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后宫沈风月传(1 / 1)

科举考试,是古代万千学子走上仕途、打破阶层的重要途径,它为寒门学子提供了一个能与贵族子弟相抗争的机会。

葛宇是京安一家小贵族的纨绔子弟,成日里不学无术,与狐朋狗友们走马遛狗,沉迷烟花之地。葛父气他不成才,但又因是独子,所以也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替这孽子想办法。

葛宇家中有些关系,所以科举一路以来也是擦着边地过了。朋友问起他时,他总是用手指着天道:“爷上边儿有人。”

这样一说,朋友也都懂了,笑笑后也就继续行酒了。

科举考试这天,家中父母为他收拾好了行囊,再三叮嘱他,让他别太紧张。葛宇反倒是一身轻松,科举有什么好怕的,考题他已经拿到手,答案也托人写好,左右不过是上阵去抄一遍罢了。

于是葛宇哼着曲儿,轻装简行地去了,顺顺利利通过门口的检查坐到隔间里的座位上。试卷一放,他拿起卷子定神一看,已是了然于心,丝毫不差,隐晦地掏出小抄快地誊抄上去后,就早早地交卷了。

在外面等待的小厮见他出来了,问他:“少爷,您这就做完啦?”

葛宇伸了个懒腰,活动四肢后,叫上了小厮:“走,陪爷喝花酒去。”

沈风月自从完成了“堕胎流产陷害”的计划后,整个人轻松了不知道多少。再也不用装孕妇了,真棒!

他解放了,系统就遭殃了。楚帝似乎是铁了心地要安慰他,所以夜夜留宿关雎宫,频繁使用房中术把系统折腾得够呛,夜里沈风月已经好多次被系统的梦话给吓醒了。

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剁掉楚帝的小宝贝。

沈风月:“……”想了想还是翻个身继续睡不要打扰系统好了。

这天沈风月正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边晒太阳边吃冰碗,沈□□来时他便吩咐人退下。

“沈公公今儿怎么来了?”舀了一勺水果喂进自己嘴里,他一边嚼一边仰起脸来看他,明媚的阳光照在白皙的皮肤上,嘴唇因吃冰碗而显得红润润的,在阳光下闪着水灵的光。

这光闪得沈□□眯了眯眼,从容回答道:“奴才天天都来的,贵妃娘娘。”

“……”沈风月舀东西的动作一顿,突然没了胃口,想将冰碗放下,但宫人都被他遣退,周边又没个东西放,总不好放地上了。

只有个沈公公立在那里,他是肯定不想叫他帮忙的,心里总有些排斥感。

沈□□猜出他的意图,面上勾着笑,视线对着那碗冰碗。沈风月现了,抬了抬冰碗问:“想要?”

沈□□直截了当答:“奴才谢娘娘恩赐。”

“……”这还没答应给你呢!

沈风月:“这可是本宫吃过的,你若想吃,本宫命小厨房专门给你做一份便是了。”

沈□□:“能得娘娘赏赐,别说是剩饭剩菜了,即便是吐出来的,也是无上的恩赐。”

“……”沈风月暗暗翻了个白眼,噫,恶不恶心。

他将冰碗放在手里,瞪着沈□□。

沈□□上前一步,身子微蹲,伸出双手捧在他面前。

沈风月将冰碗放在他手掌正上方约五厘米的地方,而后手放开,冰碗稳稳当当的落在沈□□的手中。

他捧着得来的冰碗也没吃,就这么捧在手心里定定地站着。

沈风月一看便知这人又在逗他了,也懒得在此上与他继续攀扯下去,果断转移话题:“沈公公今日来可是有事?”

