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闷声呢喃着,席斯爵低了低头才听清。
她说,“我不要,席斯爵……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席斯爵愣了愣,抱着她的手却紧了几分。
殷璃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席斯爵**着上半身背着二十公斤的负重沙袋,十九岁的他眉眼间恣意张扬,猛地一蹬后腿好像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冲了出去,好像一道光,明亮耀眼,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爷爷,可不可以让那个小哥哥来家里……嗯……”稚嫩的声音带着点少女心初动的娇羞。
“囡囡喜欢他吗?”
“嗯,喜欢。”
少年转过头,却是一张成熟又稳重的脸,看着她,眸光深邃。“我管你,殷璃,以后我管你。”
刹那间梦境破碎,这回梦里只有她一个人,晦暗的仓库间弥散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眼前挥动的鞭子染着血,一下又一下的落下,有的落在她的身上,有的落在混着肮脏污水的地面上,啪——啪——猛然间她大声哭了出来。
殷璃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她摁了摁胸口,有些闷闷的疼,这样的梦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
身边突然塌陷下一块,她惊吓的起身看过去,却见席斯爵坐在了她的身边,在她诧异的眸光下伸手覆上了她的脸,温暖干燥的掌心拭去了她眼角湿漉漉的泪痕。
“又做恶梦了?”
殷璃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又?”这次席斯爵带她走她是有印象的,睡着之后她压根就没醒过。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甚至有些热,殷璃下意识的抬手扇了扇风却意外瞥见一条白嫩嫩汗津津的手臂,动了动身子,滑腻的两腿间毫无隔阂。
“席斯爵,我衣服呢?”殷璃抱紧了手臂瞪着席斯爵,却见席斯爵笑着弯腰从地上随意挑起一件倒扣在她的膝盖上,乳白色的内衣好像两个白嫩嫩的馒头,晃的她眼晕。
“别误会,你自己脱的。”
“不可能,我自己脱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你非要认为是我脱的也可以。”席斯爵突然倾身将殷璃圈在了身下,声音暗哑分外磁性,看着她漆黑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那该讨回的福利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我是个商人,从不吃亏。”
殷璃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可胸前软绵的两团还是有意无意的划过男人硬绷的胸膛,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缱绻。
“是我自己脱的,我自己脱的还不行吗?你先起来说话。”
席斯爵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殷璃,长密的睫毛,勾人的狐狸眼尾微微翘着,妩媚惑人,鼻子小巧高挺。
待视线落在殷璃微张的水润红唇上,席斯爵却猛地站起了身,背对着殷璃轻咳了一声。
这算什么?撩人不成反被撩?
殷璃瞄了席斯爵一眼,连忙抬手拢了拢被子,那样**裸的眼神毫不掩饰,好像下一秒就能化身虎狼将她给拆吃入腹了。
玩闹归玩闹,殷璃这些年连男人的嘴都没亲过,怎么可能不紧张?
“你昨晚上做恶梦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后来我把温度调高了些你又嚷嚷着热,一股脑就把衣服全扒了。”
席斯爵怕殷璃夜里又吐就在沙发上将就了半宿,却不想半睡半醒间,殷璃突然尖叫了一声,吓的他立马睁开了眼,正对上那双惊慌恐惧的眸子。
也是那一刻,心里的犹豫迟疑,像是突来的一阵风吹开了雾,变得明朗又清晰。
他要她,不仅仅是怜悯照顾,他要殷璃留在他的身边。
后来等席斯爵再看过去,却发现殷璃又睡着了,呼吸平稳,好像刚刚那一声尖叫是他的一场梦。
“你接着睡吧,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席斯爵。”赶在席斯爵关上门前,殷璃叫住了他。
席斯爵转过身见殷璃低着头,曲膝环抱的姿势像足了受伤的小兽,握着门把手的手一紧。
“我爸刚和楚雅丽再婚那会儿,我成天想着和他对着干,抽要喝酒,打架混夜场都是那时候开始的,后来和我爸彻底闹翻了,我也混习惯了,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就一直混到了现在。”
“你说,我这种人还有救吗?”
席斯爵许久都没有出声,殷璃呼吸一窒,突然有些胆怯退缩,她想要知道席斯爵对她的看法,却又害怕知道。
一个自甘堕落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望别人的安慰和鼓励?
“行了,你不用……”
“你很好。”席斯爵看着她,不自觉放柔的嗓音好像温过的酒在殷璃的心尖上缓缓淌过,暖暖的。
“殷璃,你很好,而且你还可以变得更好。”
尾音落下的那一刻,殷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橘黄色的灯光笼罩下,她笑着抬起了头,晦暗的眼底好像点缀上了五彩的光斑。
“席斯爵,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烟也不抽了,架也……”顿了顿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牙说了句,“没人惹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去主动挑事的。”
“这个想法挺好的,我刚刚已经交代下去了,整个南沙市的酒吧没有哪家还敢卖给你酒。”
“已经交代下去了?”不过,戒个酒还要劳烦整个南沙市的酒吧监督,殷璃有点囧,“那我要是忍不住跑去超市便利店买怎么办呢?”
见席斯爵敛了神色,好像很认真的在想她刚刚的问题,殷璃连忙补了句,“不会的,我这个人自律性很强的。”
“嗯,很好。”席斯爵满意的笑了,很贴心的替她关好了门,“明天早上六点我叫你起床跑步,还有,有我在,没有人敢惹你。”
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夏天,殷璃被三四个高年级的小混混堵在巷子里要钱,是席斯爵突然出现,一手拎起一个打跑了他们。
他说,“傻吧你,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吱声。”
殷璃披了件外套起身下了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月光倾洒在地板上落了一片的银白,夜风微醺,她的酒却彻底醒了。
转身回到床边,掏出手机给宋涛发了条短信。
“宋姐,明天我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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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流氓少女从良史》/《宣你,我的管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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