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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瞳将我打横抱起,却依旧浑身紧绷,身上透着一股子的凉意。
我感觉他在生气,却不知道他气什么。
或许在他眼中,这就算破了大戒吧。
可他不是人,也不是和尚,本就不该持戒,为什么他和石根就一定要持戒呢?
他不说话,我也不好再问什么。
幸好道观并不是在荒山野岭,走了没多远,就到了马路上,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只得拦了个车,说回去拿钱。
那开车的司机,见我和天瞳不伦不类的缠裹着衣服,开车的时候,还不停的从后视镜里看天瞳。
等到了小区门口,我让天瞳下车,朝司机道:“我去拿钱,麻烦您等一下。”
“不用,不用。”司机却摆了摆手,看着天瞳道:“就当我一天行一善吧,让这位……这位大师,保佑我出入平安吧。”
我听着苦笑,司机却急急的将车开走了。
天瞳脸色发沉,这次却没有再解释。
但他这张脸,配着这一身衣服,无论是谁看着,都会认为是得道高僧,仙风道骨的那种。
到了家门口,我也不好意思跟天瞳太过亲近,只得努力裹紧衣服,朝家里走。
小区门口,碰到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娘,看到我和天瞳一块,特意笑着走了出来,眨着眼道:“和意,你男朋友啊?长得真帅,搞艺术的啊?”
我转眼看了一下天瞳,他顶着那样一个光头,她说是我“男朋友”,也没怕亵渎了人家。
不过天瞳这打扮,配上那长相,确实有点像搞艺术的。
忙不迭的摇头:“不是!陈阿姨你可别乱说,要不我妈知道,会打断我的腿。”
街里街坊的,都是认识的,有点什么事,一日之内可以传遍整个小区。
而且我家本来就是大家茶余话后,谈论的话题,我爸一年回几次家,她们比我记得都清楚。
“不是啊,可惜了。”陈阿姨看着天瞳,不停的咂嘴摇头:“这么帅的小伙子,你可加把劲啊,年轻人吗,自由恋爱。”
“不!不!”我见天瞳脸色慢慢发冷,那双眼中都带着冷意了,忙不迭的摆手。
拉着天瞳朝陈阿姨笑了笑,就朝家里走。
可天瞳似乎有点生气,被我拉着,也走得并不快,原本一脚就能跨很远的,这会就好像踩蚂蚁一样。
“你别在意,这市井小民吗,就是爱八卦。”我搓着手,努力解释。
天瞳却冷冷的看着我,抬眼看了看我家的方向,眯了眯眼,沉着脸就朝上走去。
对于天瞳,他连个人都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把握他的情绪。
但他自来冷静,连昨晚那个啥后,一早就清醒了过来,明显不会因为别人两句话,就生气的。
我拉着楼梯扶手,爬得气喘嘘嘘的追了上去,却见天瞳已然站在我家门口了。
房门大开着,里面冒着一股子怪味,好像是八四消毒水的味道,又好像带着什么腥味。
一个女人站在阳台边,背对着我们。
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吊带露背的连衣裙,整个背都露在外面,双手合十上举,扭动着腰肢。
看上去好像在做瑜伽,可随着她腰肢扭动,可见那露着的脊椎下面,有着一根根的筋扯着,我就感觉不大对劲。
更何况随着那女人扭着腰,后颈窝处一个筷子大小的蛇头还左右摆动着,正是天瞳所说的傀儡蛇,这次我总算知道它是怎么控制人的了。
这东西到底有多少啊?
也太反人类了吧?
楼道里又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天瞳拉了我一把,跨进门,然后将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那个女的直接扭过腰来。
她下身双腿没动,腰身直接扭动了一百八十度,腰上的肉都转得跟个麻花一样,我隔着整个客厅,都好像听到了筋肉拉扯的声音。
等看到正脸,我就吓了一跳,居然就是罗芳。
可她身上的傀儡蛇,不是被天瞳给收了的吗?
“三日虽迎,七日未归,嫁蛇未成,定礼必退,以命相偿。”罗芳的嘴跟个娃娃一样,开开合合,吐词不清晰的说着这个。
我听着心中发愣,难道这事,不是该柳莫如收手了,就算完了的吗?
“苏知意,你逃不掉的,这是莫家欠下的债。”罗芳说着,突然放声嘶嘶的大笑。
然后腰肢一转,双手合下,跟跳水一样,直接朝阳台下面蹦去。
“不要!”我吓得双眼大睁,急忙冲了过去。
却见阳台下面,罗芳头顶一片鲜红,那颜色和身上鲜红裙子相映衬。
楼下过往的人传来了尖叫声:“啊!”
我急忙转身,朝天瞳道:“她跳楼了。”
天瞳站在那里没动,正转眼看着什么。
我这才想起,他也跳过一次,半点事都没有,怕是不知道人跳楼会死的。
顾不得跟他解释,我急急的朝下跑。
这会因为尖叫,附近的居民都走了下来。
我这会也没得怕,直接冲到罗芳尸体边,不敢看她的脸,只看着她后颈处。
那里已然什么都没有了,那条傀儡蛇肯定是跑了。
“知意,是从你家这个单元跳下来的啊?是谁家的啊?长得这么好,却想不开,一身红哟,这怕是要寻仇,不干净啊。”一楼的胖大妈拍着胸,一脸后怕。
我看着一身鲜红的罗芳,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原本她在家里说的话,我并没有听清,这会回想起来,似乎最后一句是“以命相偿”?
所以罗芳就这样死了?
“知意,好像就是你家跳下来的啊?”陈阿姨推了推我,朝我轻声道:“这人我好像见过,跟你爸那个……”
陈阿姨守着小区门口的小卖部,进进出出的人,她都能见着,谁家有点什么事,她也最清楚。
我却浑身发着冷,嫁蛇定礼难道不只是我和柳莫如的事吗?
为什么柳莫如都放弃了,还要死人?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我,指尖朝我勾了勾。
我抬头看去,却见天瞳站在我旁边,伸手将我肩膀搂住,把我微微朝人群外带。
“天瞳,她死了,被傀儡蛇控制着跳楼死了,是因为我。”我第一次见死人,掌心渗着冷汗,看着天瞳与我交握着的手。
不由自主的握紧,虽然知道,天瞳对我或许没有情。
可现在唯一能给我点安全感的,也就只有他了,所以我舍不得放手。
罗芳虽然跟苏卫国关系不清不楚,可终究罪不致死。
只不过传个话,就去了命。
“要偿的命不是她。”天瞳转眼看了看,反手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东西递了递:“是你继父。”
只见天瞳半遮半掩的衣袖中,有着一个宽薄透明的塑料盒子,里面盘着两条蛇,只不过蛇头都不见了。
但蛇头断口处十分平滑,而且一大一小,上面还贴着一张符纸。
我看着那一大一小两条蛇,猛的想起包工头说的话,苏卫国先是逢赌必赢,然后一夜暴富。
而苏卫国提到过,他取了大蛇吞小蛇时的蛇头,揣在兜里,这才逢赌必赢的。
昨晚我找苏卫国要钱的时候,他说钱用掉了,和罗芳买了房买了车。
如果罗芳现在死了,那苏卫国就更加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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