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文来到丹枫的尸体旁边,看着他胸口凝固着暗红色血块的空洞,表情惊疑地说到:“这是‘黑种秘法’?!怎么会?”
“黑种秘法?”
寒武同样疑惑地走了上来,仔细检查了丹枫的遗体之后,与寒文相互对视一眼,脸色凝重地说到:“的确是‘黑种秘法’,看来刚才的感觉没有错,寒氏一族的叛徒居然躲在这里。”
“叛徒?!”
这次轮到丹暗和雷月惊讶了,寒文、寒武自一开始来到丹家,除了表明身份和来意之外,再没有提起一点有关鬼域之事,整日将自己关在丹家几近废弃的小院里,不理会外界的一切事务,此时却突然道出丹枫的死因已经寒氏一族的叛徒,实在令人有些措不及防。只见,丹暗来到寒文身边,疑声问答:“寒文叔叔,这‘黑种秘法’是什么?寒氏一族的叛徒又是怎么回事?”
“唉。”
寒文轻叹一口气,转身对着丹暗解释道:“这件事等小姐回鬼域之后,寒氏一族必有解释。只是刚才,我和寒武同时感到城内出现一股超绝的力量,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雷月闻言,亦是走上前来,向寒文讲到:“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这‘黑种秘法’和寒氏一族究竟有什么关系?事关丹家生死,还请寒前辈讲清楚。”
寒文犹豫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周围悲戚的人群,最终与寒武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开口说到:“你们可能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天下秘法,尽出鬼族’,但其实原界内所有的秘法确实都是自鬼域流出。而‘黑种秘法’又是鬼族秘法中殊为邪恶的一种,以他人作为‘耕地’,在其体内种下一枚‘种子’。待‘种子’成熟之后将其取出,这样可以夺取‘耕地’的修为,化为己用。而这枚‘种子’在最初的时候,可以以假象提高‘耕地’的修为,‘耕地’越是依赖‘种子’,‘种子’的成熟速度越快……”
听至此处,雷月瞬间明白了,当日朱长河为何能以神灭境的修为发挥出鬼杀境的力量了,于是低声说到:“朱长河和黄鸣的伪境!”
闻言,丹暗也反应过来了,却略感诧异地说到:“朱长河和黄鸣是鬼族?!”
寒武摇了摇头,接过话来说到:“不,应该是他们身后的那人和鬼族有关,是寒氏一族的叛徒。”
“不错。”
寒文继续说到:“其实‘黑种秘法’即使在鬼域也一直被列为禁术,严禁任何鬼族之人和寒氏族人修习。但鬼族神秘失踪之后,鬼域一直处于无主的状态,忠心侍奉鬼族的寒氏族人也开始分裂成两派,一派认为该恪守祖规安心等待鬼族的归来;另一派则认为,鬼族消失得太久了,又太过于离奇,寒氏族人早该以新的身份在鬼域生活了。几百年来,两派各执一词、纷争不断,竟然一时疏忽,让一个天资超绝的族人偷习了禁术·黑种,并成功叛逃鬼域,从此无踪。刚才,我和寒武就是感受到那股超绝的力量里面,隐藏着寒氏族人的气息,所以才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话落,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沉默,若朱长河和黄鸣背后真是寒氏一族的叛徒在暗中相助,那凭现在丹家的实力该如何抗衡?不过,雷月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疑惑地问到:“寒前辈,不是说寒氏一族和天地有着契约的约束,不能在鬼域之外施展神通吗?”
