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别太气了,家里还有长辈在一切都听爹娘的。
更何况她们想要打主意的是楚家的哥哥,人家爹娘还在,也要看人家爹娘应不应。
那边罗清像是看不到罗玉的脸色似的,已经开始就着楚老太的话说到,“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身大事哪里能由着孩子自己胡来呢,家里这些孩子们最小的也有十七八岁了,都还年轻,看人也不准,什么样的人才适合持家过日子,他们怎么会懂呢?所以是挑人呢,还是要让长辈掌掌眼,特别是像你们家这么多的孩子,要是娶回来个性子不好的不懂得过日子的,那到时候这个家可就毁了,看看我们家景院,到最后也得是我们当爹娘的帮着他挑,要是由着他自己来,光挑长得好看的有什么用,娶回来当大小姐吗?”
何秋在一旁帮腔道,“的确是这么个说法,家里这些孩子们长得好学识好,性子也不错,家里条件还好可多的是,姑娘们想嫁进来,个个都抢手的很,人一多了由着他自己要挑花眼,终身大事可是轻率不得。”
两人一唱一和,把话题全围绕在楚家哥哥们身上。
楚老太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家从来不对孩子拘着去,习惯是他们两个过一辈子,只要是孩子们喜欢的,我们都没意见,这话题咱们就先不说了,不止两位,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话题就这么转了过去。
听到楚老太问他们两个过来的目的,何秋跟罗青对视一眼,立即就抹起了眼泪。
“还不是这回水灾,给闹的一场大水,把什么都给冲走了,粮食没了,房子也没了不说,家里的果园损失了一大笔,便是后来修整房屋也是跟人借银子草草搭起来的,欠了一屁股子的债,家里穷的饭都要吃不起了,这不就想到了阿玉,你们家条件好,我就想着能不能过来借点银子回去周转一下,等过一阵子果园重新种起来,赚了钱之后再慢慢还,阿玉也知道我的性子,不是一个会轻易跟人开口借钱的人,要不是真的过不去,我今天也不会厚着脸皮跑这么一趟。”
罗清也是边点头边跟着一边流眼泪。
妇人的哭声一下子充满了整个院子。
窗户旁楚楚拉了胡凡怡悄咪咪的走。
胡凡怡还一直频频回头想要听八卦。
“后面没什么好听的啦,奶奶都已经把话题给岔开了,她们再要说,说的也就是借钱的事儿。”
“我看你那个舅母姨母都不是省心的,刚才楚奶奶都已经把话题压过去了,等你哥哥他们回来肯定还得整事情。”胡凡怡说道。
“家里现在就二哥三哥五哥在家里,不过他们现在也去了果园,回来怕是有得闹,这一次我娘怕是要跟娘家那边闹翻了。”楚楚叹息。
以前的舅母姨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从她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开始,那边对她们家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总想着从她们身上得到好处。
以前还想着插手她的亲事,娘也闹过一场,才安分了不少。
现在又闹出这种妖蛾子,怕是在洪灾中受了损,想到她们家了。
胡凡怡是个看那么不嫌事大的,“好妹妹,我们去山上找你哥哥们吧,提前知会他们一声,要他们能跑就跑。”
楚楚同意了。
两人说走就走。
走到一进院的时候还特意放轻了脚步,想着偷偷溜出去,结果硬是被屋里的人眼尖的逮着了。
“楚楚,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屋子里,罗清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不去哪,就是出去转转。”楚楚无奈的回答。
“出去转转,那正好你把小书跟小画也带上,她们是第一次来东泉村,正好跟着你认认地方,你们几个小姑娘玩在一起也热闹,免得在这里怪无聊的,她们也不自在。”
不自在关我什么事?
她跟那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以前也没有见过。
这个时候楚楚就有点想念黎蔚了,那个家伙要是在现在肯定给怼回去了,只可惜他闭关去了。
可惜她不是黎蔚,她要给她娘留点面子,也不能败坏楚家的名声,让别人说楚家女儿没有教养。
真是气死人!
“让她们跟着。”胡凡怡的声音有些贱兮兮的,“这山上有好多蛇啊,虫子的。”声音意味非常。
楚楚狂抽嘴角,对已经走出屋子,到了她们身后的两人道,“那便跟着一块吧。”
不是她存了坏心思。
胡凡怡这人第一眼看不顺眼的人。以后做的再多也很难让她改观,再加上她看人一向都很准,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觉得奇怪。
她现在就希望这两个姑娘能够安安分分的懂事些。
回来的时候至少还能完完整整的回来。
“楚楚,我们在家的时候就常听到姑姑提起你,说你医术又好长得又漂亮又会赚钱,我们早就想认识你了,真没想到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面,我叫何书,这是我的妹妹何画。”年纪稍微大些的少女走过来,看着倒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
何画在她身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楚楚,“你真的跟姑姑说的一样,一点都不像是乡下人。”
“在东泉村土生土长的,我就是个乡下姑娘而已。”楚楚朝两人笑,顺口给两人介绍了一下胡凡怡,“我们两个准备去山上,你们一块去吗?”
