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把这套宅子赏给华氏吧!”公西楚双手抱拳十分诚恳的道。
“呃?”太子一怔,心想还好刚才没有自大。
公西楚垂着头,目光略有些呆滞,语言却表达的很清楚,“华氏不是想要宅子吗?殿下只管把这套宅子给她就是。”
太子翻开手中的纸,果真是张房契,不由迟疑的道:“你拿家中的房产给她不怕家里其他人反对吗?”据他所知,康乐伯府里,不管是公西楚的亲爹康乐伯,还是嫡母,嫡兄都对家里的产业虎视眈眈,他这么做岂不是给了其他人发作的机会?
“殿下放心,这果子巷的宅子乃是我的私产,就连祖母都不知道的。”公西楚解释道。
这一下太子是真的惊讶了,想不到这位挂名将军到是还有这份心思。不由笑道:“将军不愧久经沙场,果然高瞻远瞩。”
公西楚嘴角动了下,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又指着地上的两只木箱,“这两只木箱里有珠宝有银子,应该值不少钱,是这些年臣攒下的,殿下以后要奖赏华氏时就从这里出吧,要是珠宝赏着不方便换成银子也成。”
“你这是闹哪样?”太子放下手中的契纸看着公西楚,“这些东西是你的,既是想给她直接给她就是,何必非让本王在中间转一下手?”
公西楚抬起眼,“可是殿下,臣给的华氏未必要!她之所以离家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不依靠伯府不靠我而活的更好,若是我给的她肯定不会要。”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毕竟华夫人的能力本王还是很认可的,一场展销会仅一天就赚了几万两,本王理当厚赏于她。”太子心里多少有些排斥,让公西楚这么一弄,活像自己穷的没有东西赏人似的,尤其是现在他真的很穷。
“可是殿下,她是我的女人!”公西楚坚定的说了一句。
太子愣了下,随后脸有些发热忽地站起来,“放肆!公西楚,你要搞清楚,本王接华夫人来东宫只为了番邦人,并不是外人传的那样!”虽然没有人当着太子的面嚼舌根,可这不代表太子不知道有个说他色令智昏强抢*的流言。
这回轮到公西楚愣了,随后急忙抱拳施礼,“殿下,殿下高风亮节,自然不会做那等事情。只是,让自己的女人住在别人的宅子里,臣……”
太子的心绪渐渐平稳下来,定定的看着满脸痛苦又纠结的公西楚,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同情,最终是点了头,“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东西都留下吧,本王会寻个合适的机会赏给华夫人。”
“多谢殿下成全!”公西楚诚心的道谢行礼。
太子笑,做男人做到公西楚这份上的也够窝囊了,“公西将军打算去找华夫人吗?她一会儿要去展销会。”
“不了。”公西楚摇头,“臣擅离军营已经触犯了军纪,若是再不回去受罚只怕袁帅会更生气。”
“既是这样你就去吧,北鹏的江山还需你们来守护!华夫人那里你放心,赏宅子的同时,本王也会派侍卫过去,安全无须担心!”太子允诺道。
“多谢太子,臣定不辱命!”
看着公西楚大步离去的背影,太子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命人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崔公公从旁边过来试探着问道:“殿下,要不要去跟皇上说一声?如果要是以私藏战利品搜查袁帅府的话一定会有所收获的,你看公西楚一个小小的五品将军都存下这么多!”
太子看了崔公公一样,“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这么做却什么用也没有。”
崔公公有些不明白,现在国库不是正缺银子吗?而且只要除了袁帅,兵权不就重归皇上手中了吗?
许是心情较好的缘故,太子好心的给崔公公解释了一句,“现在北方局势紧张,父皇无论如何也不会动袁帅;何况动了袁帅就一定能收回兵权吗?你忘了还有一个韩王吗?再者说你搜查袁帅府的原因也太过好笑了一些,打仗所得的胜利品一直分为三份,上贡给朝廷一份,领兵的将军一份,那些兵士再平分一份,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哪怕是父皇贵为一国之主也不能擅自改变什么。”
崔公公弯着腰认真的听训,待太子说完不由叹了一句,“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本王到是觉得这次机会不错。”太子说完笑了,看着一脸不解的崔公公只道:“你忘了吗?公西楚可是袁帅唯一的亲传弟子,何况袁帅还没有儿子,可想而知这位弟子的地位如何了。”
“殿下是说……”崔公公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没明白。
太子没理会崔公公,只吩咐道:“你再下去敲打一下东宫里的内侍宫女,不得怠慢华夫人。”
“是。”
另一边,西山军营。
公西楚一路走向中军大帐,对于两旁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视而不见。
“袁帅!”自知有错,一进大帐公西楚就跪了下来。
大帐里本来有几名将军正在和袁帅说着什么,此时却极有默契的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后,纷纷找借口告辞。
袁帅看了跪在地上的爱徒一眼没有说话,只端坐在椅子上默默喝茶。虽然他很想学那些文人墨客小口啜饮,可终归还是粗豪本性占了上风,一壶茶很快的见了底,袁帅有些恼的摔了茶盏怒喊,“茶呢?就这么一口喂蚊子呢!”