与此同时,丹暗也想起来了,之前她多次拜托寒文、寒武出手帮助丹家度过危机,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们一旦在鬼域之外展示自己的修为,就会引来天谴导致形神俱灭。只听,寒武解释道:“寒氏族人在鬼域之外施展神通,会导致身死道消这点毋庸置疑。然而叛逃出鬼域的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一片黑雾,好像可以遮蔽契约对他的束缚,这也是当年让他成功逃出鬼域的原因。”
“那这样说,此人和寒前辈你们不一样,可以在鬼域之外施展各种鬼族秘法了?”雷月闻言一边沉思,一边给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寒文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的确如此。”
丹暗大惊,心中担忧顿时再升一层,若寒氏一族的叛徒真能在鬼域之外施展自己的修为,那丹家该如何面对?此时只听,寒文继续说到:“不过,若是他敢出现的话,我和寒武还是有办法限制他的,总归不会让小姐陷入半点危险。”
“唉。”
听后,雷月轻叹一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原本料想在禁海城里以他的修为应该无事,哪知道如今牵扯出如此多的事情。当下,他也只有看着仍在疗伤的丹君,担忧地说到:“但愿如此吧……”
议事厅内,一时寂静无声。
……
当夜,阴霾闭月。
偌大的丹府陷入无比的死寂,往日的喧嚣火热情景,今夜已不见踪影。如今,丹枫横死、丹君重伤、丹辰也在下午被送回了丹府,可以说丹家所有的主力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丹暗一个女流之辈主持大局。所有下人都畏缩在自己的房间内,担心朱长河随时上门复仇,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雷月一脸忧愁地来到门边,看着大堂外阴沉沉的夜空,第一时间也陷入了困境。此时丹枫的遗体已经被搬到祠堂去了,而丹暗坐在位置上,看着大堂内仍在以太荒紫气疗伤的丹君,担忧地问到:“雷月哥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的确。”
苍冥乱坐在丹暗的对面,同样脸色沉重地看着盘坐的丹君,眼神不断变换,说到:“原本以为这是必胜的局面,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了这一步。朱长河和黄鸣的连番伪境,已经让我们遭受了重创,现在又出来一个鬼域的叛徒,目前情况很危险了。”
“唉。”
雷月轻叹一声,将身体转了过来面对着苍冥乱他们,想不出任何办法。如今,他们中最强的战力就是他了,接着就是拥有狂躁之血的苍冥乱。然而,就算苍冥乱可以凭借狂化勉强匹敌神灭境的人,但面对可能进入鬼杀境的朱长河,他们两人依旧不够看。
只见,雷月认真想了一会儿,说到:“如今丹老爷子重伤,我们只能祈祷丹君能够尽快醒过来,替老爷子治好伤,让我们的力量能强一分是一分。至于,朱长河和寒氏的叛徒……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丹暗闻言,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刚才眼中仅存的一点希望,被雷月的一番话彻底浇灭,看着丹君呢喃道:“大哥……”
霎时,大厅内的气氛再度陷入寂静,在场的所有人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以什么姿态袭来的朱长河一筹莫展。
终于,在恐怖的死寂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苍冥曜突然冰冷地说到:“到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当前之危。”
“什么办法?!”
话音刚落,雷月、丹暗,甚至是苍冥乱都吓了一跳,齐齐看向事不关己的苍冥曜,惊疑地问到:“曜,你当真有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局?”
“等!”
苍冥曜只是漠然的给出了一个字。
“等?!”
雷月和丹暗闻言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明白苍冥曜的意思。然而,苍冥曜却是在给出自己的答案之后就绝口不言,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同时,苍冥乱听了之后便开始低着头,不断思考苍冥曜的话,眉毛逐渐拧在一起。
“难不成是要我们,坐以待毙,束手待擒?”
雷月见苍冥曜不愿解释自己的想法,便开起了玩笑,想要缓解一下现场的沉重的氛围。岂料,丹暗听了之后,在一旁嗔怪道:“雷月哥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雷月淡然一笑,刚想开口说话,便见苍冥乱灵光一闪,眉心倏然舒展,拍手叫到:“我明白了!”
丹暗和雷月一起看向他,疑惑地问到:“乱大哥,你明白什么了?”
苍冥乱抬头看着迷茫的两人,会心一笑,欣喜地说到:“我明白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丹暗闻言,赶紧凑向苍冥乱,眼中充满期待,雷月亦是神情严肃地望着他。然而,由于太过于激动,丹暗竟不小心将自己绊了一下,直直的扑进了苍冥乱的怀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苍冥乱赶紧将她扶起站好。
旁边,漠然坐着的苍冥曜看见这一幕,眉头不由自主的皱在了一起,不喜的神情尽数写在脸上。然而,苍冥乱却是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到:“咳,曜的意思是要我们等,等朱长河进入鬼杀境!”
丹暗在一旁早已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对于苍冥乱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然而,雷月却是一点就透,想通了其中所有的关节,与苍冥乱一起印证道:“你是说……”
“不错,那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苍冥乱抢先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