沈□□:“皇上派奴才来告知娘娘,今日恐怕不能过来陪娘娘了。”

“因何事绊着啦?”楚老头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话里包藏的信息。

沈□□手指在碗边抚了抚,不疾不徐道:“前朝出了件大事。”

他适时地顿住,等着沈风月回应,谁知沈风月已经在一边开始荡秋千了,心下好笑人家不买账,只能继续道:“科举舞弊。”

“沈公公说话似挤牙膏,可否一次性说完呢?”沈风月秋千当得越来越高,荡出的风撩起他为挽起的。

沈□□遵命了,老老实实说话,不再耍花招:“今年的科举回收的答卷出现多份雷同的情况,圣上猜测是有人漏了题,于是大怒,即刻着人去查,原来是其中一个考官漏题了。而民间有一个人专门为人答题,巧就巧在,那些作弊的考生找的,竟然是同一个人答题。”

沈风月笑出了声:“这倒是有意思了。”

“更巧的是,那个漏题的考官乃是当今丞相卫云平的一个门生。”

一阵鞋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响起,沈风月单脚强行刹车,凝神听。

“圣上把丞相叫去书房一顿训斥,大批特批之时碰巧皇后过来送东西,替丞相求情。于是圣上又将皇后连同丞相一通痛批了。”

这送东西的戏码怎么听怎么熟悉,估计是皇后闻风而去求情的。

沈风月甚至都能想象到楚帝生气的模样,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吹胡子瞪眼道:“朕对你们实在是太失望了!”

沈□□便配合他,将冰碗奉上:“皇上请息怒。”

沈风月一把抓过冰碗要学楚帝扔出去,手都已经抬起来了,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收回来,重新放到沈□□手中。他眼睛向上挑起,眼珠子机灵地一转,掰着拇指道:“丞相倒了。”

沈□□点头。

又掰着食指道:“皇后也倒了。”

“那么下一个是……”他看向沈□□。

沈□□道:“贵妃娘娘,今夜子时,东墙见,奴才有一物想要转交给娘娘。”

“你有东西要交给本宫,何不现在就交?”

沈□□耸了耸肩膀,无辜道:“奴才没带在身上。”

沈风月撇嘴,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沈□□达成了目的加上又有差事,虽然想继续留下来跟贵妃多待一会儿,但是人家看样子一点儿也不乐意,于是果断地走了。

沈□□走了后,沈风月继续荡起秋千,秋千架在空中晃晃悠悠。他对系统说:“统哥,我们接下来要搞楚帝了。”

脑子里没有传来系统的声音,只有咕咚咕咚的连续饮酒声。

“系统?”

系统大口喝了几口酒后才冷静下来,数据泛起波澜。千言万语藏在胸中,想说的太多,但出口时只有一个平淡的“嗯”。

沈风月:“不开心吗?”

系统:“开心。”

沈风月没有察觉到系统的异常,仍在跟它解释:“我根据前几次的经验,现弄死了原身的有8o%的概率是bug。但是这个世界咱们树敌太多,想要致咱们于死地的人太多了,我无法精确到个体,只能一起弄了,把所有选项都弄死,总能找对吧。”

系统的神经被酒精麻痹得极深,认同了沈风月得出的骚结论。沈风月同它约好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叫自己起床去赴约。

系统兴奋地睡不着,一边喝酒一边蹲着十二点到。子时一到,立刻敲锣打鼓地把沈风月吵醒。

“冲鸭沈风月!”

沈风月披了件薄薄的黑衣,披头散,仗着自己对关雎宫格局之熟,驾轻就熟地绕过宫人们溜出去了。

故地重临,心情实在是复杂至极。记得上次他就是在这个地方接头被沈□□逮到的。

他到时沈□□已经在了,见他来了就将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递给他。

“这是?”沈风月打开盖子,在月色的照耀下,里面流动的液体澄澈干净。

他将瓶子凑近了想看得更加仔细时,两根手指夹出他手上的盖子拽了出来,动作干脆利落,不由分说地将盖子重新盖好。

“嘘——”沈□□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嘴巴正中间,认真道,“娘娘可别乱碰,这东西凶得很,一滴就能使人不举。”

沈风月被他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很快又智商回笼反应过来,给楚帝下药让他不举有什么用?除了系统外,没有人会因此得利。

他刚要反驳回去,就听沈□□继续道:“我骗娘娘的。这药是下给楚帝的,能让他精神疲软,身体虚弱。”

沈风月:“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毒死?”

