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已经逼近了傅云。
在傅云惊恐的目光之下,忽然扬手,轰的一声将她掀飞了出去。
傅云的身体狼狈的倒在地上,口中喷着鲜血,惊恐万分的看着楚辞。
她感觉刚才那一下,让她的骨头都摔碎了,疼痛欲裂,连爬起来的力气都丧失了——
赵氏纵然愚蠢,却也知道楚辞的身份代表着什么。
是以,在知道楚辞身份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躲起来瑟瑟发抖,连站出来保护自己女儿的勇气都失去了。
虽然傅云是她的女儿,她也对女儿寄予厚望,但是——
她毕竟还有个儿子。
为了儿子,这种时候她都不能再管傅云。
这一刻的赵氏,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能舍弃这个女儿!
她的眼里闪过一道坚定,紧握着的拳头也越发用力。
“这一拳,是为了月儿。”
楚辞面无表情的站在傅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砰!”
又是一掌,刚好落在了傅云的胸肋骨之上,打的傅云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喉咙哽咽,目光惊恐。
“从你为了嫁给夜永源为妻,就开始对傅云暗下黑手,我就不会让你活着!”
暗下黑手?
夜永源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上前两步,声线带着破音:“你的意思是,月儿是被她所害?”
“你们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萧小月?”她的目光环视四周,面无表情,“是在你们秦王府所购置的京郊别院。”
京郊别院?
秦王妃猛地站起了身,眼底的怒火翻涌,紧扣着掌心。
“果真是你们绑架了月儿?”
该死,这群该死的混账东西!
她们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真当他们秦王妃是傻子不成?
傅云口吐鲜血,哭丧着脸:“我冤枉,我冤枉啊……”
“如果不是你们绑架哦了她,她为何会出现在京郊别远处?”秦王妃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当时那别院,就是你们想要,我们才会买到手中!”
所以,楚辞提出了京郊的别院,她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可让秦王妃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做到这种程度!
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置人于死地。
若是楚辞没有找到萧小月,那后果不堪设想。
再加上萧小月是楚辞的妹妹——
可想而知,下场是什么?
秦王妃气的发抖,这一刻的她,当真是怨恨自己。
恨自己之前没有将这母女两赶出门外。
要不是她的纵容,他们也不会以为仗着王府的权势便可以作威作福,甚至做出这般事来。
说到底,全都是她的错!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念着你赵氏的母亲当年对我的养育之恩,所以一忍再忍,你在王府如何闹腾,我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缺银子,我随便你们花!”
“在我看来,能用银子购买的东西,已经不算什么——”
“可是我怎么也料不到,你们会想要成为永源的妻子,那一次你像我提出此事,想要亲上加亲的时候,我就该告诉王爷和源儿。”
是她自作主张的隐瞒了下去。
全都是她的错!
秦王妃的眼角流淌下了泪水,声音愤怒。
那无尽的怒火涌动而出,让她的双眸都有些泛红。
赵氏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的目光滴溜溜的转动,似乎是在思考着脱身之方。
傅云终于从恐慌中反应过来,她咬了咬牙,急声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别院里,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切,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所为。
而她,又怎么可能会承认?
楚辞冷笑着俯视着傅云:“是月儿亲口告诉我,你把她绑架了,逼着她签字画押,她不肯,你便严刑逼宫,甚至按着她的手画押,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傅云的身子颤了颤:“是她诬陷我,没错,都是萧小月诬陷我。”
忽然 她像是找到了最完美的借口,眼睛亮了一下。
“我知道了,萧小月也想要成为这郡王妃,所以她才想要对我赶尽杀绝,她故意留下认罪书,让我误以为她自杀了,紧接着她便自己溜进了别院,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再诬陷是我所为。”
“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啊,为了攀附郡王,不惜诬陷我,郡王表哥,你一定要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急忙转眸看向了夜永源,声音都带着着急。
夜永源冷冷的看着傅云,眼里带着憎恨。
“别院除了王府的人,其他人进不去。”
当然,傅云母女也能进入别院,毕竟那别院,就是母亲当时送给他们。
傅云的眼眸转动了下:“她不是拿了你的令牌吗?她肯定是靠着令牌进去的。”
“你是说这块令牌?”
夜永源冷笑着将令牌拿了出来:“她早就将令牌归还给了王府。”
看到那令牌的瞬间,傅云如糟晴天霹雳,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拿到的令牌,她居然轻易还回去了?
要知道这令牌是能命令秦王府的侍卫,若是换成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得到的令牌,都不可能再还给这些人——
傅云握着拳头的手越发用力,便是连呼吸都带着困难。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她是通过别的方法进去的,那萧小月就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
“她一个下贱的婢女,能巴结上一个郡王,那怎会放过这种机会?”她的眼里都浮现出泪水,喃喃自语。
但是下一刻——
楚辞手中划过一道剑光,在她将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划过了她的舌头。
鲜血飚射而出,染红了地面。
呜!!!
傅云疼的发出呜咽的声音,她急忙捂住了口,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
她浑身颤抖,面露惊惧。
“既然你口出脏话,那你这舌头,也就没有了留下的必要——”
她冷笑连连,便是那笑声都带着森寒。
傅云瞪大眼睛,她到现在都不明白。
楚辞堂堂摄政王妃,为何要为一个低贱的婢女出头?
楚辞的眼底冷意不减,冷冷的俯视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