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笑了笑,两人这是在以树干树枝比喻死掉的陈冠东了。
“对于命运的筛选中,运气也是一样,既然如此,不如认了。”
陈虎喃喃自语一下,“命运吗。”
王剑说道:“对此,我的意见是接受。”
陈虎抬着头,说道:“这么说,你就是说我儿子玩女人的那个人。”
王剑想不到陈虎说的这么直接,有些哑火,马上说道:“我必须说,我看见的只是一番对话。”
陈虎说道:“我其实可以想象,但我无法相信。”
王剑说道:“您不必相信,也许我在撒谎呢,但我想,背后那人很快会被找到的。”
陈虎点点头,说道:“也许吧。”
陈虎走在前面,龙行虎步,他身上的损伤其实是可以看出来的,却依靠一种意志力在不断坚持。
一个人所属法系与其性格也许真的有关,也许无关,不过,陈虎却是保持着坚韧不拔的精神力量。
小楼依然保持着过去的样子,起码王剑没有发现死了儿子后,葬礼带来的改变,一切照旧。
茶几上,摆满了许多东西,有相册,有奖状奖杯等物,王剑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来自于陈冠东。
这算是一种缅怀吗,不过只看这些东西,就知道陈冠东的素质还不坏?
这也是,家境不坏,教育环境不坏,见识肯定也有,起码不会坏。
这是世家子弟占有的最大优势,毕竟人家随便见到个人,可能就是高屋建瓴的学者,随口告诉你下一步的经济走向,随便一讨论,就是某个官员看起来很牛,其实有什么样的问题,这是报纸上不会告诉你的,而是人家随手可得的,在人家拿晶石当玻璃球玩练习法术的时候,你在玩玻璃球,在人家在学习如何管理家族企业的时候,你在玩骑马打架的游戏。
怎么比,你跟我说怎么比。
好在,能够意志坚定拒绝诱惑的世家子弟比例还是不高的,大多数沾染毛病的是主旋律,这位陈冠东不就折损在这里了吗。
这一点,穷人家的孩子就没有问题,因为根本没有女人会搭理这些臭屌丝的。
也就是说,实际上,大家是站在一个起跑线的?
王剑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王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位陈冠东大概有四十上下的岁数,可见其成长阶段,正是魔兽肆虐之时,这位将军只怕是失了管教,嗯,还有其他因素吧,四十了,还在玩?
“这其实有我的责任,当年,他结婚的时候,是我一意孤行让他娶了那女人,结果他离婚后,性情大变,也是应有的。”
王剑面对这种话题闭紧嘴巴,大佬说这种话,意思不是让你附和,这种关于自己孩子的话,就好像别人说自己的母校家乡一样,自己可以骂,老乡可以一起骂家乡,同学也可以一起骂母校,但是外人说一句,立刻会引起反感的。
他却是找准了切入点:“令郎的照片倒是有不少军人的衣服,嗯,旧式款,是您的衣服啊。”
陈虎点点头,说道:“他倒是对当兵没反感,不过我没有让他去,当时战线稳固,需要的是后备的物资储备,顶上去就是了。”
王剑点点头,照片是不少,而且,逢年过节也都是……
他忽然指了指一张照片,说道:“这几张是……”
“哦,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带着几个同事下属,和我一起过年的,那几个孩子都是外地人,值班回不去,就找来一起,你也知道,我的孙子孙女不在身边,喜欢多见人。”
王剑拿着照片,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却是快笑出来,但马上止住,说道:“其实都是很优秀的人物吧。”
“他开了家军用品生产厂,实力还是不错,当年也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朱雀的,嗨,可不比你们差啊。”
王剑点点头,说道:“这个人也是朱雀的吗。”
王剑指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新年夜的年夜饭合影,地点就在这里,看得出来,陈冠东与此人都微醉,却是勾肩搭背,似乎热情的很啊。
但王剑的关注度不在这里,他微笑,抬着头,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内心的惊涛骇浪却始终没有停止,他的手颤抖一会,死死盯着那照片,仿佛想将其吞食。
陈虎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却是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陈冠东的生平过往。
当然了,还是很简单的,基本上就是一个小时候因为母亲早亡,父亲忙于打仗失去管教,不过在专门的军人子弟学校还算上进,按照陈虎的说法,陈冠东考上朱雀应该是实打实的本身能力,当然了,这在几十年前,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
当然了,对于后面的事情,陈虎似乎就不肯多说,而是从朱雀毕业,报效军工,事业有成,就过渡到自己儿孙满堂,似乎女儿远嫁后,儿子距离还算近,但孙子孙女就是很难见一面,这个王剑还是知道的,陈冠东是个离婚的人。
而离婚原因不明,毕竟这么短时间能知道这么多资料,王剑已经违规多次,尤其是在自身本就有了一丝嫌疑的情况下。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陈虎忽然说道:“对了,我的孙子孙女好像等会就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啊啊,那你费劲心力让我来干什么,就为了看看照片,好吧,刚刚看到的照片,绝对有些什么东西,让自己记忆深刻,潜意识里,觉得必须记住那个人。
也对,所谓司机秘书和律师,三大秘密持有人,基本上就是通俗的侦探小说里的,最了解主人的人,对这些人来说,了解主人的秘密隐私,那不是窥探,而是工作。
司机知道主人所有小蜜的住所,以甚至连周几去老几家里过夜都心知肚明,而老几美,老几媚,老几清纯,都清清楚楚,甚至可以通过老板几点出门,判断出哪个老几可以把这老板伺候的舒服。
秘书管理老板的信息往来,账目和金钱,近一些的,甚至会帮助老板管理今晚征召哪一房小妾“侍寝”问题。
律师就别说了,小妾偷人或者撒泼什么的,还不都是律师出马?
