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心里却暗自八卦,这肖先生如此帮那对姑嫂,莫不是看上了哪一个?
第二天早早的,华容华帮两个孩子喂过了奶,带足了尿布,就和牛丫金翠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马车,秦山赶着车直奔东宫。
她在听风楼后面的一个房间里安置好两个睡熟的孩子,让两个丫鬟留下照顾他们,自己一个人去大堂里看这一批的学生。
之所以把两个丫环都留下,实在是不放心金翠啊,万一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抱回到伯府去可怎么办?而要只是留下牛丫,她又有些粗枝大叶的,照顾孩子自己又不放心,所以只能把那两人一起留下。
这一批学生增添了不少的新面孔,都十分黝黑结实,想必就是肖先生说的从南州招来的渔夫和水兵,还有不少是上次跟着她学过英语数字的人。
教室也被精心布置过了,摆放整齐的桌椅,前面放着桌案太师椅,甚至桌案上面还有一节戒尺。
站在桌案后,华容华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微微有些紧张。她清了清喉咙开始说话,“在坐的各位同学可能有的认识我,但也有人不认识。现在我就来自我介绍一下,不错,我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你们番语的老师,姓华,你们可以叫我华老师或是华先生都可以。”
下面的人听的有些迷糊,同学?是指我们吧?老师?难道是先生?
华容华一紧张将现代用语搬了过来,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岔子,大家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开了头,接下来就顺畅多了。华容华接着道:“我知道可能在你们心里觉得我是一个女人而看不起我,没关系,如果有一天你的番语说的比我好的话,那我允许你们看不起我。但现在,在我的课堂上你们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规矩认真听讲,如果有人想捣乱课堂,那就请你出去!”
话音落,下面的学生虽然没有出言反对,但却清晰的传来一声冷哼,只是人太多,也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
“好,既然没人反对,那我就先说几点儿要求,第一点,就是所有人记笔记,把课堂上学到的知识记录下来,回去后再仔细复习……”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喊道:“女先生,我不识字怎么记!”华容华明明说了自己姓华,可这人就偏偏要喊‘女先生’。
这人话音一落就有不少人附和。
“对啊,我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要怎么记呀!”
“就是、就是!”
华容华到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上次只是口头教授那些人英语数字,却是没有写过。她看向那个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身体结实,皮肤偏黑,头发梳的有些乱,正双臂环胸的斜眺着自己。
这是不服啊!华容华在心里叹了口气,上次太子找来的几乎都是东宫的奴才侍卫,奴性大也听话,这一回却是不服管教的野马多。
“现在这间教室里有谁识字会写字?”华容华没管那个中二青年,转而问向全体学员。
坐满了四五十的课堂里竟只举起不到二十只手,华容华一瞬间感觉挺无力的。
“好了,等一下重新分配座位,会写字的坐到前排来。上课时会写的就做笔记,不会写的,就自己想办法把那些番语记住!”无奈,华容华只能这样宣布,总不能再一笔一画的教他们写字吧?
又是那个中二青年开了口,“女先生,让我们记那些有什么用?你只管告诉我们见了番邦人该怎么打招呼就行,尤其是番邦娘们。我长的这么爷们,说不准还能拐个会说番语的媳妇回来呢!”
轰!
整间教室的人都笑开了,会说番语的女人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所以这中二青年明显是在调戏华容华。
“你……”华容华的脸也红了,想说教他一番声音却又被那些起哄的声音给盖了下去,一时间是气的干瞪眼。
这时教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崔公公带着两个侍卫出现在门口。
崔公公一指那正笑的得意的中二青年尖着嗓子道:“来呀,把他给我拖出去打十板子!”
不止是那中二青年,整间教室的人都懵了,喧嚣的教室一下子静的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中二青年直到被侍卫拧着胳膊往外拖才反应过来,激烈的挣扎起来,不服的问道:“凭什么打我?”
崔公公冷哼一声,连眼白都不瞟给他,“你目无师长,扰乱课堂,打你十板子都是轻的!带走!”
中二青年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却仍是使劲儿的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就在中二青年要被拖出门的时候,华容华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连忙高喊一声,“慢着!”
