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1 螳螂捕蝉(1 / 1)

听了妖王的分析后,陶明双眉微皱,显得很不耐烦,“什么长相不长相,与我无关!”

众人又都回头看看妖王。

妖王微微一笑,“的确,这个局,媸嫣是用来忽悠别人的。”

“陶明、尸王、摘月”白玉堂按照妖王说的继续分析,“他们三个都是茅山派的三个分支,而当年帮着天雨轩沈赟排忧解难的人是奎善,是他们的师辈。盐棺公主的时候,出现过另一个道士,应该是更早的茅山派高手。”

“所以啊,”妖王打了两声响指让走神的众人回神,“再回到最先的那个问题,媸嫣是谋朝篡位的罪名才被赐死,说到谋朝篡位,你们想到什么了?”

在坐都是聪明人,不少更是聪明人里的聪明人。

一直在喝茶看热闹的太师突然笑了,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媸嫣是学的当年盐棺公主那个故事来篡位的吧?”

妖王手指轻轻点了点——终于是想通了啊。

“朕也明白了。”赵祯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联,“盐棺公主的传说,大家关注的都是盐棺和金柱这些个怪力乱神的东西,可实际上,疯了的公主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后续!盐棺公主的恶行被爆出后,宫廷大乱,甚至皇帝都变盐而死……这就是借盐棺公主的传说,来谋朝篡位。或者说,继任者篡了位之后,将罪过都推到了盐棺公主的身上,来转移自己的罪行。”

“这里头最妙的就是那个处理掉盐棺公主的道士。”八王爷问,“所谓被分割的上古武学,就是从他这儿开始的吧?”

展昭等人听着几位重臣聊自己的看法,能坐到这个位子的的确没有傻子,一点就透举一反三。

“你们之前也说了,曹魁这么多年,一直在西北寻挖棺材,找木片之类,跟盐棺公主相关的东西。”妖王说着,给了众人一个提示,“可为什么他一直在西北挖,但最后却又挖到了开封城里的一家胭脂铺呢?”

“曹末当年为什么要带着媸嫣的‘尸体’去熙州府?”妖王见众人没头绪,又给了一个提示,“你们觉得,盐棺公主的身凭,会记录在哪里?”

展昭想了想,试探着问,“盐棺上?”

“很多东西近在眼前,只是你们都忽略了而已啊。”妖王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白玉堂抬起头,突然响了起来,“太尉府院子里的那口椁!”

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想到,那天大家去了太尉府都下地窖了,就白玉堂他们留在院子里,而且妖王还那么巧在太学上课时讲的就是皇家丧葬习俗用的棺椁……

“是哦!”

那天去听课了的小四子也点头,“的确有人会把棺椁主人的身凭刻在棺椁上!”

“那些字符……”公孙问妖王,“是某种文字么?”

“道士驱魔施法最常用的是什么东西?”妖王反问。

“符咒……”

“茅山派的符咒可不是随便画画的。”妖王道,“那是一套特殊的文字,只有钻研灵符之术的道士代代相传,很多已经失传了,而且那个其实没什么用,研究的人也不多,但茅山派应该有一个最擅长此术的人……”

众人都想到了一个人,“灵师苏九姑?!”

包大人派人去把椁抬来,再请一下苏九姑过来。

“茅山术是不是都是分成三派的啊?”展昭很感兴趣地问陶明,“天师地师灵师,大家都学的完全不一样互不干涉的样子,是你茅山派传统么?”

霖夜火也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尸王、陶明,摘月,也是三派……”

“是不是故意这样分成三种门类,每人只能学一项?”白玉堂问陶明。

陶明皱眉,“因为上古武学被窃取了,我们只留下一些碎片,所以每个人都只能修习一样,多练一样就会走火入魔……”

“摘月当年大开杀戒……就是因为走火入魔了吧?”殷候问。

“还有突然性情大变的尸王。”陆天寒也将几件事都联系了起来。

“那不是什么上古武学缺失啊,蠢材。”天尊觉得好笑,“那是你们师父或者说师祖有意将武功拆分开来教你们,是为你们好。”

