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安子溪有了非常重大的发现。
李茹背后那个神秘的表姑终于浮出水面了!
这位姓纪的总护士长确实有能耐啊!不但一手策划了冒名顶替事件,还给李茹在京城安排了工作!
表姑,这位表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个人心机如此深沉,难道说她的目的只是扶贫?为了帮助表侄女一家致富奔小康?
没有利益牵扯,不可能玩这么大吧!?
再说,祝家人又不是傻子,没有信物,难道还不会验dna吗?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相信了李茹的身份,有点不太现实吧!
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她没有猜到的事儿,不过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安子溪和男孩告别,告诉他自己要回去准备上学了,男孩万般不舍,甚至还给了安子溪一个地址,希望安子溪给去找自己。
但是安子溪并没有答应他,她不想给他希望,和这个孩子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小孩子嘛,过几天就忘了!
安子溪临走的时候,从医院一楼大厅顺走了一本医院的宣传杂志。虽然纸张的印刷有点一般,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有点东西。
比如说这本杂志一开始介绍了医院成立的时间,还有第一批支援医疗建设的大学生。详细的介绍了医院的发展过程和在医院无私奉献的先驱前辈。
安子溪就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姓纪的,名叫纪新榆的总护士长。尽管这位护士长已经退休了,但是由于她是医院最早两批的建设者之一,所以杂志上也有关于她的介绍,虽然寥寥几笔,但是有照片,还有简介,也足够了。
这不就全对上了嘛!
安子溪对这个纪新榆上了心,开始做深入的调查。当然了,她的调查方法也是简单粗暴的,跟踪李茹!
李茹受了她表姑这么大的恩惠,对这个老太太肯定是言听计从,十分孝顺,隔三差五总要探望探望吧!再说,最近医院关于李茹的风言风语可不少啊!她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总会找这个表姑吧!
安子溪还记得那两个护士说过,说纪新榆有背景。她很好奇,一个老太太,后台能硬成什么样。
安子溪想,两人总有见面的时候吧!只要跟着李茹,她就一定能找到纪新榆。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她要上课,没有那么多时间,想要盯紧李茹,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请假。
安子溪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辅导员夏天。
夏天刚开完会,正在着手挑选班干部人选,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老师。”
夏天一抬头,瞧见了安子溪,“有事?”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上课吗,怎么跑到办公室来了!
“老师,我想请假。”
“怎么,不舒服?”凭心而论,夏天对安子溪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小姑娘成绩不错,平时也很自律,军训的时候也十分刻苦。除了钟清悦,没听说她和别的同学有什么矛盾,而且钟清悦那件事情还不能怪她。
“那个……”安子溪鼓起勇气道:“老师,我家里的情况吧,比较复杂。我母亲是乡下长大的,我父亲是知青,但是后来他跑了!就只剩下我和我妈在乡下相依为命。后来我妈死了,我就当自己是孤儿,我也没想到他在京城,还会来找我。我们十年没见了,原本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他相认的,但是他时日不多了,医生说他缺德事干得太多,没几天好活了,所以我想请几天假。”
夏天一愣,心情顿时复杂起来,没想到安子溪的生活环境是这样的,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京医大,可想而知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不过,缺德事干和是太多这话真的是医生说的吗?他怎么感觉像是安子溪的心里话呢!
“你想请几天呢?”
“老师我请一周假行吗?您放心,我肯定会把落下的功课补上的,不会让成绩下降。”安子溪又道:“还有,这事儿,始终不太光彩,您能不能帮我保密啊!”
夏天自然会帮她保密,而且安子溪的情况也不可能做假,他只要查一下安子溪的档案就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好,你写个请假条过来,我给你批假,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吧!”