王剑思考一下,说不定这个时候,警方已经在跟进了吧,还有这几个人,跟进,刚刚自己觉得这几个能被拉到家里一起过年的人,肯定是有着巨大的问题的!起码他们知道蛛丝马迹!
王剑虽然觉得,这位丧子老人,突然叫自己过来,诉说一通什么,然后把自己儿子孙子孙女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赶走自己。这有点怪异,但也正常。
王剑作为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慰问过老干部,安抚过老上访,对于老人来说,巨大的打击下,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太正常了。
脑海中记忆着今天得到的信息,往外走的时候,却正遇到人。
是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看起来十岁出头,看到王剑后,先是一愣,一位引导他们的秘书示意了一下,不必交流,就让他们进去,不过,彼此还是对视几眼。
那小男孩似乎满脸的懵逼,还什么都不懂,而那个小女孩却是似乎眼睛发红,显然知道的比自己的弟弟多。
王剑看了看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对这个镇定的小女孩留下了印象。
大院外车辆不多,实际上就两辆,王剑看着那辆不是自己开来的粉红色女性味道浓厚的汽车,又看了看车窗拉下来后,似乎有个人影在那,忽然说道:“我去打声招呼,一起?”
“哼,你要去干什么?”
“我忽然觉得,在这个女人身上,可以得到点线索。”
“是揩油吧,别当我不知道,这个女人,裙带子松的很,呵呵。”
“你什么时候这么这样了,好吧,真的是线索,要不我全程录像给你看?”
“这女人出轨离婚,能有什么线索。”
“她本身就是线索。”
王剑慢慢走过去,脑海里大体有了安澜的资料。“你好,安小姐,自己一个人?”
“这种开场白就少说点吧,这是酒吧里早就没人在用的法子了。”
“是这样的,我知道,您对陈冠东有多少了解。”
王剑站在车门外,通过拉下来的车窗观察这个女子,不愧是搞舞蹈出身,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依然是玲珑有致,摸在手上绝对的润滑。
“了解,有什么可了解的,有些人,哪怕同床共枕了十年,你对他也不了解,就看看你,你身后的女孩子很生气呢,你就敢一个人过来,不怕我吃了你。”
安澜眼眉一挑,似乎开始挑逗起来。
王剑手心冒汗,这女人不愧是给陈冠东戴了绿帽子的人物,端的是厉害。
他退后半步,插着手,忽然说道:“我是那个陈冠东死前,看见他被人指责始乱终弃的人。”
安澜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剑,终于有了点情绪,说道:“你见到那个小婊子了?”
这小婊子三字,带着怨念怨恨,极端的怨毒与憎恨,可见这段关系可以说流毒深远了。
王剑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安澜仇恨如此,不让她宣泄一番怎么行。
不过,这也是问题不是。
不过,还是得实话实说,这可是死者老婆,虽然根据自己了解到的经验,离婚已经有几年了,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这么几年,想必那陈冠东许多习惯和模式不会改变吧。
“我没有见到女人,只有一个男性在指责陈冠东,嗯,不排除是陈冠东情妇的仰慕者,但接下来就让人很奇怪,起码警方说,找不到这个女人,所以我想问问您的意见,对于这个女人,您有什么印象和线索,方便我们找到她。”
安澜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身上两个丰润也是不断颤抖。“你以为如何,我什么法子都用尽了,花钱请私人侦探,找律师,找公公做主,但依然没有用啊。”
王剑对此很敏锐的抓到一点什么,这件事陈虎也知道?那么,陈虎未必什么都不知道啊,可他这样的动作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剑挠挠头,说道:“没线索是很正常的,您缺乏个帮你分析问题的,对于私家侦探来说,查出来是一锤子买卖,还得罪陈冠东这样的有实力的人,而不查出来,也许就是长期饭票,你看,不如让我分析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出来他不对劲的。”
安澜忽然一笑,说道:“怎么,真的这么关心姐姐,呵呵,都问到这里了。”
“您到了这里,却根本不进门,很显然是为了躲着那老爷子,时间富裕,不如说说看如何。”
“好吧,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然是老娘怀孕了以后,我怀着儿子,照顾着女儿,当然会胖会浮肿,难看了,不能陪他玩了,我早该想到,这种时候他就肯定是有人了。”
王剑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这似乎是老桥段了,但并不新鲜,也没什么线索可言。
“我代表天底下所有的儿子女儿,感激您这样的母亲,不过,您现在恢复的不错。”
“是啊,老娘现在去酒吧,照样可以抢走小姑娘的男朋友,不怕。”
“没有别的细节了吗。”
“还需要什么细节,我当时考虑过了,也知道他憋久了会有需要,说了可以用口手帮他,可他是什么反应,根本不搭理我,还借口工作,出差就躲开,你说算什么事情。”
王剑在心底佩服这女人的彪悍,这女人第一次见自己,就说起了这种话题啊。
当然了,实际上历史上一直都有这种彪悍强大的存在,比如古代某太后,就在朝堂上以自己和先皇的私房事情比喻国家大事,王剑慌忙止住自己的心动与反应,却是说道:“第二次怀孕期间,那么就是……”
“八年前。”
“您的应对是什么样的。”
“我该用的办法都用了,生了儿子,我就拼了命的健身恢复,什么样的化妆品美容术,能用的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