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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耳根发烫,却还是抬抬下巴，颇为不服气地说道：“我今年二十了！”
他说这话时眼里亮晶晶的，路明远眼神一暗,强行压下亲上去的那股冲动,勾勾唇在他泛红的鼻尖轻刮一下，“二十岁也是小朋友,得哄着。”
姜行有些不好意思的错开视线，想转移话题问路明远做了什么，可一抬头险些碰到路明远的下巴,这才恍惚觉得他们俩此时的距离太近了，连路明远唇角刚冒出来的胡茬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连呼出的热气都叠在一起。
路明远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姜行。”
“嗯？”
“我可以抱你吗？”
姜行脸上的温度更高了，也没有余力去思考为什么路明远要先征求他的意见,只是以极其微小的幅度点点头。
下一秒就被抱住了。
路明远的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什么炸毛的小动物，最后停在姜行的头顶，“辛苦了,姜行。”
路明远隔着手掌落下一吻，不敢像那天一样轻举妄动。他们来日方长，还是不要吓到小孩儿了。
可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姜行觉得鼻头一酸，险些把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防备都击碎。
姜行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一直以来藏住的所有柔软都展现给路明远，可下一秒理智却告诉他不要说。
于是姜行抬起头,感受到头顶路明远温热的掌心，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只要一直在往前走,姜行就不辛苦。”
姜行自己都没发现，遇见路明远之后他的性格开朗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个什么也不说的闷葫芦。
“昨晚在天台上，我迟到了，说的话还都没有过脑子，没控制住火气误伤宝贝了，对不起。”
路明远向来嚣张，哄起人来也显得有些生涩，但要是让他那几个兄弟看见他这幅服软的样子，一定会惊掉下巴。
老大哄人，铁树开花。
姜行犹豫两秒，一直放在身侧的手抬起，轻轻攀住路明远的肩膀，“我知道的，不怪你，还要谢谢你。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嗯？”
姜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路明远的心
跳声，一声又一声地传入姜行耳中，“你说有话要说，是什么啊？”
路明远松开手拉开距离，眼神格外真挚地望向姜行的眼底，“姜行，你真好看。”
“咳……”姜行被口水呛到，捂着嘴一阵猛咳，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咳的，总之满脸通红。
“当时有东西想给你的，”路明远给他拍着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后来想想，觉得要等个节日再给你，打算再准备准备，等你二十岁生日吧。”
姜行的生日在12月中旬，那个时候比赛进程过半，也不知道路明远给他准备的是什么，“这么神秘？”
路明远没应，只是低头轻笑一声，收回手坐到姜行身边，又拿出手机递给他。
姜行接过来一看，微博热搜的第一条就是徐旭风退赛，点进去一看，不知道是谁将他那段退赛宣言录下来传到网上，还有粉丝在机场拍到他连夜拖着行李离开。
和这一条相关的，是旭辉公司洗｜钱的热搜，徐旭风前脚刚退赛，自家公司后脚就没了。
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姜行却依旧有些没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道：“远哥，你是不是道上混的啊？”
“怎么，”路明远一挑眉看向姜行，半眯起的眼睛给原本硬朗的长相平添了几分邪气，“我长得像坏蛋？”
不等姜行开口，路明远就继续说道：“我不是坏蛋。”
姜行噗嗤一声笑了，可路明远表情格外真挚，反而更加喜感，姜行捂着肚子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
“有那么好笑吗？”路明远浑然不觉，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姜行，“旭辉这个公司地方小事多，我有个学法律的朋友，一查就查出来一堆问题，随便拎出来一个就够徐旭风爹吃好几年牢饭了。”
姜行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告诉他，不退赛就举报他们？那怎么……”
路明远神色坦然，语气也格外淡定自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顺手举报了，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你……”姜行没忍住笑出声，“太坏了！”
路明远眼神中透着几分得意，但更多的是温柔，姜行突然想起昨晚自己不清醒的状态下，居然把路明远和那些人放在
一起。
“昨天晚上我说错了，你和他们不一样。”姜行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得笔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不安地摩挲着。
路明远却没问他口中的“他们”是谁，“我脾气急，不该逼你，以后不想说就不说，但别出事。”
如果没有路明远，或者如果是被其他人撞见。
姜行知道自己将会止步于此。
不仅是梦想，更可能是人生。
他也一阵后怕。
姜行放松了些，“我以为能处理好的，我也…一直没和别人说过这些事。”
路明远轻笑一声，抬手弹了下他的脑门，“我担心，不是怪你。姜行，以后可以试着把不开心、害怕这种负面情绪说给我听，好么？”
姜行低头沉默着，路明远以为又要听见姜行的拒绝，没想到姜行却猛地抬起头，下唇被咬得发白，眼神却格外坚定。
