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欠的要还
原本以为林凡要的是自己的百亿身家，张天恒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自己能有儿子哪怕散尽千金又有何惧？
只是张天恒万万没想到，林凡要他放弃的是尊严。
难不成是要自己下跪求他？
张天恒心中划过一丝疑惑，一脸不解地望向林凡：“林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大哥，如果要我医治好你的病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已年过半百能不能再生一个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毕竟我是医生不是送子观音。”林凡轻声说着，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那你说我能再有一个孩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张天恒皱眉，心中越发不解。
“张晓峰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这辈子能不能再有一个我也不清楚，我说你有孩子那便是说有一个属于你血脉的孩子存在这个世间。”林凡瞥了他一眼，只见张天恒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份疑惑。
林凡见状，就知道这人还不曾想明白，索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秉持着这个原则，林凡决定给张天恒指一条明路。
“如果不是我点破张晓峰的身份，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不过既然你我兄弟相称我也不能辜负了你这位大哥，张大哥，我给你的明路和方向就在——南山！”
“南山……”张天恒猛地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凡，眼中的震惊、慌乱、愧疚参杂在了一起。
“看来大哥是想起来了。”林凡端起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既然想起来了，那就证明我应该说的没错，大哥，不要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与其再生一个不如让饱受苦难的孩子认祖归宗。”
张天恒身子微颤，霎时间，红了眼眶。
南山……他竟然有一个孩子！
张天恒眼中划过一抹痛苦之色，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眸。
“尊严……儿子……谈何容易……”张天恒叹息一声，双手撑住脑袋。
“看你如何抉择了。”林凡淡淡的说道，微微撇开了头。
张天恒在滨海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说手眼遮天但也是四通八达，可他这么多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不外乎对方瞒得太好。
能够瞒过张天恒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里面，必有一段故事。
林凡猜测的没有错，南山这个地方对张天恒而言就是心头的一根刺，一根盘踞在心尖之上，无法根除的毒刺。
张氏集团算是家族企业了，只是以前并没有成立集团，张天恒的父亲张明远早年在滨海也是一方霸主，白手起家打下诺大家产，张天恒之所以能如此顺风顺水也不外乎有自己父亲这层关系在。
那个时候张天恒是富家公子，年轻时的他也是个风流人物，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性子却是不错的，追求他的姑娘也不少。
和许多恶俗的情节一样，张天恒的初恋朱玉婷一个书香门第世家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难得可见的才女，品性极佳，张天恒初见朱玉婷就对她一见钟情。
在张天恒坚持不懈的追求之下两人终于在一起。只是，好景不长，两人之间的关系被张明远知道，张明远要张天恒与朱玉婷分手。
那个时候张明远事业如日中天，但年事已高的他不得不为张天恒早做打算，要想保住自己的家产又要让儿子能够延续自己事业，张天恒需要一个贤内助。
这个贤内助可以是高官后代也可以是富甲一方的千金，但绝对不能是书香门第出来，对张天恒一无所助的朱玉婷。
一开始张天恒还反抗不止，但在张明远停了他一切经济来源之后，张天恒最后不得不妥协。
他答应了与朱玉婷分手。
张天恒并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朱玉婷已经怀了他的骨肉，因为他提出分手，朱玉婷对他心如死灰，从此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愧疚也好，还是因为害怕面对朱玉婷也罢，总之，南山这个地方张天恒再没涉足过。
张天恒也从来没有想过朱玉婷会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懊悔、自责……所有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张天恒扬起手啪啪打了自己两耳光：“我真不是人！竟然让玉婷这么多年一个人吃了这么多苦，一个人将孩子抚养长大！”
林凡没有出手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林老弟，这件事只怕我放下尊严也要不回儿子……”张天恒红着眼眶，微叹一声：“这些年虽然我不曾涉足南山，但是关于南山的消息也得知一些。”
“南山医署会会长，正是朱玉婷的父亲——朱长三。”
朱长山的仕途是如何崛起的张天恒也不清楚，只知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朱长三加入了医署会，因为在医署会管理有方，所以一路被提拔上来。
现在整个南山的医疗协会都掌握在朱长三的手中！
别看这个医署会会长的头衔过小，但是其中的利润和官职却不容小觑，可以这么说如果张天恒做的有关医疗的生意，只要朱长三一声令下就能将其封杀，抵制他所有的货物，让他破产。
若是心更狠一点的，张天恒有个病痛困扰，朱长三一声令下整个南山所有的医院都不会医治他。
所以，如今身居高位的朱长三又如何能原谅一个当初抛弃他女儿、孙子的混蛋？
若是再见张天恒，只怕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来发泄这些年朱玉婷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吧？
林凡眯起眼睛，抬手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柳中堂家里了。”
他站起身子抬脚朝着门口走去，椅子上坐着的张天恒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一脸痛苦且纠结。
林凡脚步一顿，回头望着他，淡淡的说道：“张大哥，是不敢，还是不容易你自己衡量，是要儿子还是要尊严你自己想。”
“我不是你，我不懂你心中所量，但我知道若是我欠的，我会还，哪怕下跪磕头，哪怕割肉放血，只要能得到对方的原谅，尊严、性命不值一提，因为，那是我欠的。”
林凡掷地有声，说罢，扬长而去。
屋子里的人猛地一怔，眼底的光渐渐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