“去!”两姐妹相视一眼连忙点头。
这要是平常她们肯定是不会去的,乡下人家平时爬山还爬的少吗?
只是楚楚说要到山上去,她们既然想要跟楚楚打好关系就不能拒绝。
一路上两人都围着楚楚叽叽喳喳说的最多的就是洪灾过后的困境。
楚楚听到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说。
洪灾过后,百姓哪家哪户不困难。
更何况朝廷已经拨下赈灾款,这些都会发分到各家各户手中,作为抚恤补偿的。
收到补偿之后,虽然不能立即全部恢复,但是也能缓上一口气。
“这次的洪灾影响极广,不仅仅是咱们湘州还有南方的多个州城,但是湘州的反应是最快的,朝廷的赈灾款也已经分放下来了,现在整个湘洲都处于重建阶段,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原样,相比起来其他几个受灾的州城百姓们过得要多惨有多惨,衙门的处理速度慢不说,赈灾款会不会发到每一个百姓手中还是未知数,湘州百姓相对来说已经是比较幸运的了。”胡凡怡漫不经心道。
楚楚点点头,“的确是如此,其他州城的镇灾款经过层层传递下来,到达衙门手中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树数目了,衙门最后到底会不会把赈灾款发放到百姓手中,那还不一定呢,说起来湘州应该是受灾的州城中最幸运的了,重建及抚恤力度最好的。”
胡凡怡继续漫不经心道,“这也多亏了小雪,挺着个大肚子还跟世家们一起出力,进行募捐,将募捐道德物资发给百姓们,给衙门减轻了很多压力,也让百姓更加受惠,说起来受灾的百姓都苦,但是湘州的百姓是这些受灾百姓中最为幸运的,其他州城的百姓很多都已经流离失所成了流民。”说到这里,她看向两个少女,“至少现在你们还有住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稍微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也就能恢复过来的,而且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应该也还没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吧?”
两女的脸色迅速爆红,两个少女一问一答的话,让她们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们在这一边哭惨哭穷,却忽略了自己身上穿的是寻常百姓们根本就穿不起的绫罗绸缎,头上也戴着银钗子。
这一身行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会穿的。
得要不少银钱。
这让她们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因为今天她们是带着目的来的东泉村,家里人为了让她们的成功几率更大,特意为她们置办了这一身行头,是花了大价钱的。
却没想到会被对方指出来,堵的她们哑口无言。
就算现在她们说是为了来楚家做客,可以花钱打扮的,那也说不过去,她们刚刚已经说了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来的钱去置办这些衣裳首饰。
两女现在尴尬无比,但楚楚也没有为她们解围的意思。
这也是她们自找的。
如果她们家真的是穷的过不下去了,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便好,何必要欺骗人呢?
而且她们此行来最重要的目的还不是这个,是为了她哥哥们。
目的本就不纯,她为何要帮她们?
接下来,两人都不敢再提起家中的近况,老师对胡凡怡感兴趣起来。
“胡姑娘是酒厂的少东家?家里是京城的,那京城是不是非常繁华,非常热闹?”
