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婷没想到在温城竟然能遇见徐宝山。
徐宝山拿了她三万块钱就从锡城跑了,坐着火车一路南下,辗转了几个城市,现在在温城落脚。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姜玉婷想剥了徐宝山的皮,徐宝山倒是惊喜,不只惊喜,还脸皮贼厚,脸皮厚厚,肚皮饱饱。
没姜玉婷的钱,徐宝山哪来如今的快活日子。
徐宝山在温城还养了个女人的。
姜玉婷厌烦极了,又担心陈楚楚和胡康健追过来,不时回头看,叫徐宝山让开,徐宝山嬉皮笑脸,让是不可能让的。
徐宝山拦着姜玉婷,说手头紧,让姜玉婷再给点。
姜玉婷飙了句脏话,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给徐宝山重重摔地上,一脚踏在徐宝山胸口,“说啊,你尽管去说,我都这样了,还怕你什么?”
徐宝山吓的半死,嗷嗷求饶,什么男人的骨气,什么面子,在徐宝山身上都是看不着的。
姜玉婷也看不起这种怂货,踏在徐宝山胸口用力碾了碾,谁都能欺负她,谁都能欺负她是吧。
这是发泄呢。
徐宝山疼的惨叫连连。
只看着从人堆里头冲出来一个女人,双手并用推开姜玉婷,“你打谁呢,把话说清楚,你打谁呢啊——”
女人是个大嗓门,喊的这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招了过来。
到哪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围在一块。
姜玉婷现在着急想走,大家就给她围住了,徐宝山躺在地上装死,女人在旁边大喊大叫,一会说让赔钱,一会又说要去医院看。
不远处,陈楚楚在往回走。
胡康健耷着脑袋在旁边,不时扭头看她。
“对不起啊,我一来就……”
“不要紧,”
发生的这些事又哪是胡康健的错。
胡康健是很自责的,几次欲言又止,发现自己嘴笨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突然,他一把拉住楚楚:“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喊姜玉婷的名字?”
“你开什么玩、”
这一次陈楚楚也听见了,那还等什么?
两人循着吵闹的源头找过来,还真是个惊喜。
不只是姜玉婷,徐宝山也在呢。
姜玉婷看见陈楚楚和胡康健,拨开人群扭身就跑。
这一次胡康健发了狠,想要一雪前耻,拔腿就追,那是真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陈楚楚盯了徐宝山一眼,立即追上去。
“别跑啊,还没赔钱呢你们——”
徐宝山在外头的女人冲出来就喊,给徐宝山摁回去,“可闭嘴吧你!”
徐宝山琢磨着温城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他得换个落脚点。
“别跑,我还不信了,我一个大男人逮不着你……”
化悲愤为力量,胡康健憋着股劲要在陈楚楚面前表现,别说,这股力量还真有用,胡康健把姜玉婷给追上了。
一个飞扑把姜玉婷扑在地上。
姜玉婷翻身挣扎,胡康健手脚并用,死死困住她。
“楚楚,抓到了——”
等陈楚楚过来,胡康健立即向楚楚邀功。
陈楚楚跑的也是发喘,看着被胡康健压住,还在拼命挣扎的姜玉婷,恨,怎么不恨。
姜玉婷更恨,她的脸被摁在地上,扭头来看陈楚楚,“抓了我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救你一个儿子,你还能救第二个吗?陈楚楚,凭什么你能一帆风顺,得到你所有想得到的?看吧,命运是公平的,不可能所有好处都让你占了,知道你那个儿子去哪了吗?我让人拐子把他卖到穷地方去了,是那种特别特别穷的地方,到现在害吃不饱饭,你永远别想找到他——”
“闭嘴!”
胡康健一拳揍上去,把姜玉婷的鼻子打破,血流了她一嘴。
姜玉婷就看着陈楚楚笑,“报应,这都是你的报应,你把梨花村的事捅到曹家人那里,陈楚楚,你太卑鄙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给我闭嘴!”
胡康健一掌打在姜玉婷后脑,姜玉婷晕了过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胡康健把人从地上提起来,“楚楚,现在咋办?”
……
锡城。
徐凌也像疯了一样,他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有合过眼。
人拐子供认的确把孩子带进了火车站。
根据人拐子进候车站的时间以及扁豆带队到的时间,先判断出人拐子把念徐丢在厕所的时间,在用这个时间和车站列车途经的时刻表做对比。
这期间一共有五趟火车经过,两趟北上,一趟南下,还有两趟则是往西部城市开,再把每一趟列车途经的每个城市都记录下来。
把念徐的照片发到各个车站和城市,通过尽量广的传播,希望能有人看到念徐,然后提供消息。
“老大,已经把通告发出去,你休息会吧。”
徐凌摇头,“我不累,”
让他怎么能安心休息?
他抓到了人拐子,找到了念徐的一只鞋,却没能及时把念徐救下来,差的就是那么几分钟或许是几十分钟的时间。
徐凌的自责根本没人能懂。
揉了揉眉心,徐凌还在盯着桌上的资料,“锡城这边也不能放过,不排除是在锡城下车的人把孩子抱走。”
扁豆汇报,“已经把通告发到底下每个派出所,车站那边也留了念徐的照片。”
“老大,你,”
“扁豆说的没错,你太累了!”
郑诗文过来,“你现在需要休息,你马上回家休息。”
不由分说的把徐凌面前的资料全部合上。
扁豆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
徐凌倏地起身,“谁让你碰我的东西?”
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暴戾,撇开郑诗文的手,把所有资料重新打开,摊开,按照他的顺序放好。
郑诗文咬着牙,愤愤的盯着徐凌,控诉徐凌的暴行,可片刻过后,又伸手来归置,“你累了,你需要休息,扁豆,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把这些资料都拿走,让他休息!”
扁豆犹豫着,“老大,我觉得……”
徐凌冰冷的眼神看过来,扁豆一激灵,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
“真没用,”
郑诗文嫌弃着,咬咬牙,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拢在一块,想要抱起来,徐凌突然劈手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拿回去。
“听不懂我的话?我让你别碰我的东西,滚出去——”
郑诗文眼眶都红了,又委屈又羞愤,把东西用力往地上一掼,“你当我稀罕管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