“来了、来了。”还是相伴多年的徐副将了解袁帅,端着另一壶茶走了进来。
公西楚腾地起身来到徐副将身旁,绽放了一张笑脸,“徐叔,我来!”
徐副将见手中的托盘被夺也不恼,只远远的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
“袁帅,阿楚给您斟茶。”公西楚提起十二分精神一步步往前。
袁帅没动,只站在那里看着越走越近的公西楚。眼见着他就要走要近前了,袁帅豹眼一瞪,大吼一声,抬脚就朝公西楚胸口踹去,这一脚力道十足,要是真给踹上非得在床上躺两个月不可。
打从往这边来,公西楚浑身的神经就绷紧了,现在眼看袁帅踹了过来身形一矮一侧险险躲过了这一脚。
可袁帅还没有完,那条踹出来的脚竟生生改变了方向,突然又冲着公西楚横扫过来,嘴里还在喝骂,“小子,你要是敢弄洒我的茶,我就揭了你的皮!”
原本打算使个铁板桥功夫躲过这一脚的公西楚不得不抬腿硬接这一脚,要是下腰躲的话也能躲过去,可自己手里的托盘肯定就会被踢飞。
一个是蓄满了力的攻击,一个是仓促之下的接招,结果可想而知,公西楚被满贯的力道踢的连连往后一直撞到后边的椅子上才停下来,手中茶壶里的水也洒了大半。
公西楚疼的龇牙咧嘴,忙空出一只手来去揉腿,懊恼的叫道:“师傅,你就不能轻点?”
“轻点?”袁帅冷哼,“轻点儿你能长记性吗?”话音刚落,长腿一迈又欺身上前,抢拳就打。
那拳头夹杂着霍霍风声,份量可一点儿也不轻,公西楚当下就白了脸,也不顾手里的茶水会不会洒了,直接连茶盘带茶壶掷了过去,自己闪身往左跳。还没等站稳身形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托盘连带着茶壶一下变的粉碎,如果这一拳砸到身上怕是肋骨都得断几根。
“臭小子,敢弄坏我的茶?看我怎么教训你!”袁帅怒吼一声,攻势愈发迅猛,
公西楚左挡右躲,一时好不狼狈,他本就不是袁帅的对手,何况又有错在身不敢还手,最后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看着趴在地上的公西楚,袁帅又上前踹了两脚,“臭小子,就这身手还敢当逃兵?我看你就是皮子紧了欠抽!”
旁边的徐副将见袁帅的火气散的差不多了,忙上前将公西楚扶了起来,嘴里还道:“袁帅出了气便罢了,没见阿楚这还受着伤吗?”
袁帅这才将目光转到公西楚受伤的右手上,一撇嘴,“怎么?让女人给咬了?也值当包成那样?”
“咳咳!”公西楚咳嗽两声,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在徐副将的掺扶下站了起来,这才道:“不是,这是番邦人打的。”
“什么?番邦人打的?你不是回去找你女人吗?怎么就和番邦人扯到一起了?”袁帅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而且你的功夫现在退步成这样吗?”他是知道公西楚突然私自离营的原因的,
“不是。”公西楚摇摇头,将他离去这两天的事情都说了。毕竟,面前这两人一个是他敬重有加的师傅,一个是伴他多年成长的叔父,更是无数次一起经历过生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公西楚对他们的感情更深一些。
听了公西楚的话,袁帅和徐副将都很吃惊,想互看了一眼后,同时开口:
“你说那番邦人用的暗器能炸开?”
“你把自己的底儿都给那女人了?”
看着如父如叔的两位长辈,公西楚苦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把自己赢来的火枪递给袁帅,“这就是能发出那种暗器的工具,我研究半天也没看明白。”比试结束后,史密斯托内侍将火枪给公西楚送了过来,在他看来自己是个磊落的人,输了自然会认帐。公西楚开始有些不想接受这个窥伺自己女人的人的东西,但对火枪却十分好奇,作为亲身体验了它的威力的人,他十分清楚这种武器一旦能大量用于战争将会是什么结果。
见公西楚转而去和袁帅说起这个叫火枪的武器,徐副将有些急,逮着一个空隙问:“你怎么把那宅子也给那女人了?她不是都偷着跟人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