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凡,一路开车出了京城,回到江清。
本来,他打算在京城给年颐静的事情办完之后,去见见巩梦书,一是叙叙旧,二是感谢一下巩梦书向年家推荐他的这份美意。
现在情况变化,年家做出这种恶劣表现,张凡已经不想让巩梦书知道这些龌龊之事,索性不去见巩梦书,开车直接回家。
一进门,见涵花刚刚做完饭,正等着张凡回来吃呢。
张凡不说什么,涵花却是眼尖,一眼就看出老公心情不佳,忙粘了上来,问寒问暖,小鸟依人地缠着,轻轻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张凡一边吃饭,一边把这次出诊的经过跟涵花讲了一遍,只间只是省略掉了夜观寡妇洗澡的那段精彩部分。
“算了,别跟他们生气了。诊费两千就两千吧,你就当出去旅游一次得了。”涵花柔情如水地安慰着。
张凡见到娇妻,心里的不快已经基本消散了,可这时,添堵的来了:
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老村长的号码!
苗英没打来电话,老村长打来电话有啥事?
张凡有一丝不祥的预兆,忙问:“村长,我是张凡,出什么事了?”
“你们那姓年的老板,太不讲信誉了!”老村长的声音相当地气愤。
原来,今天上午,苗英和高利贷债主一起去银行,准备把钱转账过去把高利贷还清。银行卡递过去后,银行工作人员却告诉她,这张卡里的钱取不出来了。卡的主人年丰端,已经向银行挂失,这张卡作废了!
现在,苗英一家三口,又陷入了困境。
高利贷方说苗英忽悠他们,派人来她家里,把张凡和年丰端送来的礼品全都抢走了,还把苗英打了一顿。
现在,苗英断了三根肋骨,住进医院,她手里没钱,村委会给垫了两千块钱医药费……
去!
竟然有这种事!
年丰端,你特么地也太不是人了!
猪狗不如!
张凡一股急火,从心中升起,叭地一声,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双拳紧握,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找死!”
“有这么欺负孤儿寡母的吗!”一向淡然的涵花,也气得尖声叫了起来。
张凡慢慢坐下来,眼望着窗外,久久不说话。
年丰端哪年丰端,你太不把我张凡当盘菜了!
耍戏我呢!
你以为你是大人物,你可以随便对我、对那家孤儿寡母怎样都行?
这口气不出,我张凡誓不为人!
既然你想跟我做对,咱们就走着瞧。
张凡和涵花商量了一下,当天便给苗英寄去了两万块钱生活费。
又过了两天,巩梦书突然打来电话,约张凡去京城玩两天。
张凡估计,巩梦书可能听到了年家的什么风声,便准备请张凡过去聊聊,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这天晚上,张凡订了从省城出去京城的车票,开着大奔赶到省城,快到火车站时,突然接到了沈茹冰的电话。
“你有空没?”沈茹冰声音焦急,在电话里劈头就问。
“我现在刚到省城。”张凡有些奇怪。
“你赶紧来诊所!”沈茹冰以命令的口气。
“出什么事了?”
“你的沙莎的前夫来了!”
她故意把“你的”二字说得特别重。
“沙莎的前夫?”
“对。他带了好多保镖,要把沙莎带走。沙莎不从,现在他们双方正在诊所闹腾呢,把患者全都吓跑了。”
去!什么大人物!
光天化日之下去诊所里抢人!
“狂狮战队队员呢?不是有值班的吗?”
“八鼠在这里值班呢。他跟我说,要把那些人全废了。我知道他下手狠,怕出人命,这才给你打电话问怎么办。”
“好的,你告诉八鼠,注意保护,先别动手,等我到了再说。”
张凡加大油门,一路狂奔,几分钟后来到素望堂。
推门进去,眼前的情景让张凡后悔:我真特么不该拦着八鼠出手!
只见七八个制服保镖站在诊所里,个个手拿电棍,凶神恶煞一般。
屋里的椅子倒了几个,地上有摔碎的茶杯和茶水、茶叶。
有十几只中药柜的抽屉被抽出来扔在地上,各种珍贵药材撒在地上。
沙莎坐在诊桌前,双手被反剪绑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狠狠地摁着她的香肩。
八鼠站在门口,双手叉在胸前,笑眯眯地一脸杀气,见张凡来了,忙笑道:“张总,嘻嘻,我这手……快痒死了!你再不来,我可要执行使命了!”
“嘘!”张总示意八鼠别吱声。
他环顾一周,然后径直向前走几步,站到了一位公子面前。
这位公子,长得称得上帅气:高个,偏瘦,白面,狗眼,那一身名牌打眼一估计,至少也有几十万的价值。
留一个三七分头型,油乌黑,一丝不乱,很有明星的风范。
两人四目相对……
几秒钟后,张凡轻声道:“这位先生,敢问尊姓大名?”
公子很爱惜地伸出手,捋了捋型,也同样轻声文雅地道:“本人复姓司寇,司寇龙,省司寇集团副总经理。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张凡。素望堂股东之一。”
司寇龙嘴角轻轻一挑,把手大大咧咧地一挥,满脸的不屑:“这么个屁大的小诊所,能挣几个钱!我司寇集团在全国的连锁医院有十几家,敢问张大股东有意合作吗?”
“合作?”
“对。我们司氏把这诊所盘下来,然后雇佣你和沈医生,保证让你们的收入比现在高一倍以上。”司寇龙一脸救苦菩萨的表情,跟扶贫长官下乡似的,然后又看了沈茹冰一眼,“不知茹冰老同学有什么高见?”
“我的高见就是,你赶快滚开!”沈茹冰冷冷地道。
“现在不是谈合作的时机,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把我的店员绑起来?”张凡仍然不动声色地问,眼光怜惜地看向沙莎。
沙莎被一根细细的尼龙绳拦胸打叉绑住,绳子顺两座山峰中间的低谷绕到背后,把两山峰勒得怒突向前,仿佛即将脱缰的野马,随时有绷破薄衫的可能!
脸上一片泪水,亮晶晶地,顺着下巴流到了衣领里。
眼里满是求救,看着张凡,哽咽地道:“张凡……”
张凡轻轻冲她摆手,安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
司寇龙再次用手细心地整了整型,并不回答张凡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张股东,你这是诊所?还是拐卖妇女的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