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母亲还活着，只是身体的状况很糟糕，所以无法去找你。”
牧无涯见杨牧变了脸色，顿时猜出他在想些什么。
杨牧松了口气，只要人还活着，其它的都不是事。
但凡只要还剩一口气，他基本都能救回来。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自己的医术，可都是来自师傅的传承，而眼下这意思，是连自己师傅都无法将母亲治好？
“她究竟怎么了？”杨牧眼底有几分紧张。
牧无涯道：“她并不是寻常病症，而是被人打成重伤，这些年来，一直在昏迷中，我用尽各种手段，依旧没能让她醒来。”
“是谁把她打成重伤的？”杨牧脸上浮现戾气。
牧无涯摇头：“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当年，你父亲带她来见我时，你母亲已经处于昏迷之中。我当时问了，具体是谁对你母亲出手，但你父亲并没告诉我。”
“不愿意告诉您？”
“按照他们的说法，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想把我卷入其中。”
牧无涯脸色有些无奈，“我和你父母，曾一同游历，性情相投，结拜为异性兄妹。我是大哥，你父亲排第二，你母亲最小。
我们同生共死，若是为了他们，便是面对再强的敌人，我都不会有丝毫畏惧。但他们却是不愿意把我卷入其中，无论我怎么问，都不愿意交代。”
杨牧震惊道：“以师傅的实力，都对付不了那个对我妈出手的家伙？”
牧无涯纠正道：“对你母亲出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当初，你父母倒并非完全没松口，他们说了，若我有将一日，能踏入破虚境，便会将一切都告诉我。”
杨牧心神狂震，竟然需要破虚境的修真者，才能对付得了那个组织？
牧无涯道：“我算是听出来，那个组织里面，应该是有破虚境的修真者。放眼山海界的历史长河，破虚境修真者，如日月凌空，稀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修真者一但突破到破虚境，基本又很快会离开山海界，这就导致，山海界上的破虚境修真者更加稀少。
就目前所知，放眼整个山海界的所有势力，唯有万道无量宗之内，有破虚境的修真者存在。”
杨牧立马道：“万道无量宗？难不成，把我妈打成重伤的，就是这个万道无量宗？”
“你母亲重伤，你父亲离去后便再无消息，如今不知所踪。我也曾怀疑对他们出手的是万道无量宗，便执剑杀了过去！”
牧无涯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啊！”庞如海一声惊叫，引得牧无涯和杨牧朝他看来。
他连忙捂住嘴巴，心脏狂跳，暗道敢情当年千面魔君一人一剑杀上万道无量宗，是因为这般缘由？
都还没弄清楚情况，就执剑杀过去，天底下能做出这么疯狂之事的，也就只有这位千面魔君！
“结果呢？”杨牧好奇道。
牧无涯眉头一扬，有些不屑：“万道无量宗的人，被天下修真者吹得神乎其神，仿佛人间无敌，但其实就那样。我一路走到他们总殿大门口，他们压根没人能拦得下我！”
“最后呢？师傅您和万道无量宗的破虚强者对上了吗，结果如何？”杨牧恨不得能够时空穿梭，过去看看那一天是怎样的景象。
“对上了，没打过。”
牧无涯干咳一声，轻描淡写揭过，不等杨牧继续追问，便换了话题，“不过那一趟没白去，对方告诉我，你父母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可信吗？”
“绝对可信！万道无量宗的人虽然有点表里不一，我向来不屑，但既然是那位开口，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假。”牧无涯一脸肯定。
杨牧想了想，也觉得对方不至于撒谎。
毕竟，自己师傅又打不过人家，人家压根没有撒谎的必要！
他皱眉道：“其实要找出那个组织，或许并不难。按照师傅您的说法，山海界有破虚境强者的势力，估摸着也没几个！只要都找出来，一个个排除，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我一开始，也是想的和你一样简单。”
牧无涯叹了口气，无奈道，“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没查出，有另外哪个势力，也有破虚强者存在。
我怀疑，整个山海界，估计就两个势力有破虚强者，一个是万道无量宗，还有一个，便是那个对你娘出手的势力。”
杨牧一脸不甘心，疑惑道：“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势力，但既然有破虚强者，就算比不上万道无量宗，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我父母是怎么惹上那种势力的！如果弄清楚原因，或许，能顺藤摸瓜查出点什么？”
“这点我也想过。细究原因，我猜测应该和你有关！”
“我？”
杨牧指了指自己鼻子，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自己父母和那个势力对上时，自己显然还只是襁褓里的幼儿。
一个连说话都不会的小孩，怎么可能招惹上那种山海界数一数二的超级势力？
下一秒，牧无涯说出的话，如同一颗炸弹扔入平静的湖面，将杨牧的心神都给炸懵了。
“当年，你本胎死腹中！等你父母找到我时，我也已经无力回天，救不回来。”
“等等！师傅您没搞错吧？胎死腹中？”
杨牧呆若木鸡。
如果换成其他人和他说这话，他直接一巴掌打过去，让对方别在自己面前放屁！
但偏偏，说这话的，是他师傅牧无涯。
他的医术都是来自牧无涯，但凡他懂得的东西，牧无涯如何会不懂？
胎死腹中，意味着体内胎儿，已经脱离病患的范畴，成了一具尸体！
便是再厉害的医术，都不可能真的做到起死回生！
可偏偏，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我自然没有搞错！”
牧无涯摇头，说起这件事情，他也是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之前便说了，你母亲视你为骨中骨，肉中肉，即便我再怎么说，她都不愿意放弃。当时的她，已经完全没了理智！
后来，你父母离去。等我再见到他们时……”
他眼神有些古怪地盯着杨牧：“你已经被生了出来，不仅一点事没有，甚至，身体素质要比寻常小孩都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