两个侍卫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位女先生。
崔公公笑着冲华容华拱了拱手,“华夫人还有何吩咐?可是觉得十板子少了?殿下吩咐老奴帮夫人管理这帮学子,如果有胆敢大逆不道的,直接杖杀了也可。”
此话一出,教室里更加的安静了,不少刚才跟着中二青年哄笑的人脸色煞白,恨不得把脸低进怀里去。
华容华心想自己又不是暴君,怎么可能动不动就要人命,再说,要真的因为她死了人,外边更加不定怎么传她了。
虽是这样想,却又不好直接和崔公公说,毕竟人家是在帮她树威。只好笑道:“有劳公公了。我到不是觉得打得少,只是觉得,既然他扰乱的是我的课堂,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你?”崔公公愣了下,“夫人可莫要心软,这些都是打南州来的兵痞子,虽说是水性好,但却着实是个刺头,不好好敲打只靠说教是不行的。”
华容华笑了,“谁说我只靠说教了?公公且看着。”说完她转向那个正龇牙瞪眼的中二青年,“你扰乱课堂,不敬先生我若罚你,你可服气?”
“哼!”中二青年将头转向一边,碍于崔公公和两个侍卫在场,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那傲慢的神态足以说明一切。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崔公公见了就要发火却被华容华给拦住了。
“你服也好,不服也好,我的课堂自然有我的规矩,你坏了这个规矩就要给其他人先做个榜样了。”华容华一边说一边从桌案上将那截戒尺拿了起来,“我也不多打你,只打你十戒尺。”
中二青年一见华容华拿着戒尺过来还不当回事,“要打尽管打,别说是十戒尺,就是五十戒尺爷们也挺的住。”说着就用力的抖动肩膀,“放开,让爷把手伸给她。”
两个侍卫正要松手忽听得华容华道:“不必松手,我这戒尺不是打在手上的,打在手上既拿不了笔又吃不了饭,岂不是误事?两位侍卫大哥将他压在桌子上,别住他的腿。”
侍卫下意识的看了眼崔公公,见这位东宫总管微微点头,便照做了。这样一来,中二青年就是上身趴伏于桌,两手被拧在背后,腿弯又被侍卫顶住,想动也动不了。
这个动作让中二青年一阵尴尬之后不由急了起来,这个动作该不会……
“干什么?快放开我!”中二青年努力的挣扎着,可他一个人怎么敌的过两个东宫百里挑一的侍卫?
华容华毫不客气,手起尺落,啪地一声打到了中二青年的屁股上,嘴里还清脆的报着数,“一!”
直到屁股上的疼痛感传来,中二青年才突然回过神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住手!别打我,你们打我板子吧,打我二十板子,不三十板子都行,就是别让这娘们打我屁……啊!”让个女人打了屁股,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华容华恼他还在说脏话,第二下加了力道。
啪啪啪,整整十下不多不少。
打完以后,华容华冲着有些发呆的崔公公笑着福了福身,“公公,这人我也罚了,您这儿可以放人了,只是还要劳烦两个侍卫大哥在门外帮我守着,若是再有捣乱的,还是这么处理!”
“是、呃好。”崔公公清了清喉咙,带着两个嘴角上撇的侍卫出去了。
华容华走回到桌案前,看着仍旧把脸埋在桌子上的中二青年道:“我想现在让你坐也坐不了,你就到后面站着听课吧。如果你要是不听可以走,只是走出去会被怎么惩罚我可不管。或是你想被人说是被女人赶出课堂的!”
“站就站!”中二青年忽地站起身恶狠狠瞪了华容华一眼便僵直着两腿走到了课堂后面。他到是想豁出去直接走人,可传出去不就成了自己被个娘们熊住了吗?可这口气就这么咽了?他却怎么也不甘心。
华容华又看向其他无不低头偷笑的学生,接着道:“你们可以接着笑,不过当心点儿也许明天被笑的就是你们。我今天教给你们的东西必须全都会背,明天我会挨个提问,背的最差的人就会挨罚,惩罚的方式和今天一样。”
她的话音一落,下面的人明显燥动起来,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们的不情愿。要是比较喜欢她这条规矩的人除了外面的人也就是在最后站着的那位了,要是也有别人挨了这女人的打,那被笑话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了!
“或者,可以让崔公公进来和你们说这条规矩!”华容华见自己搬出崔公公后下面的人终于安静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上课。番语是一门语言,和我们北鹏的汉语一样,只是一种交流沟通的工具……”
这一次的教学比上次难多了,但为了自己的六品俸禄,华容华也是拼了,上午教了英文字母,下午教了十个数字。等到晚上放学时,她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