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先跑吧。不过我看我们是跑不过这烛阴了，胆小鬼应该是指望不上了。”镜渊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跑出城去不过二三里远，可是那烛阴好像就离着那边从城门不远了。
他们要是再跑一会就能见着烛阴和之前一样横穿整个城市再把整个城市碾成废墟，它可不会绕过这个城墙过去。
只是它疯了么，这城里也没有人，它为什么不直接去将离，非要横着把每个城市都毁掉，它这是在干什么。
“啊，你说会不会人在指引它啊。”镜渊突然想到，“就，它又不担心腹背受敌的，为什么要和西地的进攻路线一样，直接从流芳去将离然后过莫哀去青泉不好么，为什么要这样一路的拆过来。
“先跑啊。先活命再想！”铮拉着在路上还想不通的镜渊，自己心里也是充满着疑惑，只是眼下逃跑比解谜更重要而已。
铮不断的拉着跑镜渊跑着，感觉自己的肺叶都炸开了，而背后的烛阴已经明显的进了城，身后已经传来不断的建筑倒塌的声音了。
后面的风都在不断的变大，那遮天蔽日的黑影让人心中不断地升起绝望。
他看了一下这烛阴行进的方向，心下一横，直接就拉着镜渊不在大路上面跑了，他们下大道，冲到路边的林子里面。
瞅准了一个方向就疯狂的跑，就在他们逐渐远离大路的时候，烛阴像一座移动的山一样卷着巨大的风压从他们身边走过。
风压夹裹着他们也要跟着过去，铮死死的拉住镜渊又抱住旁边的一颗大树，苦苦的支撑着，他们看到那烛阴的身上尖刺上很多被折断了。
让人惊骇的是，它全身的骨刺上居然挂着建筑的残骸之外还有各种尸体，这些残体形状扭曲散发着恶臭。
让整个烛阴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行走的地狱，铮和镜渊就这样忍受着面前的这个让人又恶心又害怕的生物慢慢的过去，它出了城倒是又慢了下来。
铮和镜渊像是等了一百年那么久以后，烛阴终于过去了。
“它就是在追着释放它的人过去，那个人曾经骗了它。还记得烛阴说的么？它现在是被它的报复心驱使着。
如果能跟上它，是不是就知道到底是谁放它出来了。”铮带着镜渊回到了大路上，看着远去的烛阴。
这里已经被破坏掉了，烛阴巨大体重还有那些数不清的爪子给原本是土夯的大路带来巨大的伤害。
“啊，我们现在怎么过去。”镜渊也是看了一眼刚刚的掠过的烛阴，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它身上尖刺上的挂着的那些东西，想想就是一阵难受。
“等到烛阴过了之后，我们找到胆小鬼，之后再过去，它还会去春意城的，我们要去那里。
一定不能让他们去将离，那里太多人了。”铮咽了咽口水，那烛阴身上挂的多是西地和中州军士的穿着的人，也不知道两边的军队损耗如何。
如果算上所有的军队，加上鹿医还有两边的天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只这么大的烛阴杀掉。
如果杀不掉，让它直接去了青泉，国师一定会腹背受敌，结果不敢想象。
所以国师一定会派天人军团来将离附近和这只烛阴一决死战的。
“啊，你说国师会不会派你姐姐过来。”镜渊和铮干脆放弃了大路就在林子里面往春意城那边走，此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召唤到胆小鬼出来。
“我比较好奇国师会不会亲自来，这一战是避不过的，只是她为什么还没有来。”铮不断地想控制胆小鬼过来，它现在在他们后方大概十里地的样子。
“啊，她不会亲自出来的，会派法身来，所以我才问能不能看到你姐姐，国师从来不会走回头路的。”镜渊回了一句。
“什么叫不走回头路的？”铮听到这话倒是有些不理解了，好奇问了一句。
“啊，就是从首丘出去，就没有回过首丘，从将离出去就再也没有回过将离，每次离开了一个旧的都城她就不会再回到那里了。
反正这么年来没有听她重新回来过，就你听过你们西地哪一年哪位城主接待过国师么？但凡有事都派法身大人来回传递消息的。”镜渊解释了一句。
“额，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有什么限制么？”铮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没有这一出，只是他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啊，也不是有什么限制，就是走过的路不要回头，才能一直往前面走。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镜渊不知道怎么解释。
铮一听这话有些楞住了，这些她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保护过的地方，她从来都没有再回来看看变成什么样子了么？
“她不想看看她统治的地方，她的家乡变成什么样子了么？”这和北望还有先生教的东西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啊，她哪里有什么家乡，你听过她是哪里人么？她又不是在青鸾国长大的，青鸾国对她来说没有家乡的。
