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生意市场一直不错呀,这些年来做珠宝的都发财了,不知你们为什么不做了?”
她很俏地瞟了张凡一眼,感觉他不像心怀恶意,叹了口气:“遇到仇家给搞的呗!”
“仇家?”
“我们家在县城里是第一家珠宝店,生意相当火。后来,县里火了一个欧氏集团,把我们搞了一下……”
“欧氏?不就是大家所说的猛少家吗?”
“对呀!你也听说过猛少?”
“当然了,猛少这么有名,连京城那边也偶尔有耳闻啊。”张凡其实此前并没有听说过猛少,“具体讲一下好吗?”
“提起来伤心,说起来话长。欧家最初是开煤矿的,争夺矿脉打打杀杀的事干惯了,不知怎么的,看中了我们珠宝店,跟我们谈了几回,折价一半盘下来。我们当然不同意。结果呢,猛少便领着一伙人,天天到店里闹事,堵住店们,威胁客户……最后,弄得我们没办法,只好把珠宝店兑给欧家……”
“低价……”张凡又想起了猛少以低价买灰土窑村树木的事,“低到什么程度?”
“我们当时店里光存货就值两个亿,再加上六百多平米的自有产权营业面积,加起来有两亿五千万啊,欧氏只给二百五十万,不到市价的百分之一!我老公不干,他们就下手打人……我老公公一气之下,在欧氏公司总部大楼前**身亡……”
她说着,眼里透出极度的愤恨。
“噢……”
张凡心中一怒。
猛少真是当代土匪,实打实的土匪。
“我说的这些,你不太相信吧?是不是不可思议?”她抹了把眼泪。
“不,我相信。以猛少的性格,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张凡说着,一拳砸下去,桌子上的茶杯蹦起来,落到地上。
她弯腰拾起茶杯,放到桌上,发现桌面上有一个深深的凹坑。
不禁吐了吐香舌:这人不一般啊。
“后来呢?”张凡问道。
“家败了,我们还能做什么?就指望儿子将来能考个好大学,能有点出息,一是能有个出路,万一要是能当个大官,也许能把家业讨回来……可是我们这个儿子自小就被他爷爷奶姐惯坏了,没把心放在读书上,实在没有办法,我就把儿子带到这里,断绝跟外界的一切联系,想让他专心学习。”
“嗯嗯。”张凡苦笑着。
孺子不肖,难为天下父母心啊!
说到这里,双方都没有什么话了。
慢慢喝茶,张凡感觉空气中的味道不像刚才那么浓烈了,“烧完了?”
中年女人笑道:“这会儿好了点吧?”
双方都是隐语一般,避免提到“烧的什么”这个话题:人家不愿意透露,张凡当然不便追问。
“好点了。”张凡点点头,含笑看着她,感觉眼前这个风韵的中年女子很可敬,为了孩子的前途,真是什么都舍了,竟然跑到这大山里陪读,望子成龙之心哪!
她发现张凡的眼光一眼一眼地扫过来,扫得她脸上微热心里发慌,便微微嗔怪地一笑,把胳膊肘从桌上收回去,把身子坐直。不过这样一来,本来被双臂挡住的身前就全部落在张凡和腊月眼里了。
张凡发现腊月悄悄捅了自己后腰一下。
扭头看看腊月,不知是什么意思。
腊月哼了一声,挺了一下胸。
张凡当时就明白了腊月的意思,差点笑出声来:人家是中年妇女,你是小姑娘,跟人家比腰你有优势,跟人家比胸你不是自讨没趣吗?
正在这时,张凡耳朵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急忙放下茶杯,皱眉倾听。
声音嚓嚓地,是人的脚步声。
如果是动物的脚步声,没有这么脆响,所有的大动物大野兽,脚掌上都有消音的爪肉啊!
声音越来越急促,清晰而有节奏,自远而近……
方向感?
古元真气场场波震动,震动来自左方,不错,脚步声是从山上的方向传来的。
一轻一重,应该是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两个人的脚步。
莫非是鸟族的人来了?
张凡故作尴尬,站起来道:“阿姨,好像有人来了,我们在这里方便吗?”
中年女人一听,脸色微变。
“我们还是走吧。”张凡拉起腊月,作出要离开的样子。
“来不及了,”中年女子走上前,拉住张凡的胳膊,指着里间北头的一个小门道,“你们去套里躲一下。”
“这……”张凡笑了笑,没挪步,对腊月道,“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腊月明白张凡在演戏,搡了他一下,嗔道:“你怕不是故意要给阿姨找麻烦吧?”
说着,拉起张凡,把他推进了小门里,自己也随身进来。
这是一个小间。
腊月把门关上,拉着张凡站在门里,透过门帘的一星点缝隙,向外观察着。
不大一会儿工夫,两个黑衣人推门而进。
这两个人一胖一瘦,但都是身材高大,身上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威风。
两人脸上没有戴面罩。
张凡一眼就看出这两人脸上具有鸟族独特的族群特征,小声道:“你亲戚!”
“滚!”腊月冲张凡轻轻骂了一句,随即又是一笑,把嘴俯在张凡耳朵上,“我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是族里的粮草使者。”
这就对了。
看来,这两个属于鸟族后勤人员。
“大米到了?”
胖子瓮声瓮气地问道。
中年女人也没有说话,走到一个大柜子跟前,伸手拉开柜门。
两个黑衣人走过去,从柜子里拖出两个沉甸甸的大袋子。
袋子上印着“某常大米”四个大字。
草,这伙鸟人,竟然吃着咱大华国上等的大米!
死到临着了,让你们再喝最后一碗粥!
张凡真想拉开门冲出去。
腊月紧紧地拽了他一下,警告道:“控制!控制!”
那两人人没有说话,把大米扛在肩上,脚步沉重地走出门外。
“嗒嗒……”
脚步声渐渐远去,向来路方向而去。
张凡和腊月推门走出来。
中年女人坐在桌前,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