“还行,就是有钱人比较多。”
“胡姑娘的家人怎么会让你一个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样多不好。”
“他们乐意。”
“但姑娘家是要在外面抛头露面,恐怕会影响名声。”何书皱着眉头,看似担忧道。
“我乐意。”
“这样怕是会嫁不到好人家。”
“那也比你嫁的好。”
胡凡怡一句话又怼了两女说不出话。
楚楚跟胡凡怡嬉笑着往前走,何家姐妹在后头,相视一眼,咬着唇瓣快步跟上。
知道是她们刚才说的话惹了那些人的不快之后,也没敢在言语上试探。
此时的白云岭上,楚家哥哥几人刚好忙完坐下来歇歇。
之前发洪水,白云岭上的果园虽然没有被淹,但是由于水量过多也伤了树的根,还有之前的药田药材也全都不能用了。
今日他们几个人过来是带着黎蔚研究的一种新药说是能修复树根,让树恢复生机。
黎蔚也抓紧闭关研究修复药材的药。
现在药水已经浇下去了,楚家哥哥一起把药田也翻了一遍。
现在天气炎热,一会儿汗水就把衣衫透湿了。
楚森热的把衣服给脱下来,挂在树枝上晾晒,这个天气过一会儿,等他们下山的时候,衣服就会干的差不多了。
正喝着水呢,就看到楚楚跟吴凡怡上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朝他们这边偷看。
吓得一行人赶紧把衣服给穿上了,也顾不得湿不湿的问题。
“妹妹你怎么来了?”楚森问道。
“我外祖家里来客人了,带了两个小姑娘,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就上山来看看。”楚楚回答。
“你外婆家的?”楚森皱起了眉头,对自家妹妹的外祖家没有什么好感。
那嫁人之前还好好的,他们楚家日子好过来之后,就把手伸到了他妹妹的亲事上面了。
所以这些年来他妹妹几乎不怎么往外家走。
感情也生分了不少。
“外祖家?”楚北也是皱眉。
这些年来三叔三婶回娘家,也从来没有带楚楚一起。
实在是气不过。
当初楚楚年纪还小,那边就想着楚楚是个女孩子,要三叔他们抓紧生个男孩。
之前明明对楚楚外祖家对楚楚疼爱有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也不知道今天家里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而楚森只觉得,今天来他家里的人脑袋里装的肯定是草,现在洪灾才过去没多久,那家人就找上门来,还带着两个年轻姑娘,肯定没安好心。
走在最后的何家姐妹的羞红了脸满脸通红。
刚才楚家男人们打赤膊的模样他们全都看见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想不看到都难,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楚家竟然有这么一大块果园,药地。
果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楚家能如此有钱?
而她们家却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姐妹俩的视线,全部都落了在楚森跟楚北身上,虽然大家衣服穿得很快,但是两姐妹的眼神同样够快。
果然如同姑姑说的那样,楚家小辈们模样生的一个比一个好。
就是不知道,楚家其他兄弟怎么样?
特别是那位知府大人,要是能嫁给他就更好了,不过知府大人早就娶妻了,娶的还是京城的世家女。
但是楚家其他哥哥们也是不差的,她们到底应该选哪个呢?
来楚家之前,她们还以为婶娘是夸大其词的,那些想要嫁进楚家的名字,大多看中的不外乎是楚家的权势与地位。
何家姐妹直勾勾盯着楚家哥哥们看的模样,周围人全都看在眼里。
楚楚无奈,这怕是摊上这些人了。
“既然上来了,你们就四处走走,这边没什么好看的,除了果树就是药材,没有什么风景可以欣赏的。”楚北道了一句,就重新拉着自家弟弟走进药田开始搬剩下的那一半地。
虽然人是他们家妹妹带过来的,但是要他招呼她们,他可没那个闲情雅致。
与其看她们那些娇滴滴的模样,他还不如翻一下地。
楚家两位哥哥开始干活,楚楚也没有闲着,她开始检查起果树的情况。
她之前也来过一次,那场水灾给果园带了很严重的影响,许多果树的根系都出现了腐烂的现象,要是后期恢复不过来,今年恐怕结不了多少果子。
胡凡怡也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好妹妹的身后。
要她面对那两个装模作样的姐妹俩,比不给她饭吃还要严重。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理会同上来的何书何画姐妹两。
两人站在原地很是尴尬,那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那种融入不了这些人氛围的感觉让她们气得脸色胀红。
那些人虽然没有凑在一起,都是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可是彼此之间的那种默契就像一张网,连接彼此很是自然融洽,而她们却被排挤在外。
两姐妹对视一眼,看了看楚楚,又看向了正在翻土的楚家两位哥哥,楚北跟楚森,最后一同走向药田旁,想要学着楚北楚森翻地,可惜手中没有农具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蹲在旁边干瞪眼。
胡凡怡跟着楚楚看了看果树之后,麻溜的从一棵一堆土地后头拿出来一个小锤子,一点一点的成块的大泥土锤散。
早点弄完好回去吃饭!
何书看到这,眼神微闪,走向前去,“胡姑娘,还是我来吧,你是个千金大小姐,没做得惯着这些,这些活我都是干惯了的,上手容易的很,动作也能快不少,不会耽误两位表哥的功夫。”胡凡怡没有搭理她。
何书在原地有些尴尬,等了一会儿,她靠近胡凡怡,自顾自的想要从她手中接过小锤子,却被胡凡怡躲了过去。
“何姑娘是客,哪能让客人帮忙干活,不过是锤锤地罢了,这些我又不是没有做过!”胡凡怡翻了个大白眼,换了个地方背对着何书。
手里落空,何书有些尴尬,眼睛都红了,“我想着你毕竟是胡家的小姐,还是酒楼的当家,怎么会干这种农活呢?毕竟从小都是娇养的,我跟小画至少干惯了农活,整起土块来也利索。”
何书边说话,还边看在前面翻地的两个男子,却见两人像没听到似的,闻声不吭,对她的话毫无反应,也不回头。
真是两个木头!
