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的白衣静默如常,一如昨夜般的死寂无声。
“娘娘,您的身子将好,不宜久侍病前。”
“无碍。”,倾心轻应,紧握住琰帝的双手并未撤离,“药还需多久?”
“回娘娘,还需一炷香才好。”
“嗯”,回头,扫了眼门外立身之人,复又同身旁女侍吩咐道:“你去膳房瞧着汤药,好了便送来,勿要误了时辰”。
“是娘娘”
“让白芙进来罢,本宫有事相问”
“是”
女侍行礼退门而出,走近门侧,同此处守门之人说了几句,那人回头一望殿内,点头轻应,二人各奔殿室内外。
“师父”
暗卫出身,武人行礼同是不同深宫内侍。
“这几日殿内由你把守,可曾有人请旨探望过他?”
“各宫皆派有人来,不过只是送些补品,除却凤妃同太后娘娘,并无嫔妃亲身来此”
“太后来过?为何为师不知?”
“太后只是过来瞧了瞧,见师父同王上都睡着,便未多加打搅,只是吩咐随侍之人放下东西便回宫了”
“如此倒也不算失礼”
太后,终究是琰帝的生母。她纵是至尊之位,于人间却不过为人妻,为人媳,该尽的礼数以她自小所受礼教之法还是要尽的。
自回宫以来,她任性留身琰帝于鳯凰殿内已是越礼之举,太后若有她旨,她只有照做的道理。只是,太后的不管不顾,却诚在其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之事,从来都是无独有偶,凤卿的“安静从容”,更令她心有她想。
她,可是忍不住了?
数年未见,竟不知对手竟已是如今这般本事?
她俩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倾心轻笑,眼中满是满不在意的嘲弄。
曾经的手下败将,纵是今日这般不及当年的体质,她又能奈她何?
“合宫尽知凤妃同王上情深义重,你这原主子的情谊倒当真是情重啊。委屈了你家王上苦寻五载,我妖族后院那两条青蛇都他二人痴情的多”
“师父您……”
床榻白衣袖下那骨节分明的五指轻颤,似有紧握之势,却无未至紧握之姿,五指便又松开,将醒之人,自然再次晕了过去。
白芙的提醒,算是毫无用处。
这合宫之内,最不适宜养病之所,怕更是这鳯凰殿内。
“哦,对了”,倾心忍住内心的笑意,继续说道;“纵是情谊不深,这凤妃总不会如此抠门空手而来吧”。
眼巴巴往那空落落的膳桌之上瞧了瞧,方起的馋意,瞬间被那无趣驱散。
“淑妃娘娘倒是送了好些名贵的东西来,徒儿都悄悄儿的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处置了。方才一一还埋怨徒儿太过浪费呢”
白芙语录:该吐槽时当吐槽,该告状时及时告状,晚了,可就错失良机了。
“唉……”倾心抽回双手,将琰帝的手胡乱一扔,伸手一扯,复又拍了拍盖于被褥之中的双手,并未在意拍打之人是否身患“重病”,“为师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于这承师之处先教你法术而非这勤俭之礼”。
嗯?勤俭?白芙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