殷候也点头,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陶明不解。

“为什么?”妖王眉梢一挑,语带嘲讽,“你这不肖子孙,做着驱魔的行当,却被鬼迷了心窍。所谓上古,不过是先人首创,大多是粗糙多弊端的。想要发扬光大就得切成小块逐个精进。中原武林从笼统的南派北派、正派邪派,一代代地划分精炼,形成如今各大门派百花齐放的形势。现在武功越来越好学,练功越来越安全,练武的门槛也越来越低,这些都是好事而非坏事。你既然继承了茅山派的一支,就该努力把师父教你的壮大起来,而不是去想那些师父没教你的。岁数差不多,你怎么连我家酱油组的脚面都摸不到?因为你蠢、不努力、没天分!不从自身找原因,把错都归到别人身上,这叫没志气。我也将毕生所学一分为二教给两个徒弟,他俩性格不同天分不同,学的自然是不同的功夫。我教了他们十几年而已,这一百年都不在他们身边,但他们已经将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练到了极致。他俩怎么就没彼此残杀去抢夺对方的武功呢?就算真有上古武学,古人也是自己摸索创造出来的,古人能为何你不能?没用的东西!”

众人听妖王替茅山派祖师爷训徒弟,觉得骂的真狠啊。

天尊和殷候望天——这算什么?小时候他骂我俩那会儿更狠。

陶明此时脸上表情更精彩,红一阵白一阵的。

赵祯听着觉得有意思,所谓严师出高徒啊,师父多骂几句,徒弟才能少走弯路。

这时,苏九姑来了,那尊椁也抬进来了,破破烂烂的看着快散了。

因为不忍心看师父师兄受审,苏九姑在后院照顾梅不声,也没过来听审。

包大人让她看一下棺椁上的图案是否认识。

苏九姑看了一会儿,点头,说是一篇人物身凭,大致能读懂说了什么。

众人都下意识地去看陶明。

然而,陶明却并看不懂。

盐棺公主的遗物都是用茅山派的古文字记载的,古字分两种,一种是记录武学的,一种是灵术,多是些日常琐事的记录。因为日常完全没用,所以陶明他们这些都只能看懂武学那一块,唯独苏九姑是因为喜欢灵术,学日常的更多。

为此,陶明和梁靖还总说她不思进取,尽学些没用的东西,虚度光阴。

“瞧见没?”霖夜火调侃陶明,“你徒弟比你争气,知道好好钻研,不像你似的没出息还贪多嚼不烂。”

白玉堂也想到之前苏九姑跟他说过,自己选择降妖除魔这个听起来挺玄乎的行当,是因为自己喜欢,不是为了谁……

陶明脸铁青铁锹的。

“这棺材的主人是个女子,因为情人移情别恋,与她妹妹成婚,以至于她伤心过度服毒自尽。”苏九姑读着椁上的记录。

头一句就把所有人说蒙了。

“盐棺公主是自杀的?”白玉堂也抬起头看给他讲过这个传说的外公陆天寒,那意思——不说是疯了被做进盐棺的么?”

陆天寒摸着下巴也寻思着给自己将这个故事的长辈有些不靠谱。

“但是这里写到,她在死前,拜托朋友给变心的情人设了个计。”苏九姑继续读,“她说她死后,希望那位朋友利用诡诈之术来装神弄鬼,伪造自己魂魄不散,一直跟随者负心人的假象,让那负心人寝食难安。最后,她还诅咒将他妹妹许给负心人的偏心父亲,变成盐柱!所有背叛过她,伤害过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苏九姑念完,感慨了一句,“这姑娘还挺疯,连亲爹都咒。”

“所以盐棺公主的这位‘朋友’,就是茅山派的上古大神?”展昭问,“他替盐棺公主报复了负心人,可结果却被有心之人利用,变成了盐棺公主的传说,轻而易举地将罪责都推给了盐棺公主,自己则篡位成功?”