何书咬着唇瓣,心中气急。
看着眼前这个给她造成阻碍的千金大小姐,眼神微暗,心中冷笑,站起身来,突然就跟没站稳似的,膝盖直直的往前顶去。
胡凡怡像是早有感觉似的,侧身往旁边一躲。
“啊——!”一声惊呼传来,周围人朝声音来源处看过去,就看到何书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躺在地上。
“哎呀,何姑娘没事吧?你说你没事,怎么突然朝我身上撞了过来?现在好了吧,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我没有!”何书还是躺在地上,红着一张脸摇摇头,“要说到撞,胡姑娘,明明是你把我撞的摔倒了,你怎么能倒打一耙污蔑于我呢?难道大家小姐就是这样的?”
气笑了。
“你有哪一点值得我撞你?”胡凡怡一番不加掩饰的嘲讽。
成功让何书脸色有点胀红。
她看上了周围人,“我真的没有撞她!”
“哦!”众人的反应让何家两姐妹不可置信。
哦?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只有一个果园,没有什么好玩的,两位姑娘还是请回去吧,来者是客,要是在外头磕着碰着了,我们也不好跟你们家人交代,还是自己下山去吧。”楚北的话有些委婉。
“我……”
何家两姐妹还想说些什么,那头楚森就已经嚷嚷开了,“我们都已经没追究你撞凡怡的事了,你们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小心我们报官,你们可真不害臊的!这里都是未婚男子,你们两个陌生姑娘竟然待在这里,真不怕招来闲言碎语吗?还是想要借机赖上我家,我告诉你们,我的兄弟们可看不上你们!”
众人朝楚森看过去。
悄悄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一针见血,真是牛!
楚森的嫌弃一点也不加掩饰,两姐妹哪里经受得住这般难堪,尤其是周围的人,一个个的看她们都跟看凶手似的。
何书当场就抹起眼泪,转身往外跑。
“姐姐!”何画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出去。
“总算是把人给弄走了!她们在这里我浑身都不舒服。”胡凡怡笑。
“她刚才真的有撞到你?”所有人都不相信。
“想撞来着,但是我是谁呀?她还以为她那点小伎俩,本姑娘我看不出来,我一眼就给她识破了,还敢算计我!”胡凡怡道,“比手段,看谁比得过谁。”
楚家大伯二伯去了远一点的地方,一回来就没看见那两个姑娘了。
随口问了一句,“那两人回去了吗?”
楚森回答,“大概率是告状去了。”
楚老大,楚老二,“?”
什么?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一行人下山时,早已是夕阳西下。
进门的时候胡凡怡还特意走在最前面,摸着耳朵想打探一下敌情,以后安安静静的没一点动静。
楚楚失笑,“怕怕是早就报完了,就算是要闹也早就闹完了,就等我们回来爆发呢,反正这件事情是别想好好揭过去。”
这些年以来,她的舅母跟姨母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众人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楚老太从灶房里出来,“都回来了,赶紧洗洗手过来吃饭。”
众小辈们对视一眼,看这情况怕是对山上的事还不知情呢。
饭厅里饭菜上桌,王秋罗青跟和家姐妹坐在一起,看到她们进来的时候眼光闪了闪,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何秋突然放下筷子,看向了胡凡怡。
“胡姑娘,今日小书跟小画跟着你们一起上山,在山上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我知道你是千金大小姐,我们也不算是贵客,但是我也知道,你是断然不会这样误会我们小书的,趁着这吃饭的时间,你们好好的聊一聊,解释解释。”
“什么事情?”
