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拖了个长长的尾音,然后忙不迭的跟着皇上身后走了。
见皇帝走了之后,那些大臣纷纷才站了起来,三五结伴的往前走,嘴里说着些和朝堂事务不相关的家长里短,哦,当然还有一部分自认为国为民,现实不沾的大小古板,也不同人凑合,一甩袍袖就大步的往外走,袍袖振振,像极了大扑棱蛾子,还扑腾的挺快的那种。
楚王爷打了个哈欠,上个朝每天一大早就得来,还得磨磨唧唧个半天,还不能打瞌睡,简直折磨,万幸他得了恩典不用每天都来,不然这把老骨头迟早这在这来回跑的路上。
楚王爷悻悻,朝中敢够胆同楚王爷搭话的人不多,倒不是因为身份威名,主要是你但凡和他说点什么无论哪个方面,总能三拐两拐的绕到楚王郡主身上,活脱脱的一个女儿奴,朝中诸多不信邪的大人都一一领教过了,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可是楚王爷半点没有自觉,有人找他打岔,他就乐乐呵呵的,没人找自己玩儿的也挺好。
离开大厅晃晃荡荡便要往回走,却不料听到一道声音将自己叫住。
“楚王爷且慢。”
嗯声音挺年轻的,但是不怎么耳熟。
楚王爷不由疑惑,自己也不记得没来上朝的这些日子,朝中多了什么新面孔啊,而且就算他孤陋寡闻,新来的小辈不知道哪个将自己叫住,他回头却见有一人匆匆忙忙的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哟,不得了。
回京没两天闹得满城风雨的二皇子,自己还从饭桌上夸过,不是个简单人物,然后这个复杂的皇子也不到为这啥找起自己来了。
楚王爷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略微有些发福的肚子,琢磨着,这自己最近也没做啥事和这位有牵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也不应当是这个时候跑过来套近乎,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连这点世故都不懂。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吧,楚王爷现在心里并不怎么快活,他还没有吃东西呢,站了这半晌早就饿了,偏生横出来个人,挡住了热乎乎的饭,啧,之前白夸了。
“老臣见过二皇子。”楚王爷微微颔首,还是非常有年轻的时候镇守八方的气势的,以他的身份,见了皇上都不必行礼,就算夏楚瑜再有如何的能耐,哪也不过是前途未卜的皇子,还不至于让他放低身段。
又起身望着自己面前的夏楚瑜,穿着朝服比刚刚入宫上朝的时候看着贵气了不少,再一看脸,估计这小模样能骗走不少小姑娘吧,也就是自己现在年岁大了,若是自己年轻些,怎么着也比么张小白脸生的有气度,殊不知自家宝贝女儿也差点被骗走了楚王爷心想。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将自己叫住,究竟所为何事,刚刚回朝,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同自己接触多了不管怎么说都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只会遭人猜忌。
楚王爷心中有些不悦,还有的没的腹诽了一堆,可脸上的表情却仍是一副淡然模样,笑话,这么多年那是白过的么,气质这里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
夏楚瑜也知道自己突然间将楚王爷叫住确实是有些突然,但是他已经决定了要挽回,束手待毙无动于衷可不是他的风格,但是楚晚宁,他不好贸然相邀,也寻不到什么机会见她的面,楚王府三个公子也神秘莫测的,竟让自己探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到最后,自己有机会接触一下的竟然只剩下了楚王爷。
“王爷别见怪,是阿瑜冒昧了,只不过是想有些事情与王爷您一同讨论一番罢了,不过也不是什么急事,要不咱们寻个地方,这一早都未来得及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谈,可肯赏阿瑜个面子?”
夏楚瑜语气十分恭敬,没有摆任何身份,自己降为晚辈,那叫一个低姿态,不仅仅因为眼前的人是楚晚宁的父亲,楚王爷的威名都是一刀一枪从沙场上拼出来的,单单是这一点,便值得他敬畏。
夏楚瑜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楚王爷,为自己随口找了一个借口。
楚王爷听到夏楚瑜这样子说楚王爷也不好拒绝,但是态度显然比刚刚缓和了许多,眼睛都微微的眯了起来,一声答应了下来,心里不住地点头,嗯,还是不错的,,态度好,最重要的是还有眼力劲。
两个人并排走着说着话,果不其然,楚王爷又没几句就拐到了宝贝女儿身上,一提起来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夏楚瑜非但不反感,甚至还求之不得,正好是他想听的,当然要有的话从楚王爷嘴里出来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加工,得有一半都信不得,但是耐不住夏楚瑜捧场啊。
虽然没楚王爷心中却仍是一阵疑惑,这二皇子与自己聊的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这些话对他一个皇子有什么意思,竟然还没有不耐烦。
他也不能多想,反正他也乐意嘚嘚,也就把这些顾虑都抛到了脑袋后面去。
反正一个愿说,一个愿听,其乐融融,也没啥不好的...
楚晚宁还不知道从觊觎花木槿改成觊觎她的热已经顺利地勾搭上了她不成器的爹,靠着一个自称、一顿饭以及两只耳朵,真是非常有心机。
此时的楚王郡主对着袁武身上取来的那两小瓶血,对比了一下,确实不大一样,有中毒的可能,但是从腿部取到的血液,除了些许微微的腥味,什么都瞧不出来,没有其他有毒该有的反应。
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又要怎么解呢....
这一次的状况大大的超乎了她的意料之位,自己笔下的世界如果会自动完善各个人物的剧情线,出来什么现世未有的事物也是有可能的。
楚晚宁抓头发,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时就不该胡编乱造些有的没的,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她已经泡在楚琼华的书房整整三天了,因为楚大哥总是自称儒商,爱好藏书,连医术都存了不少。
楚晚宁死皮赖脸的把楚琼华和他的公务寄到了卧房的偏房,鸠占鹊巢也不过就是如此行径了。
一天,两天...一连三天了,一直泡在书房里也不是回事,倒不是因为自己想用,这姑娘家家的天天和书谁在一块也不是回事,于是让澄碧想了个由头带出去走走。
其实楚晚宁这几天已经把他那些书粗略的过了一遍差不多了,毕竟还是有许多和现世重合的东西,只是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本来也打算把书房还回去。
没有哪个医者能治尽天下病症,楚晚宁知道的不能再清楚,只是当自己真的束手无策的时候多少都难免有所灰心罢了。
她只能说自己已经竭尽全力,无愧于心,但是有时候是否事成,真的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就可以办到的
还好,冯姨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楚晚宁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只要还有机会,她一定继续努力寻求解决的办法,
而楚晚宁看着自己面前的义堂,看着渐渐出出的那些病人,心中很是高兴。
“小姐,你看如今那些看不起病的人都能够来到咱们义堂里面看病。也算是了了小姐你的一个心愿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咱们这里,还有许多大夫答应不定时来咱们这里免费坐诊,前些日子还收到了几个布商的捐赠呢。”
听到麻雀这样子说,楚晚宁笑着点头:“你这机灵鬼啊,就知道我的心思怕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
那丫鬟说的的确是不错。
确实是完成了楚晚宁的一个心愿,那些穷苦无依的百姓。也有了地方可以看病吃药。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那麻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哪里知道什么猜您的心意,只是瞧着咱们越办越好,便觉得心里高兴,觉得郡主心里必然也是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