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上元节,但毕竟宫要小心烛火,故而所有的花灯都摆放在了皇城之。
太极宫与皇城之间,同样有宽大的街道,这也是了太极宫的安全着想,故而皇城靠近太极宫的一侧,留出了百米宽的道路。
此时百官勋贵府里抬来的各式花灯,便一字长龙排开,将皇城安福门与延禧门之间的道路,塞得满坑满谷。
李二领着长孙皇后、后宫嫔妃,以及一众百官勋贵,出了太极宫承天门,便见到了各府送来的花灯。
此时,这些花灯早已被各府仆役部曲点燃了其上的油灯,在夜色之发出各种璀璨的光芒,甚至耀眼。
李二也不着急,与长孙皇后、杨妃对着这些花灯指指点点,评价着哪家的花灯更为精致,心思巧妙。
鬼子母灯、屏风灯、佛塔灯、车舆灯,还有鲩灯、玉灯、缀珠灯、羊皮灯、罗帛灯等等不一而足。为了上元节,各家府邸也是费尽了心思。
别有匠心的制灯工匠,将兽角、翎毛、丝绸等巧妙运用,将灯制成荷花、牡丹、菊花等形状,异彩纷呈,形态各异、五彩斑斓,蕴含不同的吉祥寓意。
“好!今岁诸公这花灯,果然精妙,比之往年,却又精彩了几分。”李二颔首赞道。
一旁的长孙无忌立刻接口道:“陛下,这自然是因为我大唐如今国富民安,故而能工巧匠层出不穷。如今我大唐有盛世之气息,实乃陛下之功绩!”
“哈哈,辅机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对于长孙无忌的马屁,李二毫不脸红的收下了。看得出来,今日上元佳节,他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好。
李忘忧暗给长孙无忌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国舅爷,这马屁拍的,杠杠的,给李二这话搭的简直犹如于大爷在台上给郭大爷捧哏一般。
众人一路观赏花灯,说说笑笑倒是好不热闹,行到一盏花灯前面,李二不由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
长孙皇后与杨妃也不禁傻眼,这是谁家府上送来的花灯,怎么如此“特别”?
不用说,摆放在李二面前的花灯,自然是李忘忧命人抬进来的那盏跑马灯。不同的是,别家的花灯,仆役部曲早已点燃了其的油灯,而他家的却还是黑糊糊的一片,尚未点灯。
这自然也是李忘忧吩咐牛武他们,不着急点燃油灯,他要亲自当着李二的面点燃油灯,给众人一个惊喜。
李二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蹙眉看了半响这盏素净到极点的花灯,又联想到之前大殿之上群臣的那笑声,却不由笑了。
“哈哈,朕要是猜得不错,这盏花灯,必然是子忧你抬进宫的吧?果然很‘特别’啊。来吧,给朕说说,你这花灯有什么说道?”
李忘忧笑呵呵的出列,躬身一礼:“嘿嘿,叔叔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不错,这正是小侄特地为叔叔打制的花灯。这花灯可是废了小侄不少心思啊,全天下可就这一盏。叔叔,你看看,小侄这花灯,今日是不是当为魁首?”
李二与长孙皇后、杨妃互相看看,心道这小子的花灯,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他也不着急说话,围着那盏花灯上上下下打量了数遍,却并未看出有何特别之处,怎么看也就是个素雅到极点的普通花灯而已。除了尺寸略大,没瞧出任何异样。
而百官原本也是取笑李忘忧的花灯,但听他在李二面前也这般说,也都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这平淡无奇的花灯,真有什么他们没有看出来的门道?
但无论百官围聚过来,如何研究,这也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花灯而已。
长孙无忌忽然一拍巴掌:“子忧的意思,可是在用这花灯,隐喻我大唐江山,如同这素雅花灯一般,如今看似无华,却如白纸一张,可任由陛下挥毫泼墨,画下如诗如画的盛世画卷?”
他这番话,让李忘忧额头上的汗水都快下来了。国舅爷,你真是说相声捧哏的吗?这马屁拍的,脑洞实在太大啊。
还不等李忘忧摇头,一旁的百官却是纷纷点头,赞道:“不错,想来户县伯便是这意思了。呵呵,户县伯,你这是取巧啊,今岁花灯的魁首,可不能因此给了你,哈哈。”
“直娘贼,小子,你怎的也那么多花花肠子?这拐外抹角的,甚是不爽利啊!”程咬金也笑骂道:“不过只凭这个,你小子却也休想拿下今岁花灯的魁首。”
李二虽没说什么,却也暗自点了点头,嘴角露笑。在他看来,自己这侄儿应当便是长孙无忌猜的这般意思吧。
百官之,还有不少人暗对李忘忧钦佩不已,觉得这位户县伯果然会拍马屁。别家皆是精心打造花灯,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弄出一盏平淡无奇的灯笼来,还能引得陛下赞赏,果真厉害。
李忘忧一头黑线,却也只能呐呐开口道:“呃,那个,小侄,嗯,大概是这样吧。不过叔叔,这花灯自然要点燃之后,才能看到效果。不如让小侄将这花灯点燃,再请叔叔与诸公一观。”
得到李二许可后,李忘忧赶紧上前,在宫内侍的协助下,吹燃了火折子,小心点燃了花灯里的油灯。
当花灯亮起,李二与百官再次仔细打量,却依旧普通……
只是透过那白色的纱制灯罩,似乎隐约能看到花灯之,有什么东西,不过看得并不真切,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李二不明所以,问道:“子忧,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叔叔,你看看便知。小侄-->>