沈□□一愣,这还是第一次被他给噎住,选择盯着他不说话。

话出口,沈风月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国之君怎么能说毒死就毒死呢,还是要徐徐图之的,于是朝沈□□尴尬地笑笑。

沈□□也朝他微笑,相逢一笑泯尴尬。

“本宫知晓了,若无事,便先回去了。”沈风月说着就要转身离去,沈□□原本目送他,突然神情一凛,长臂一伸将前方的人拉入怀中,动作快地躲到旁边一处遮蔽物处去。

沈风月被他的一番动作惊到了,刚要说些什么,看他神情严肃不似作伪正看着前方,也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这人完全将他搂紧怀中,二人抱得紧紧的,沈风月觉得这样不舒服,动了动想要找个更加舒服的位置,手却无意间碰到了一处地方,他神情微怔。

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原是一个守卫夜里巡逻时尿急,寻到这处解决生理需求,小解完毕后提了提裤子就走了。

危机解除,沈□□这才低头对嵌入他怀中的沈风月道:“事急从权,贵妃娘娘得罪了。”

沈风月整个人已然处于一种幻灭的状态,灵魂飘到了他乡。

“贵妃娘娘?”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你再确认一下,别那么早就下定论。

于是沈风月听从内心的召唤,鬼使神差地捏了捏。

沈□□神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不料怀中人又捏了捏,他闷哼一声后,急忙将人放开。

“你……你!你!”沈风月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把话给抖清楚,虚握的手在虚空中捏了捏,三观尽毁。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不小心摸到了沈公公的大宝贝。

是的,大宝贝。

沈□□脸色阴沉,眼底染了一层暗暗的颜色,沉声道:“嗯。”

人家态度这么坦然,仿佛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是他在大惊小怪一样。

沈风月抖着手,指着他道:“你竟然也是有着大叽叽的男人!”

“也?”沈□□品味着这个字,一举抓住重点。

“……”

沈风月喉结轻微上下移动,在对方的注视下干巴巴道:“本宫方才说太快了,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罢了。”

沈□□听得,嘴角往上轻轻提起。

一双美目怒视他:“本宫为女子,你怎可如此无礼?”

沈□□便轻笑一声,将他上下好好一阵打量,然后道:“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娇娘。”

这话说得他鸡皮疙瘩顿生,接着沈□□错身往前迈了一步,沈风月下意识往后退。二者你进我退,硬是把沈风月逼到了墙角。

沈□□抬手按在他的脸侧,另一只手也顺时按上去阻挡了他的去路,他停止了腰板时,与沈风月的身高差便很明显了。

沈风月被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把按在墙角,可怜,弱小,又无助。

他眼巴巴地望着正上方的男人,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见他这样子更被逗得乐呵起来,俯身靠近,凑到了他的耳边,拇指抚上他的脖颈,在沈风月的耳畔低声道:“贵妃娘娘还真是巧了,你会伪声,我也会。”

他这话用的是两种声线,前半段是那种专属于太监的扁平尖利声,后半段就成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像大提琴上划拉的一下,优雅,低沉,喑哑间撩人心魄。

说完他便低沉地笑了起来,是凑在沈风月耳边笑的,热气喷上熏红了他的耳朵。那低沉的笑声像一把柔软的小刷子,一下一下地扫着他的耳朵,痒痒的。

不只是耳朵痒,还是心痒痒。

沈风月抖了抖,喉结被人精准地按住,然后轻柔地抚摸起来。原主的喉结生得极隐秘,除非是仰头,才会露出一个极微小的弧度,很难被人现。

沈□□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摸着那个喉结,像是按住了他的命门一样。

“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

回到寝殿,沈风月摇摇头将那声声的贵妃娘娘给甩出脑袋,用手狠狠地在脖子上抹了抹,想要把那种异样的感觉给除掉,直到红了脖子才肯罢手。

他想了想,越觉得那个东墙不是个好地方,专门克他的。一共去了两次,两次都没好消息。

第一次,他接头暴露了。

第二次,他男儿身的身份暴露了。

沈□□的脸突然浮现在脑海中,沈风月被吓了一大跳。总感觉那家伙暴露后就越来越没脸皮了。

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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