“这就是这个骗局的起源。妖妃媸嫣因为篡位被赐死,而她诈死,就是为了篡位,她想学传说中盐棺公主死后的情况一样来扰乱宫廷,害死李昪。而当年替她实施诡诈之术的,正式曹末,也就是后来的尸王。可媸嫣并没有成功,曹末和她一起逃往西域,将重点从夺权转变成了武学。盐棺公主有茅山派早期的高手相助,所涉及到的武学,是在茅山派拆分之前的。尸王当年之所以会发疯,很可能就是因为练了不该练的武功……他临终遗言说‘他’骗我,这个‘他’也有可能是‘她’,也就是媸嫣。你所坚信的上古武学,不过是当年帮助盐棺公主那位道士那里流传下来的,未经拆分的茅山派武学。”

众人都去看陶明。

此时陶明也是面如死灰。

“武学拆分是有理由的。”殷候提点了陶明一句,“之所以要分成三部分来形成三个派别,是因为这三样原本就是不相容的。三样拼在一起练的效果不如三样分开练来得好。所以说一旦拆分之后就会逐项强化,从而导致三种派别彼此产生排斥,互练是非常危险的。摘月和尸王都有丧失理智大开杀戒的情况,就是这样造成的。”

“媸嫣培养了曹魁这个与尸王长相相似的接班人,曹魁学到了不少诡术,为自己谋到了太尉之位。”太师联想到曹魁地窖里的情况,“曹魁挖坟掘墓找盐棺公主的相关物品,为的也是失传的秘术,他想复活的并不是什么亡妻,是妖妃媸嫣。而你陶明也想找秘术,为的则是武学,你俩是两个不同方向的走火入魔。”

“你接受了尸王和摘月的教训,将内力驱出体外来练功,练成了假的有形内力,其实是一种偷袭之术。”天尊评价了一下陶明的武功,“这样可以避免走火入魔,其实很聪明。但你练的方向错了,这种内力如同线控的木偶,无论你再练几百年,木偶是不会活过来的。有智有形的内力只能靠血统,天授所得,练是练不出来的。”

公孙也听懂了这段,点头,“是这个道理,再普通的弱女子,都能生下拥有智慧和自我意志的孩子。但再强大的高手,也不可能徒手造出一个人来,武功再高都不行。”

在坐不少不会武功的大臣,听到公孙打的彼方,也都了解了其中的原理。

“你如果当年潜心研究内力的收放,将部分有形内力和无形内力结合,是可以练到集大成的。”殷候摇了摇头,觉得陶明有些可惜了,一心想成为武林至尊,走了那么多年弯路却不知道机会一直就在自己手里。

说到此处,案情似乎已经明朗。

陶明也最终承认,的确是自己杀了太尉满门。

可包大人却并没有结案,因为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释清楚,比如说——西郊鱼心山那座盐棺公主的坟是谁弄的?太尉新媳妇儿的尸骸是谁放进去的,还有那只乌龟,展昭捡到的黑无常……

这些对陶明犯案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反而更像是线索和证据,让大家把案子与当年盐棺公主一案联系起来,与妖妃媸嫣和之前的变盐案都联系起来,更容易破案。

“一切的起源,是因为天雨轩挖出了石棺和闹鬼这件事情,对不对?”展昭问陶明和梁靖。

梁靖点头,“师父当时跟我商量了一下,我也觉得,也许找到上古武学,可以令师父武艺更上一层楼,跟殷候天尊一样,练到集大成……考生变盐这些……原本是打算嫁祸给三一忽儿债和天雨轩的。”

众人都有些同情地望向来旁听的沈天雨。

沈天雨那个气,心说我天雨轩招你惹你了,这么大罪过嫁祸给我?!

“可我们最早设计的,是让裴炎书和天雨轩做替死鬼,谁知道案子一出,竟然会那么快联系到盐棺公主和尸王。”梁靖也很困惑,“至于曹魁……我们原本只是想偷走他手里尸王留下来的武学记载,可那天他冲出地窖像疯了一样,我师父掐死他是属于失手。”

陶明也尴尬,“曹魁冲出来的时候,那样子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尸王……我也没料到他武功原来那么弱。结果惊动了侍卫,我被看见了,才杀光了所有人。”

众人都无语地看着陶明,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讲的好轻松啊你!

“可我并没有派人去杀多启。”陶明说。

“我们也没有去收买三月斋的人来掩护打劫金铺的考生。”梁靖也一脸无语,“我怎么可能蠢到拿着扫魂云展去收买别人,本来没人怀疑我,结果直接导致我被暴露……感觉好似一路都有人在故意跟我们作对!”

……

赵祯听着挺有意思,问包拯,“这么说,是有人在暗中协助办案不成?”

包大人则是笑了笑,微微一摇头,“怕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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