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当下点头：“好。”
说完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一边的汉服。
那小眼神看得傅景川有点心疼。
“那要不爸爸再试一次好不好？”安抚的话脱口而出。
瞳瞳黯淡的小脸当下亮了起来：“好。”
傅景川也不由冲她笑笑，重新打开视频，重新拆了她的头发，尝试着给她再扎一次。
时漾一推门进屋就看到傅景川坐在床沿上，一边扭头看手机视频，一边笨拙地给瞳瞳扎辫子，英俊的脸上是她鲜少见过的为难，他手中的发辫更是惨不忍睹。
笨拙却认真编发辫的模样与他平日的游刃有余和冷静严谨形成巨大的反差，时漾过于震惊，以致于愣在了门口。
傅景川一扭头就看到了她愣愣盯着他手中的发辫。
他轻咳了声：“第一次给人扎头发，还不太熟练。”
“哦。”
时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觉得傅景川和给人编头发画风有些突兀。
但突兀过后又忍不住看向傅景川，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很爱孩子，也很疼孩子。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扎头发这种事，他就从来没给她做过。
傅景川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个，编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抬眸看向她。
时漾冲他笑笑，走向他：“还是我来吧。”
“不再休息会儿吗？”傅景川看着她眼底下的疲惫，轻声问。
“先不用了，我吃完早餐再去补会儿觉。”
时漾说，人在床前站定，把瞳瞳头发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傅景川看向她。
时漾并没有看他，只是利落地给瞳瞳换上汉服，而后抓着她的头发，三几下便给她扎了个漂亮的古装发型，再取过配饰戴上便大功告成，整个流程下来不到十分钟，十分娴熟。
“好了。”
把最后一个配饰给她戴上，时漾轻声说。
傅景川不由朝瞳瞳看了眼，很漂亮，活脱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古装小淑女。
“很漂亮。”
傅景川说。
在照顾女儿方面，时漾每天总能给他不同的惊喜。
“谢谢。”时漾微微笑笑，还是习惯性道谢。
傅景川也只是微微笑笑，没接话。
只要时漾还在客气，他们之间就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这不是靠性能解决的。
他们会被彼此身体吸引，在床上可以肆无忌惮，但理智一回笼，一切都没变。
和他们那两年的婚姻生活里一样，床上亲密无间，床下客气有礼。
“我今天上午就先不去上班了。”时漾一边给瞳瞳整理衣服，一边轻声说。
“嗯。”傅景川点点头。
高姐已经准备好早餐，在外面让吃饭。
“我打算另外安排个会做饭的营养师来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傅景川对时漾说。
时漾点点头：“可以的。”
她以前也是这么安排的，只是回国以后工作太忙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适合的人选，这事儿才搁置了下来。
傅景川也点点头：“先去吃饭吧。”
早餐许是从以前的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还有个小朋友在做润滑，时漾和傅景川的话题多围绕瞳瞳而来，餐桌气氛比以前融洽轻松不少。
但傅景川心里很清楚，问题的本质还是没变。
傅景川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情绪倒是平静了些，没再像之前那样因此而剧烈起伏。
到公司的时候，傅景川还在想这个事，笔记本电脑开着，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发呆。
柯辰一到办公室就看到傅景川盯着电脑失神的样子，看着完全没有认回女儿的喜悦。
“傅总？”柯辰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傅景川转眸看向他：“什么事？”
柯辰把手里拎着的外卖袋子冲他晃了晃：“您的外卖。”
提到这个他心里更是诧异。
傅景川点外卖，那是破天荒的事。
尤其这份外卖看着不像吃的，从形状看，更像一个人头。
柯辰不太确定。
他刚到楼下的时候赶上跑腿的送货到楼下，正在联系前台说要送上来，前台刚好看到他，就托他帮忙带上来了。
一路上柯辰心里都在犯嘀咕，想象不出来什么东西重要到需要傅景川叫外卖。
傅景川也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把手伸向他：“给我。”
“好的。”柯辰赶紧把东西拎到傅景川办公桌前，边拆着袋子边问他，“需要帮您拆吗？”
“不用。”
淡声应完时，傅景川已经一把拉过外卖袋子，三两下便撕开了包装，手掌往里一伸，一个美发店tony老师专用的橡胶假人头像便被他拿了出来。
柯辰：“……”
傅景川把假人头像放在办公桌上，打量了眼人像的长直发，伸手试了试质感，眉心便微微宁拧了起来。
“傅总，您买这个做什么？”
柯辰实在诧异，忍不住问。
但他的困惑并没能得到解答。
“没什么。”依然是浅淡而平静的三个字，傅景川甚至没抬头，只是打量着眼前的人头像，拉起几缕头发，试着编了一下。
柯辰：“……”
“你先出去吧。”傅景川已淡声开口，注意力全在眼前的人头像上，并没有抬头看他。
“哦，好的。”柯辰赶紧应，“那有事您再叫我。”
柯辰边说着边弯身顺手替他把桌上的外卖袋子一起收走，抬眼时，他不小心瞥到了笔记本电脑，动作当下顿住。
傅景川的电脑页面上，是偌大的百度搜索界面，搜索框里只有一行字：
“怎么追回一个对你失望的女孩？”
柯辰：“……”
他突然顿住的动作让傅景川抬头，看到柯辰震惊盯着笔记本电脑，也下意识朝电脑看了眼，而后“啪”一声重重压下了笔记本。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