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十指连心,那指尖上的一点温热就好似星火燎原,飞速蔓延到了心间,再游至全身。
顾凌峫只觉得自己心速变得有些紊乱,后背悄悄浸出了一层薄汗,他忍不住恼怒道:“松口!”
被沉声呵斥,牧潇木然抬眼,见顾凌峫此时面色如灼,眼中还带着些不明的迷离。他心下登时大惊,当即把含着的手指拿出,急问道:“顾哥,是不是又发作了?”
顾凌峫板着脸,抽回手,夺过了牧潇手中的纱布,将止好血的伤口重新缠上。
“……糟了。”牧潇喃喃自语,突然想起距离上次压制情蛊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再过两个时辰都已经是第五天了。
一想到顾凌峫那副癫狂的模样,牧潇就心生恐惧。他深呼吸了一口,鼓起勇气说道:“顾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说罢,就来了个猛虎下山。
顾凌峫偏着的头被猝不及防强行扭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唇就被一片柔软强势地堵上了。
车内烛火不断摇曳,映入眼帘的是牧潇紧锁的眉关,羽扇一般的长睫微微上翘,断崖般的山根和他的鼻翼紧挺摩擦,不断开合的唇瓣正在妄图用一道濡软侵占他的领地。
半晌,顾凌峫才想起推开,可手腕却被牧潇死死擒住,身体也随着重心往后倾,直至躺倒在坐席上。
坐席足够宽敞,但还是容不下俩个横叠在一起的大男人,二人腿互相硌着,四条都垂在席外。
牧潇久久都无法攻陷城门,只好暂时分离,喘息着恳求:“顾哥,把嘴张一张。”
被突然袭击的顾凌峫此时只觉的羞愤不已,但见那唇边挂着的一缕银丝,不知为何,他愣是没发出火来,只恶狠狠道:“慕盏潇,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一落,顾凌峫便挺身而起,牧潇整个人被推了起来。
紧接着,顾凌峫又像发疯一样将他逼向角落,直到退无可退,才疯狂地啃咬起来。
牧潇被捣弄得喘不过气,但却没有反抗,只尽力的回应着,希望那情蛊能快点消停下来。
两片濡软交融了片刻,顾凌峫慢慢从强势蜕化成了柔情,动作细碎而绵长,好似在品尝的甘醇的蜂蜜一般。
一吻接近尾声,牧潇心知这蛊虫应是压下来了。
可就在他以为可以收工的时,腰间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他的鎏金腰带突然被扯了下来,扔到了座下。
牧潇登时大惊,一把推开顾凌峫,慌张道:“顾哥,我们差不多就行了!”
顾凌峫本就不痛快,现在被撩起了一身火,又被这样呼来挥去,脸色变得更是阴沉。
他一边解着自己的束腰,一边嗤笑着说:“慕盏潇你少自以为是,我最近对你客气只是在可怜你。刚才还浪荡得像个男妓,现在又立什么牌坊?”
“我…我没……唔……”牧潇急着辫解,可话还没说出口唇又被堵上了,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呜咽声。
但这次贴合不同的是,还有一双略微粗糙的大手正在粗鲁地扒下了他一身华贵的行头,那指腹就像磨砂石一般游移过他劲瘦的后腰,又如灵蛇蜿蜒上爬,抚在了他的蝶骨上。
牧潇现在只后悔刚才离开乐馆时,没让枫影跟上来,如果有他在,也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可此时,他这个狼狈模样,又怎能见人?
然而顾凌峫对男人的身体,心理上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是见这故作纯情的外表,就狂躁得想要撕碎而已。
他扒下外衣后,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唇齿也跟着分离,随后将自己的腰带也扯了下来,背靠在马车边沿,冷冷道:“喜欢舔,还不过来?”
听到这露骨的话语,牧潇愣了一瞬,见那衣袍大开,分岔着腿,还一副懒散模样的顾凌峫,他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那没了腰带束缚的薄纱裤已经被支棱起了一大片,里面那条叫嚣的白龙好似迫不及待要破襟而出。
牧潇将开合的衣袍拢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怪还只怪他自己忘了情蛊发作的时间,才会闹得这般难堪。
但为了事态不再恶化,他打着商量道:“我……能不能用手试试?”
顾凌峫挑起了眉,不屑地轻哼一声,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意愿。
见状,牧潇慢慢挪近了些,保持着安全距离探出了手,掌心覆盖在了那物什上来回摩挲着那奇长的轮廓,随后才大着胆子,将那松垮挂在腰间的薄纱裤往下拉些。
可就在他刚见到一点肿胀的粉润时,他的手腕却突然被擒住,又被一把甩开。
尽管顾凌峫是真的起了反应,更想趁此机会好好羞辱一番昔日的宿敌。可当他真正面临被一个断袖触及正常男人最后的底线时,他还是打起来退堂鼓。
“……怎么了?”牧潇不解地问。
顾凌峫语气极度冰冷,“转过去!”
“好……”牧潇眼神游移了一会,才面向帘外。
不时,他便听到了一声声闷哼,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却如同惊涛骇浪席卷着他整个脑海。
马蹄慢慢地行着,老车夫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耳朵不好使,就连车内最后那道酣畅淋漓的低吼声都没听见。
牧潇等到彻底没了动静才转过头,见顾凌峫已经穿戴整齐,面色也正常许多,才低头捡自己的腰带。
可他扫过了马车四周,却怎么也找不着,明明刚才就是掉在座位底下的。
这时,顾凌峫轻咳了一声,随手一甩,一条明晃晃金缕腰带扔在了他腿上。
只是,这腰带却不像是他原来的那一条了,原本精美的金纹绫罗此时沾上了大片的白,还晃着水光。
“顾凌峫,你别太过分了!”牧潇当即大怒,眼中燃起了火苗。
顾凌峫一脸不解,“你又装什么,那护卫不也拿你的帕子做过这种事,凭什么他可以,我不行?你不还是成天想跟他黏在一起吗?”
“你……!”牧潇差点背过气。
这货竟然偷听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住了,老车夫像是睡醒了一般,伸着懒腰喊:“王爷,王府到了。”
牧潇红着眼,良久,才狠下心:“姓顾的,你别老仗着自己是男主就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今晚被赶出去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