楚家长辈们一脸懵逼,全都停下吃饭的动作。
“舅母,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咱们可以吃完饭再说,别在吃饭的时候发作,影响我爷爷奶奶,爹娘他们吃饭的胃口。”楚楚说道,“你们也别说什么千金大小姐贵客的,你们过来,我们家里招呼周到,该做的也都做了,这桌子菜我爷爷奶奶跟我娘亲还有我大娘,二娘她们怕是忙活了不少工夫,别扫兴。”
“这可不是什么误会!”胡凡怡突然冷声道,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跟以往完全不同。
家里两个女孩突然说出这番话,席间顿时静默起来。
楚家人从来没有见过楚楚跟胡凡怡这般不客气。
可以说是发了大脾气
特别是胡凡怡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笑嘻嘻的,楚家人认识她这么久了,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来,她们家的饭桌上从来没有不和谐过。
她们饭桌上一直都是整整齐齐,热热闹闹的。
也许这些人不知道这一点,或许是想着人齐的时候搞事情,也怪不得楚楚跟凡怡生气。
罗玉已经懒得看对面的两个人了。
下午也跟她们谈了,但是不算愉快。
她就搞不懂了,以前关系那么好的大姐跟大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满心的算计。
“楚楚,你怎么说话的呢?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何秋气得眼睛都红了。
区区一个小辈,竟敢这么对她说话。
看来是有钱了,发达了,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
“亲家要说是长辈,我跟她爷爷也算是你的长辈,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咱们也不差这点时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时候,没必要非要说这些不痛快的事,等吃完饭有的是时间。”楚老太看着何秋,眼里没有笑意,看着埋着头没有言语的何家两姐妹的道,“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委屈,大可直接同我们说,咱们家里大小事情都是长辈做主,不会偏颇,要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那就是我们主人家的故事,你们多担待些。”
何家姐妹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奶奶,说笑了,也没什么大事,大家先……先吃饭吧。”
她们是小辈,对方的长辈这样点名教导让她们感觉异常难受。
本来有何秋在面前出头,她们只要躲在后面就行,现在看来这个方法倒是行不通了。
这顿饭她们吃的味同嚼蜡。
只有楚家人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热热闹闹,谈天说地。
饭后一行人一到院子等人都坐好了。
楚老太才开始问何秋,“刚刚吃饭的时候你准备说什么来着?”
何秋只感觉有一股气冒到了嗓子眼。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已经是鼓足了勇气,准备好了架势,结果被压了下来,现在气势也升不起来了。
本来要指责胡凡怡,她心里就有些紧张,人家毕竟是从京城来的,还是一个酒楼的东家,有钱有势的,她们惹不起。
但是想着,如果能通过这些事,让楚家人感到愧疚,是她们合作的伙伴欺负了她们家的亲戚,这样一来小书小画嫁进楚家的几率就更大了。
可是现在没了气势,她还怎么说这件事。
她觉得楚家人其实是知道的,这就是故意的!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也不是我想吃饭的时候闹得不愉快,就是小书小画跟胡姑娘闹了一点矛盾,产生了一些误会,把误会解决就好了。”
说在着又看向一旁笑得张扬的胡凡怡,“胡姑娘,小书回来跟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就是个误会,你说小书撞了你,但是摔倒的就是小书啊,她怎么会撞你呢?她要是撞你,摔的不就是你了吗?怎么可能是她自己?”
“哦,这样啊。”胡凡怡依旧是漫不经心。
“那你问问她自己呀,为什么明明是撞我的,自己却摔了个狗吃屎!”
“凡怡!”楚老太叫道,胡凡怡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楚老太又转头看向何家两姐妹,“你们在山上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听听。”
何叔面对这样的场面显然是有些无措的,她知道何秋肯定会在前面出头,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直接应对这种场面。
无论她亲口说出什么都会得罪一方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道,“也不是什大事,就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是胡姑娘竟然还说是我推了她,我没有,我真没有推她。”
“不是推,是用膝盖撞,”楚楚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要不是凡怡姐反应快,往旁边躲过去了,怕是会伤的不轻!”
何书脸色一白,“不是,我没有,楚楚你不能因为跟胡姑娘关系好就帮她说话冤枉人啊,我可是你的亲戚。”
“你敢发誓吗?”楚北突然道“你敢发誓,你真的没想撞凡怡,也用不着你发什么毒誓,免得连累家里的祖宗,你就发誓,如果你想要撞凡怡,那你就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楚楚扭头,憋着笑脸都快变红了。
她五哥使坏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五哥。
另外一边,何书说不出话来一张脸,红的发紫
女子怎么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发毒誓?
她说不出话来,何秋也被气得眼前发黑。
罗清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老脸都黑了。
这不是摆明了自己干了那样的事吗?
这里的人是她带过来的,她这脸都没地方放了。
“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磕磕绊绊罢了,事情都过去了,谁也别再提了,既然没事,就各自回去洗洗睡。”楚老太看着这场闹剧,摇了摇头,一点小事情就闹不到台面上来,她们楚家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让别人好好的一个家还能有安宁?
这罗家人是越来越拎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