恩而已,你要是再想和我上床就直说,放心,我绝对不会不认帐的,不过,除此之外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免得我哪句话又戳了你的肺管子!”
公西楚恨不能掐死她,这女人绝对有把人气疯的本事。直接拽过华容华的胳膊,把她的身子往腋下一夹,抬手就在她臀部狠狠拍了下去,嘴里还气狠狠的道:“再敢胡说,再敢胡说!”
华容华怔住了,以前两人只有在床上玩闹时他偶尔会打那里,但力道都是轻轻的,像这般用力的还是第一次,直到臀部火辣辣的疼痛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的反射区才反应过来。
“啊,王八蛋,快放开我!”华容华用力的挣扎起来,用手报复似的去拍打公西楚的大腿和后腰臀部。
可是她这点力气非但没有阻止公西楚的行为,反而使男人挥出的巴掌力气变的更大了。
“唔……”华容华险些眼泪飙出来,一半是羞的一半是疼的。气极的她一张嘴,狠狠的咬在了男人肉最厚的地方。
咝!公西楚疼的一咧嘴,女人的牙齿就好似尖利的狗牙一般洞穿了皮肉,准保出血了,好狠!
“你疯了不成?”公西楚把女人拽起来,刚想发火就见她满脸的泪水,嘴角还流着一丝血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汹涌喷发的火气莫名的就这么消散了,半晌说了一句,“你哭的什么?”
“你打我!”无声的泪水满是控诉。
“你不是也咬我了,再说,我又没用力……”公西楚越说声音越小,貌似,自己的脾气在她面前真是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你打我!”华容华蓦地拨高嗓门喊了一句,然后就坐在地上抱着腿呜呜的哭了起来。
眼见着不远处的官路上有人朝这边张望,公西楚有些慌了,“哎,你别哭呀!”手忙脚乱的把人抱起来,一边笨拙的帮她擦眼泪,一边用手去捂她的嘴,“要不你再打我两下?”
“滚开呀!”华容华哭喊着去推他。
公西楚直接把人搂在怀里,用唇去堵她的嘴,哭叫声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开始时,女人还在挣扎,后来渐渐的失了力气,除了偶尔在他身上捶上两下外就只剩下偶尔的呜咽声。
半晌,公西楚才松开女人,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蹙眉道:“怎么感觉有点儿咸?”又瞪着她,“该不是你把鼻涕弄到我嘴里了吧?”
华容华本想发火,在看到他又是嫌弃又是懊恼的神情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活该!”同时,一个带着滋味的透明泡泡在她的鼻孔下突然涨鼓起来又乍开。
这一瞬,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你……”公西楚是真的给恶心到了,还从没见过像她这般邋遢的女人。
华容华先是有些脸发烧,随后又破罐破摔的直接把男人的衣服当成手帕,把满脸的眼泪鼻涕都抹了上去,然后示威般的瞪着他。
公西楚乍乍着手,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了,指着华容华,“你好歹也是个女人,能注意下仪态不?”
“我就这样,看不惯就离我远点儿!”华容华又故意抠出块鼻屎来抹到他身上,“去找你能看得惯的女人去!”
“你……”公西楚看着自己衣服上左一块右一块的污渍,感觉手又有些痒了,最后却看着面含得意的女人,“不生气了?”
“哼!”华容华故意哼了一声,转头想去找自己的马,她才不要再和这个暴力男在一起呢!
“哎,我找你有事儿。”公西楚叫住要抬脚的女人。
华容华头也不回,“有话快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