“我……”姜行深呼吸一口气，路明远是他可以敞开心扉的人，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说出来，“你还记得吗，有天晚上我去找你，那时候徐旭风就说，他说，给我资源，让我出道。”
姜行说话时有些断断续续，像是说这些费了他很大力气，路明远一直轻轻捏他的后脖子，想让他放松下来。
“记得。”
姜行闻言顿了顿，“我拒绝了，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就碰到过这种事，那个时候已经预备出道了，但是我拒绝了，所以…所以才没有从vt公司出道。”
姜行握紧拳头，那是他的梦想，遥不可及但纯白无瑕，不是任人宰割、任人玩弄的东西。
路明远看着他说话时微颤的睫毛，想起那次采访时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神。他懂那种功败垂成的感觉，却到现在才懂姜行。
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碰到这种事该有多害怕，路明远根本不敢想，可姜行不仅没有因为那些倒下，还有勇气从头再来。
路明远心情复杂，屈指碰了碰他的泪痣。
姜行见他就差没把心疼写脸上了，急忙补充道：“我没有被…被那什么，就是被…摸了下脸，那颗痣也……”
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姜行只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令人作呕的触感时隔这么久还清晰记得，成为夜里无数次让他惊醒的噩梦，他深呼吸几口，还
是说不出口。
“不就是被舔了一下泪痣么，至于吗？”
当时有人这样劝他。
这句话听上去真简单，可姜行却因为这个，很长时间厌恶与别人接触。
至于，姜行说。
“宝贝。”
路明远的大拇指轻轻擦过姜行的泪痣，指腹的薄茧让姜行有些神情恍惚，却取代了记忆中的黏腻触感。
“眼睛很好看，泪痣也是，姜行，它们不是你的负担。”
姜行缓缓叹了口气，强忍着泪意接着说：“那件事之后，我一直在被否定，王煜本来是我很尊敬的一个老师，后来……有朋友出事，我就回国了。”
路明远没去追问他什么朋友，出了什么事，只说：“你很棒，失去你是他们的损失。”
他不想说的，路明远不问。
路明远总觉得会有很多时间，慢慢让姜行敞开心扉。
姜行眼眶发热，吸了吸鼻子：“我一直努力在镜头里待着，想着他过分了就可以给导演看，我也没想到……”
“对不起，是我当时来太晚了，”路明远说，“别怕，他没了。”
姜行笑了笑，眼神却有些迷茫，“在喜欢唱歌跳舞这些事上，我坚持了很多年，也有我一直不肯放弃的理由，可是我有点累，快找不到方向了。”
“我陪你。”路明远说。
“你一直都很棒，坚强，也勇敢。唱歌也好，跳舞也好，你值得被全世界喜欢。没有自信，没关系，我们都会夸你。没有安全感也没关系，我一直都在。”
姜行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可路明远还不依不饶，下一句话更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路明远说：“从你初舞台开始我就知道，你就是舞台上那个最亮眼的存在。”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不清，姜行有些局促地起身去卫生间，往脸上泼了好多次水，才堪堪降下温度。
出来后路明远已经戴好了口罩和帽子，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路明远把帽子扣在姜行头上，又隔着帽子揉他的头，揽着姜行往楼下走，“走吧，我们回去。”
楼下甘立正在擦酒杯，看见两人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呦呵，完事啦？恭喜男男嘉宾牵手成功哦。”
姜行只觉得刚刚才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上来了。
路明远却神色泰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握着姜行的胳膊朝他挥了挥，“谢谢，没办事，回去了。”
甘立听见路明远说“谢谢”，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两秒，手上的动作也停了，缓了缓又问：“不坐会？庆祝一下。”
“庆祝个屁，被拍到你就等着倒闭吧。”
姜行摇头直笑，“有空再来。”
“一个人不行，”路明远拍拍姜行，说，“听话。”
“呕，行啦行啦你们快走吧，我这午夜场快开始了。”
从酒吧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人迹寥寥，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最后缠在一起。
他们走的很慢，晚风很有些凉，但姜行从心里到身体都是温暖的，边走边蹦着，心情畅快极了。
路明远牵着他的手，任由他撒欢，满眼都是温柔。
“远哥！”姜行跳得有点累，停下来朝他喊道，“我们照张相吧！”
“好。”
确定周围没人后，姜行拿出手机，把口罩向下拉了拉，露出嘴巴，路明远也扯下口罩，看向镜头。
昏黄的路灯下，相机中的两人都有些模糊，但姜行笑得开心，露出两颗虎牙，比了个剪刀手，路明远另一侧鬓边的“x”露出来，正神色温柔地看着相机里的姜行。
姜行看着他鬓边剃出来的“x”，按下快门后一愣。
这是个叉，还是个x？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亲！！给我亲！！
路明远os:可爱，想亲
路明远的理智:不！你不可以
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啦！开窍的那位不敢轻举妄动，要开不开的那个还有点迟钝，这不还得吃吃醋啥的才能加速嘛！
评论区无奖？竞猜又来啦！
q1:猜猜路哥要送给宝贝什么礼物
q2:猜猜路哥脑阔上的是x还是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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