他们那一批人不是从先民上上下来的。”镜渊奇怪的看着铮，这不是常识么？
“那先民山是不是她的家乡么？”铮理所当然的问道。
“啊，这？”镜渊倒是有些疑惑了，“这也算么？”
“什么叫做也算啊。他们不是先民山里面出生，再先民山里走下来么？
所以西地先民山就是她的故乡。所以你在发什么迷啊。”铮停了下来，有些呆的看着镜渊。
“啊！”镜渊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她面带疑惑的停了下来，“啊，你说，蒙芽大神，国师华年，还有那么些天人。
没有故事说他们是在先民山出生的吧。对，没有任何的故事讲过他们的出生是怎么样的，那就说明他们就是他们不是在彼端出生啊。
而且传说里面说的很清楚是什么蒙芽大神感应天命把他们从其他地方带来的。”镜渊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可是又不能完成抓住。
她在原地转着圈，小声的嘀咕着着：“啊，你看啊，九色啊，均瑶啊，莫哀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出生故事的。
而国师和蒙芽大神没有，她们，她们就好像是突然带着一群人下山之后就开始从诛杀赤龙，铺设河道开始一切的。”镜渊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铮也楞了一下，他回忆起九色和均瑶的故事，又想着娘亲讲的莫哀大妖的故事，确实所有的故事都没有讲过蒙芽大神是怎么出生怎么长大的。
当然他和鹿自在讲过，他很确定蒙芽和华年就是同一个人。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没有听过蒙芽和华年那些什么狂风暴雨的夜晚啊，什么天地变色的出生故事，单纯只是因为是自己听的故事少。原来见多识广的镜渊也不知道她们的出生故事啊。
这么一说好像蒙芽大神从出场那一刻就是所有人的领袖，所有的故事里面其他的人就是面目模糊的没有名字没有后续了。
更奇怪的是，烛阴之战之后虽然很多成名的大妖和高阶神仆，还有很多圣天龙人诞生，但居然都没有一个可歌可泣的战斗故事。
镜渊不是说就连他这样的人，都是可以由幻妖来写书立传的么？
那那些人到底是发生什么，华年国师的突然出现，还有皇帝以西退位，而且至此以后除了国师以外就没有长生的人了！
也不说是长生不死，但是抛开别人不说，以西皇帝是活了五百多年。
就是柔心和白昊这几位贤者虽是没有在烛阴里面的故事，但是并没有像迅哥那样在烛阴之战的一百多年前就有死讯了！
那也就是说柔心九歌这样的人类也是活了几百年？可是现在的人活不了那么久啊？这都是为什么？
铮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不光这事不对劲，那当年以西当了皇帝也是带着半数先民在山下还算建立了一个栖息地。
那国师华年干了什么？为什么蒙芽大神这样一个精神和实力领袖地位就自然传给了国师华年，她自己就变成一个传说之后活在仙境。
那么当年的烛阴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铮看着远去的烛阴充满着好奇。
为什么这些耳熟能详的传说里面都有这么些漏洞，是不是因为太过熟悉，太过久远，大家都在关注妖兽精怪如何凶猛，
反而没有关心这些故事里面微妙的主角关系了么。这些可能还不那么奇怪，但是那自己还有姐姐。
他们两个一个是拥有二两不到的微光，一个是做事也不怎么过脑子的孩子怎么就非要被国师点名供奉，而这只烛阴居然把他还认作了国师或者蒙芽。
他显然不觉得自己是和国师一样活了一千多岁的样子，而且他是月晕和北望养大的啊。
这个虽然知道的人少，可是他确实是一个小孩子这样一路长过来的，他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啊，你是想到了什么么？”镜渊看到动作怪异的铮，她还在脑海里面搜索所有的关于蒙芽和华年的故事。
确实没说她们是在哪里出生的，她本来是想问问铮怎么看，结果就看到他傻乎乎的在看自己的手。
“你看看我像多少岁的？”铮一脸疑惑的看着镜渊问道。
“啊，刚刚看到你的时候像十二三岁，瘦瘦小小的，现在倒是壮实高大了不少，像十四五岁吧。
你怎么了？”镜渊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就从传说联系到他多大上面去了，他怕不是被烛阴吓的丢了魂吧。
“我没事，我在想我和国师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真的想不通，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了国师要抓我去供奉？
就你看，这随便捉个妖兽精怪都比我微光多，捉你也都比我微光多吧。
还有烛阴为什么会把我当做蒙芽，为什么有了国师之后蒙芽大神的传说就没有了。
而这只烛阴是有那个时候的记忆的，你说那里面会不会有我身世。”铮有些激动一个个问题抛了出来，这里确实有太多的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