安子溪连忙回寝室写请假条去了。
夏天趁这个工夫,去看了安子溪的档案,见她父母那一栏上确实写着母亡,父失踪,这才放下心来。
夏天很痛快地给安子溪批了假。
安子溪立刻回了宿舍。
因为其他人都在教室上课,室子溪就留了一张字条,说自己去办点私事,一周后回归,还说让大家准备好笔记借给她,她回来请大家喝汽水。
安子溪背上自己的小包跳上了公交车,去城西光明里旧街家属楼的路口等着,她一连跟了李茹两天,发现她除了送孩子上学,就是回家,买菜上班,再接孩子上学,别的地方从来都不去。
这有点诡异,正常人的生活总要有社交,可是李茹的社交几乎为零。
第三天,李茹打扮的有些不一样,也没骑车,而是坐着公交车去了东风市场。
安子溪跟了她一路,未免她看出来,还时不时躲到空间里换个装。也幸亏她空间里备了很多衣服,配饰,否则的话,还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显然安子溪想得有点多,李茹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她在东风市场精心挑选了两样礼物,又坐上了公交车往城中心去了。
安子溪把自己化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太,灰裤子,黑布鞋,蓝色外衫一套,脸上再抹点深色的粉膏,再戴个假头套,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李茹在二环边上下了车,直接往钟楼胡同的方向走。安子溪还真就没来过这儿,不过看这地界也猜出来了,李茹要见的这个人啊,非富即贵,八成都是老干部退休了。
她这会儿又换了一身衣裳,牛仔裤,蛤蟆镜,蝙蝠衫,看起来还挺时髦的。
李茹进了胡同,拎着东西一路小跑,安子溪和她一直保持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远远的盯着。
终于,李茹在胡同里一扇比较气派的如意门前停了下来,扣响了门闩。
瞧着是大户人家。
安子溪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往前走,李茹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发现什么,还把她当成了不良少女似的。
谷/span安子溪一直往前走,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是她的步子很慢,每一步都迈得很小,并且时刻关注着自己身后的动静。
门开了,来了一个和李茹比较熟识的人,听声音,应该也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大门再一次被关上。
安子溪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
因为胡同里有人,所以她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件,只是深深的看了如意门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茹在院子里待了四个多小时,吃完午饭才离开的。
这一次,安子溪没有跟上去,而是在胡同附近转悠了起来,先找个小卖部买瓶汽水喝,然后再买几块糖揣进兜里。
附近也有小馆子,安子溪找了一家面馆,进去要了一碗炸酱面,再配一碟子酱菜,吃得别提多起劲了。
小馆子面积不大,但是味道一绝,特别是这个酱,太香了。
安子溪吃了一碗觉得没太吃饱,正想再要一碗的时候,给客人上菜的老板娘突然眼前一黑,倒栽葱似的栽倒在地,手里端的面条也摔了出去,洒得到处都是。
她这么一摔,当下把屋里的客人们下够呛,有个大爷扯着嗓子朝后厨喊了一声,“老张,你媳妇晕倒了。”
安子溪第一反应是打120,但是这是八六年啊,谁身上也没有电话。
“赶紧的,到外边小卖部打电话。”
有人腿脚利索的奔了出去,店主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大惊失色,“媳妇,媳妇你咋了。”
店主老张弯下身想要把自己媳妇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安子溪大声制止住了:“别动!”
老张吓了一跳,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人扶起来了。
安子溪快步走过来,让老板娘平卧在地上,她伸手按了按老板娘的人中,发现对方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她伸手拍打老板娘的脸颊,问店主老张,“她叫什么名?”
“啊?”老张完全没反应过来。
“叫什么名字。”
“哦,叫桂枝,吴桂枝。”
安子溪又拍了两下吴桂枝的脸颊,“吴桂枝,醒醒。”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安子溪立刻摸了摸吴桂枝的脉搏,然后抬起她的头,令其头部后仰,准备为她做心脏复苏。
“都躲开点,这么围着空气不流通。”安子溪大吼一声,也顾不得别的,立刻将老板娘的衣领扣子解开两颗,然后进行胸外按压并配合人工呼吸。
店主老张一直愣着,但是他不傻,也知道这姑娘是在救他媳妇。他脸上全是汗,心跳得也特别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耽误救人。
好在,吴桂枝悠悠转醒,很快就有了意识。安子溪不让她动,问她什么,她也都能回答。
屋里的老少爷们都不由自主的鼓起掌,叫起了好,老张更是激动的不行,一个劲的给安子溪鞠躬,说谢谢。
就在这时,先前跑出去打电话的邻居也跑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医护人员。由于胡同里太过狭窄,救护车不好进来,所以人家是抬担架过来的。
“什么情况。”
“哦,患者在这儿呢,估计是心脏病突然发引起的昏厥。晕倒后没有移动过,心肺复苏后苏醒,意识清醒,你们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行啊,学医的?”医护人员不由得看了安子溪一眼,这年头会心肺复苏的人可不多。
“啊!”安子溪没否认,但是也没承认。
医院人员上前给吴桂枝做了一个检查,发现人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立刻道:“家属呢,赶紧跟着到医院去,这个要做系统的检查,还得住院啊。”
老张连忙跟周围的邻居道歉,今儿这生意不做了,他们就是一间夫妻小店,妻子住院了,他哪儿还有心思开店啊!
老张又郑重和安子溪道谢,忙不迭的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坐救护车走了。
安子溪默默的放下面钱,离开了小面馆。
有熟识的待帮老张锁了门,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安子溪就待在胡同口,眼瞅着天边的火烧云一层一层铺开,将凡间的凡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吃饭的时间,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胡同里满是饭菜的香味,还有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终于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喧闹的胡同也渐渐归于平静。
安子溪在空间里伸了伸胳膊,抖了抖腿,该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夜色渐浓,安子溪换好了一身利落的衣服出了空间。
她步伐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站在了41号的门前。
如意门,高墙头,里面应该有与原主血脉相连的亲人。
安子溪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帽子、口罩,手套都戴好,然后手脚并用地蹬上了墙头。她并没有着急往院里跳,而是确认院里没有养狗,屋里的人也都睡着了,这才悄无声息的落地。
一进院,她便仔细打量着小院中的布置。
眼前这个院子,正房四间,两侧厢房各四间,叫小院已经不合适了。院子里有石桌石凳,还有葡萄架,各种花卉盆栽。
很气派。
安子溪悄悄的靠近西厢房,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尽管都拉着窗帘呢,但是安子溪一听就知道,这里没住人。
她去了东厢房,发现最东边的屋里住着一个人,安子溪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撬门进了屋,点燃了半截香。待香燃尽,香灰都落在铝制饭盒里,安子溪才悄悄退了出去,直奔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