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优秀的设计师，埋没了自己的姓氏有些可惜。”舒中泽语气从容地说。
素素这话已说得够明白了，可舒中泽并不介意她有没有老公，让她只觉舒中泽风/流成性的名声真是名不虚传。
“您送的鲜花倒是可以装点我的办公室，只是那花瓶太贵重，无功不受禄，我会包好还给您，好意心领了。”
舒中泽说：“你的工作室设计男装吗，花瓶就当是预付的设计费，给我设计一套男士西服。”
“我们这里有专门设计男装的男设计师……”
“我看好你的设计，只要你来给我设计西服，这生意顾小姐到底接不接？”
素素很想一口回绝，可她没有回绝的理由，人家没说喜欢她，也没有说要追求她，卡片上的那两句话也没明显得那意思。
“舒总的生意当然接。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来工作室……”
“我今天下午就有空，你亲自过来给我量尺寸，我会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就在这里等着你。”舒中泽说完就挂了，不再给她任何回绝的余地。
素素记下了他说得地址，叫上了手下的一位男设计师，吃完点得外卖后，他们就去到了舒中泽说得高尔夫球场。
在一大片绿色的草坪上，舒中泽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正在打高尔夫球，旁边站着端着红酒的助理。
素素带着男设计师，踩着绿油油的草坪朝舒中泽走了过去。
“舒总，现在要是方便，我们可以开始量尺寸。”
舒中泽挥杆的动作一气呵成，将球击打了出去，他旁边的助理立刻兴奋地喝彩，“舒总，好球。”
素素看不懂高尔夫，望着那小球滚向远处的草地。
舒中泽拄着球杆，心情很好地问：“顾小姐会打高尔夫吗？”
素素摇头说：“不会，舒总，这位也是我们工作室的设计师……”
“秦天翼没教你？或是说从没带你来过这种场合？”舒中泽打断她，根本看都不看她带来的设计师。
素素不由楞了楞，她和天翼确实没来过高尔夫球场。
平时他们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周末就围着孩子转。
“我不太喜欢这种运动。”
舒中泽拿了根球杆递给她，笑着说：“这运动有什么不好，球场上空气清新，视野开阔，还可以彻底舒展放松身心。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素素没那球杆，公事公办地说：“舒总不好意思，我看还是改天吧。电话里不是说好了，叫我来是量尺寸的？”
舒中泽将手上的两根球杆都给了助理，伸开双臂说：“量吧。”
素素示意跟着她的男设计师量尺寸，舒中泽没再说什么，倒是挺配合。
素素拿出随身带着的本子开始记录，舒中泽若无其事地问：“晚宴上舒雁和韩家公子哥独处的机会是你制造的？”
素素拿笔的手不由抖了下，舒中泽这是要先礼后兵的帮舒雁质问她？
“我想是令千金先要制造韩家公子哥亲近我的机会，可惜还是她和韩家公子哥比较有缘。”她镇定下来，表情从容。
“犬女不如顾小姐，我再知道她每次拜下阵来的原因了。”舒中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如今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女子并不多见。”
素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低着头记录她手下的设计师正量着的数据。
她心想这个舒中泽好奇怪，怎么不护着自己的女儿，趁机帮舒雁报复她，害得她刚才心里还直发慌。
舒中泽又冷不丁地问：“顾小姐是艾书南夫妻的亲生女儿？”
素素被他问得又是一愣，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舒中泽说：“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不姓艾，而是姓顾。据我所知艾书南的太太也不姓顾。”
“他们嫌我晦气，随便给了我个名字吧。”素素敷衍回应他，心里只觉堵得慌。
这些时她几乎忘了去想自己的身世，甚至觉得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世界，也没什么不好，反正现在有了幸福的家。
可舒中泽突然问起她这些，让她又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伤心。
“艾书南夫妻真是奇怪的父母。”舒中泽注意着她表情地变化说，“据我所知，顾小姐从小在孤儿院，不在国外吧。你真是当时出生时被抱错了，你和他们的dna鉴定没出错？”
素素暗暗吸了口气，记录下他三围最后一个数据，礼貌地笑着说：“舒总，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没必要告诉您吧。量好了，等到设计图纸出来后，我会让这位设计师再联系您的。”
“顾小姐的效率可真高，那我就等着你与众不同的设计。”舒中泽淡然一笑说。
素素合上本子，说：“小叶，走吧。”转身就离开了。
舒中泽沉默地望着顾素素的背影，心中也有太多的不确定，不过再近距离的又观察了一遍，像，太像了。
素素在回工作室的路上，让小叶开车，自己坐在一边，想着舒中泽问得那些话，还有他刚才对她的态度。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完全看不透舒中泽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会不会有更高明的手段，帮舒雁对付她和天翼，但他为什么要打听她的身世？
他刚才能问出那些问题，应该事先已经查过了。
想到这些素素就感到头疼，难怪舒雁什么胡作非为的事都敢做，有这样的父母在背后撑腰，太可怕。
一回到办公室，她立刻叫来了快递小哥，把舒中泽送的花瓶和鲜花原封不动地全退了回去。
可到了晚上下班时，她才发现那张夹在鲜花里的卡片，忘了放回去，只好随手扔到了办公桌下的抽屉里。
晚餐时，素素感觉到天翼的心情不好，就算会为她和小星星夹菜，对他们时不时笑一笑，可不经意间他的眉头都是紧锁的。
夜深时都歇下了，素素一个人躺在卧房的床上，想到白天舒中泽故意要见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秦天翼还在书房忙碌，一直没回房。
素素干脆去厨房，把晚餐时陈妈炖好的雪蛤又热了热，端了一碗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