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没有犹豫,立即答应下来。
救人,是必须的。
警官打了个电话,不长时间,一个中年人急匆匆赶过来。
警官介绍,中年人姓秦,是一家水暖公司的工人。
张凡请他介绍一下他儿子的病情。
老秦人老实,话不多,讲的都是干货:原来,他儿子秦小伟得了忧郁症,寻死览活,把家里闹得不得安生,找了几家大医院,都治不好。
忧郁症?
张凡对于治疗忧郁症,没有什么经验,《玄道医谱》上也没有相关描述,在古代,忧郁症不算病。
见张凡沉默,老秦忽然激动起来:
“张神医,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怎么样,你给试一试,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现在弄得魔魔症症的,这日子不好过啊。”
张凡只好点点头:
“去你家看看吧。”
老秦的家在一处平房区,这是当年为产业工人建造的住宅区,以现在的标准看,属于贫民窟的水准。
老秦家在一个小巷子的最深处,门口冲着巷口,从风水角度看,这个是煞气冲财,家道破落的象征。
张凡叹了口气,跟着老秦,走进低矮的房子里。
眼前的情景看吓了张凡一跳:
床头,一个年轻人,倒立在那里。
瘦瘦的,蔴杆一样的身材,看上去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像是一个老者。
棚上,大梁系着一根绳子,秦小伟的脚吊在绳套里,双手支在床上。
看上去已经倒立了很久,眼珠子凸凸的,快要掉出来的样子。
张凡不解地回头看着老秦。
老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小伟他犯病的时候,就倒立一会,这样的话,大脑充血,迷迷糊糊的,也就不想去自杀了。”
张凡听了,心中难过:
每年跳楼的忧郁症患者不在少数,难得这个秦小伟,想出了这种办法。
张凡拍了拍秦小伟的腿。
秦小伟把脚从绳套里抽出来,“扑”地一声,落到床上,一个翻身,坐在那里,看着张凡,呆呆地。
张凡微笑着,跟他握了一下手,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地道:
“小伟,要是有拿大顶比赛,你夺冠不成问题。”
秦小伟哼了一声,“我都这样了,还有人拿我开玩笑?”
“你没大事。忧郁症这种病,归根结底,是一个心病,想开就好。”
秦小伟斜了张凡一眼:“你是来开导我的,还是给我治病的?”
张凡伸出小妙手,用手指在秦小传额头上点了一下。
这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内中却是大有深意,同时点中神庭和上屋二穴,古元真气自穴而入,直达大脑皮层……
对于张凡来说,这是冒险的一招。
前无古人之鉴。
根据张凡对于忧郁症的理解,除了遗传性忧郁症,后天的忧郁症原因是受到某种强烈的刺激,长期处于精神郁闷之中,不良的记忆在大脑皮层上,形成化学记忆,无法磨灭,每当触及到,便会激发起过去的痛苦,不能自拔。
张凡希望,以古元真气贯入大脑,真气穿脑而过,有如梳洗,会把那些格外激烈的记忆抹掉?
如果真能抹掉,小伟的病应该会好。
秦小传冷不丁地被张凡点了一下,不由得一愣。
感觉大脑中有气流上窜下跳,有如微微触电一般,有点麻,有点晕……
持续了几秒钟之后,归于平静。
“怎么样?”
张凡问道。
“什么怎么样?还是老样子。”
秦小伟道。
“感觉不那么痛苦了?”
张凡伸出手,又握了秦小伟一下。
“我这病,犯了,就是半个小时,过后就好了。”
秦小伟道。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会犯病?”
这一问,秦小伟眼神暗淡下来,皱眉看了张凡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算了,别问了。”
老秦也在张凡身后捅了捅张凡,道:“张神医,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不提了。”
爷俩越是这样,张凡越是好奇,“不知道病因,病根不容易去掉,你讲一下,我听听,我感觉有信心能帮你治好这个病。”
老秦想了想,鼓励儿子:“小伟,张神医是赵警官的朋友,不是外人,你就讲给张神医听听吧,说不上张神医真能治好你的病。”
秦小伟抽了一下鼻子,想了一会,“讲就讲……是这么回事……”
原来,5年前,秦小伟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以他在高中三年的成绩,考上一所不错的一本,应该没有问题,如果发挥好了,上个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高考过程中,他发挥正常,本来以为上大学指日可待,可是,最后却是落榜了。
秦小伟偷偷哭了好几次,像他这样的家庭出身,考上大学是唯一的出路。他不想放弃,准备复习一年再考。
可是,进了复读班不久,却听人说同班的司寇琦进了省内一所名牌大学。
不但秦小伟奇怪,全班同学都奇怪。
要知道,司寇琦可是全班倒数第一的霸榜人物啊!
他能考上名校,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渐渐地,有风言风语,说司寇琦是通过作弊上的大学。
至于怎么作的弊,有种种揣测,有的说司寇琦耳朵里带了接收器,有的说他被安排在成绩好的同学身边。
有个却不同意这种说法,老师认为,以司寇琦的能力,就是把满分卷子摆在他面前让他抄,他都抄不及格,一般的作弊手段对他来说根本没用,肯定是调换了别人的卷子!
调换谁的?
这不明摆着吗!
以秦小伟的平时排名,他就是考场上再犯浑,也不可能名落孙山啊,他可是这所省重点中学里排名前三十的优等生!
老秦和秦小伟到处打听到处投诉,可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什么鸟用都没有。
秦小伟窝着一股火,也没心思复读了,精神渐渐不好,后来,就得了忧郁症……
张凡听了,脸色微变。
“司寇琦?”
“嗯。司寇集团,张神医应该听说过吧?”老秦道。
“嗯,当然听说过。”张凡不动声色地道,“省无人不知的司寇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