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是最难测的，那便是人性。
很多人都说，你可以测试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测试人性。
因为很多的时候，人性这东西一旦暴露出来，得到的结果，往往跟你想象的截然不同。
只要杀掉一个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圣人境圆满，便可以活下来。
而且这足以成为自己吹嘘的资本。
未来自己甚至有希望踏入圣人境，成为诸天宇宙一方强者。
这几乎是不需要选择的！
其他的战场，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仿佛所有人，都在凝视着林辰，想要看看他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
到底是选择杀死周恒，保住自己的性命，未来成就圣人境，乃至是更高层次的强者。
又或者是选择拼死一战，与大周共存亡。
这是人性的考验。
林辰虽然修行儒道，忠君爱国是儒道的本质。
但是事关自己的生死，即便是圣人，都会迟疑，就更不要说林辰一个准圣境圆满了。
他的脑子里，就像是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相互争执。
白色的身影说他要守护自己的道，绝对不能投降做叛国贼，即便是死，也得死得其所。
黑色的身影则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谓的儒道算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只要人活着，儒道这条路走不通，完全可以走杀戮之道，而且以杀戮之道成圣，实力会更加的强大。
两道身影争执不下。
林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俊朗的面容都忍不住狰狞扭曲了起来。
……
周恒作为一个旁观者，十分的理解林辰的挣扎。
他也好奇林辰会做出什么决断，但是看林辰目前的情况，一时半会，恐怕做不出决断了。
所以他将目光转向了周元。
与林辰的幻境不同，周元的幻境，乃是他已然成为了诸天宇宙的一方强者。
人称【剑圣】！
一身修为臻至圣人境圆满。
但至此，剑道受到了桎梏。
导致他的修为万年不曾进步。
而这个时候，他忽然间发现了一条可以破开剑道桎梏的方法。
那便是以杀戮成就剑道，打破束缚。
只要斩杀同样是剑道高手的周恒，吸收对方的剑道感悟，便能够让他的剑道更进一步，打破桎梏。
不仅剑道可以更上一个层次，就连修为都能够因此踏上地圣境。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一个入圣境圆满的剑修而言，都是不可拒绝的诱惑。
哪怕是意志坚韧如周元，此时也是陷入了挣扎之中。
……
周恒站在迷雾阵外，眼帘微垂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无论是周元还是林辰，他们面临的考验，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关键点。
林辰想要突破幻境，就必须要有牺牲的精神，这说着容易，可是要真的去做，却是十分的困难。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这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林辰没有直接动手杀掉幻境中的自己，周恒内心里已经是十分意外了。
至于周元，剑道的突破对于一个痴迷于剑道的剑修来说，那是何等的宝贵。
许多剑修为此，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甚至是斩杀亲人，都有人能够做的出来，何况只是斩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之人。
虽然，周恒对他有知遇之恩，甚至他拥有如今的修为，很大程度便是因为周恒，因为大周。
但是，若剑道可以突破，就算是有知遇之恩，那又如何？
难道还能比得上骨肉亲情吗？
……
“如何？”
林辰的幻境之中，那位手染着鲜血的圣人境强者，目光森然的望着林辰，一股阴森的恐怖气息将林辰笼罩着，仿佛只要林辰选择反对，不愿意击杀周恒，他便会直接抹杀掉林辰，不给他任何活命的机会。
一个人，或许只有在死过一次之后才能知道，生命，究竟有多么可贵。
这位圣人境强者，在无形之间，显然是在逼迫着林辰往自私的方向靠近。
或者说，想要打破林辰内心的‘善’。
一个人的恶念是无穷尽的，就像是一个作恶多端的恶魔，平日里被关在一座无形的监牢里面。
可一旦被放出来，那么造成的破坏力，那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林辰浑身都在颤抖着，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心头之间。
死死地拉扯着他摇摆不定的内心。
“滚！”
就在内心的天秤已经开始偏向黑色一方的时候，林辰忽然开口咆哮了一声，一股无比精纯的黄色能量，从他的身上如飓风一般席卷而开，他身上的伤势开始痊愈，并且隐隐间突破到了半步圣人境。
“冥顽不灵！”
那位手染鲜血的圣人境强者森然一笑，他乃是圣人境后期的强者，别说林辰是突破到半步圣人境，就算是突破到圣人境，那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的！
他只是伸手一拍，强大的力量碾压过去，林辰的身躯便是直接被拍成一滩肉泥，倒在了血泊之中。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杀了这小子，本圣便可饶你一命，甚至允许你加入本圣所在的势力，以后你或许还有机会超越本圣，可若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休怪本圣不客气，将你彻底抹杀了！你最好考虑清楚！”
圣人强者声音古井无波，却蕴含着森然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强者也在呵呵笑着，享受着林辰脸上的挣扎。
“林辰，杀了朕吧！”
这个时候，幻境中的周恒忽然笑着开口了，哪怕已经成为了废人，他的笑容，依旧十分的感染人，让人如沐春风一般，林辰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陛下……”
林辰声音沙哑的看着周恒，似乎是没想到周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朕已经是一位废人，与其死在他们的手里，还不如让你活下去！”周恒微微一笑，目光柔和的望着林辰的眼眸，似是在鼓励着他痛下杀手。
林辰咬着嘴唇，眼眸之中的挣扎，逐渐的坚定下来。
“哦？终于做出决定了吗？”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林辰。
林辰没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周恒面前，微微举起了手中的剑。
浑身是血的周恒冲着他微微一笑，“很好！”
四周的强者，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弧度。
却见这个时候，林辰并没有挥剑斩下，而是转身挡在了周恒的面前，目光平静的望着前方所有人，“想要杀死陛下，先从林某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虽然是儒修，但是为了捍卫自己坚持的道，他也可以拿起剑，杀敌！
ps：待会要去走亲戚，这是昨天写完的，直接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